仲天这样身份的怎么可能随便让普通找到,好不容易弄到他秘书的电话,结果电话一打过去,对方听了他的名字之后,冷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上了电话,仿佛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云锦书心里无助极了,眼下所有能用的方法他已经用尽了,可是韩仲天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不相信有父母可以对待孩子如此冷血,可一想到韩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韩仲天却没有露面帮他半分,心也渐渐地凉了。
他恍惚的往回走,却意外长廊的拐角处看到了手术室门前站满了。
这些足足有三十多个,站长廊的两边,看体态就知道是身手不凡的保镖,手术室正中央的长椅上,韩仲天拄着一根拐杖坐那里,色极其的冷硬,旁边站着几个医院的高层,对他毕恭毕敬的说着什么。
韩仲天的脸色极其难看,望了一眼手术室说,“李院长,儿子能活下来的希望有多少”
李院长色一僵,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说,“韩政委,您先别着急,们肯定会尽全力救令公子的,但是他的伤实是太重了您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韩仲天使劲砸了砸拐杖,阴历的眯起了眼睛,“给把他救活了,不管什么代价,就这一个儿子,李院长好好的想清楚。”
李院长紧张的不停点头,还不忘擦额头上的冷汗,“是是是,们一定,一定”
云锦书远远地望着手术室的方向,不想再靠近半步,慢慢的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他打电话给韩仲天秘书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一定嗤笑他的愚蠢吧韩江这种大少爷又怎么会沦落到靠他一个救命的地步。
靠医院冰冷的瓷砖墙上,他疲惫的闭上了双眼,韩仲天坐那里他不能靠近,为父母的心情他很理解,如果芸豆为了一个而葬送一条命,他也会恨这个一辈子,所以他只能选择最角落的位置,远远地看着等到命运最后的审判。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八个小时过去之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云锦书猛地站起来,双腿却因为久蹲而麻木的踉跄了好几下,他来不及管这些,快速的往手术室门口跑,却被那些保镖死死地拦住了。
“让进去”
韩仲天冷冷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抓着拐杖的手又捏紧了几分,一挥手对保镖说,“放他进来。”
云锦书跌跌撞撞的走到内圈,脸色极其苍白,还没等说出一句话来,医生就已经走了出来。
他摘下口罩露出一脸的遗憾,“抱歉,韩先生们已经尽力了。”
韩仲天霎时间站不稳,眼看着就要跌倒地上,那张总是威严精明的脸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云锦书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恍惚间愣了一下,接着疯了似的冲上来,抓着医生的袖子说,“他死了,是不是”
医生被他的表情骇到了,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的确是救过来了,子弹也都没有打到要害,但是他的致命伤脑袋上,似乎曾经受过很重的撞击导致颅内出血,现仍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们初步判断他是脑死亡,就算醒过来也许只能是植物了。”
韩仲天的身形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当即一张脸都白了,要不是后面的秘书扶住他,很可能就要这样晕厥过去。
脑死亡,植物,这样刺目的词语意味着什么已经不用再多说。
他只有韩江这一个儿子,可以说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他一个身上,而现他为了一个男不顾生死,竟然变成了植物,这让韩仲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他抄起拐杖就要往云锦书的脑袋上打,旁边的秘书死死地拉住他,“老爷您冷静一点”
“为什么非要缠着他不放他为了公然跟顶撞,如今这一生都毁了满意了云锦书只要还活着一天,一定会搞得生不如死”
韩仲天真的崩溃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这世界上的父母没有几个是不爱孩子的,哪怕平时再对立,生死面前也会露出护犊情深的一面。
更何况韩江是他一手培养大的接班,还有三天就要大选了,如今所有的希望全都落空了,一个植物他还能再指望什么
云锦书一直沉默,没有说一句话,他垂着脑袋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过了良久他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竟然带着几分笑意。
他没有看韩仲天,只是盯着手术室禁闭的大门喃喃道,“就知道死不了,终于信守了一次诺言。”
韩仲天气疯了,抬手夺过旁边一个保镖腰间的手枪就要打爆云锦书的脑袋,旁边的秘书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老爷您不能对他动手啊”
“别忘了少爷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他死了少爷估计也没法独活留着他说不定对少爷的病情还有帮助,万一他死了,少爷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秘书的一席话让韩仲天冷静了下来,他看着站那里脸上一片麻木和恍惚的云锦书,愤恨的把手枪扔了地上,思来想去也明白他太过失态了。
医院这种公众场合,他说什么也不能对云锦书动手,更何况秘书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必须要韩江醒过来,所以云锦书现还不能动。
他阴厉的看了云锦书一眼,点着他的胸口说,“云锦书,最好小心一点,如果韩江死了,立刻让赔命。”
扔下这话韩仲天带着大批的马走了,留下云锦书一个呆呆地站那里,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结局他本应该满意,韩江现只不过是个活死罢了,他再也无法影响自己的一生,甚至这样的报应还不够爽快,最好是让他拿这一条命来还偿才能真正了结这两辈子的孽缘。
可是想到生死面前,韩江宁愿赔上一条命也没有把他抛弃,这样的深情又叫他如何偿还的完
夜深静,下了整整四天暴雨的s市终于雨过天晴,一轮弯月高挂墨色的夜空中,散发着皎洁的光芒。
树影婆娑,映病房的窗户上,也映了韩江毫无血色的脸上。
云锦书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一路上没有任何阻拦他,那些守门口的保镖看到他来配合的离开了,也许韩仲天听信了秘书的话,所以他才能这样畅通无阻的走到病房来。
“韩江。”
他张开嘴巴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理所当然没有来理会他。
云锦书把熬好的小米粥放到病床前的柜子上,扯过一张椅子坐了旁边,望着韩江那张英俊却没有任何生机的脸,低声说,“带了点粥,就是总是跟芸豆抢着喝的那一种,现还热着,想不要喝”
“”韩江静静地没有任何反应。
云锦书也没怎么意,帮他扯了扯被子之后继续说,“董旭死了,被警察当场就击毙了,董家因为这个事情也被牵累了,现大选没有是的竞争对手,只要醒过来整个s市估计都是的了。”
“开心吗原来为了大选把扔给董旭处置,现他死了终于得偿所愿了吧。”
云锦书抬手梳了梳韩江的头发,色很安静,“董旭这个有多心狠手辣也领教过了,当初他把抓去之后绑花岗岩上扔进了大海,那时明明可以来救,却把当成温泽云的挡箭牌随手就扔了,现怎么又愿意救一命把自己搞成这样,嗯”
“说搞不懂对莫名其妙的恨,又有没有想过的感受亲手杀了,为什么还要爱上一个杀凶手”
云锦书说的很慢,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可是眼睛却有些发红,“韩江,为什么不去死啊留着这一条命半死不活的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