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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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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闭上眼全是你看着我的眼。那么亮,亮得我心里晃得慌。你那时候那么小,明明是我的错,却要你承担那些后果。你走以后,我到处找打听你,就是不敢来见你,你不知道,我那天看到你,看到你这么瘦,我心里都跟猫抓似的,那个难受”他顿了顿,强笑说,“不说了,反正往后我会照顾你,你父母那边,我会帮你,我去跟俩位老负荆请罪,我去求他们让你回家,要打要骂都冲我来,我再也不会让你”

“别说了”王铮手经质地颤抖,他猛地掐灭烟,握紧拳吸了一气,缓缓地说,“这不关你的事,明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马滴,劳资现在写得很慢啊

第章

“这不关你的事,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王铮犹如用完了力气一样,靠在沙发背上,微微仰,他闭着眼,再做很慢很慢的呼吸,吸,吐出,吸,再吐出。他用这种方式缓解心脏旧患处带来的疼痛,没有太明显的效果,但聊胜于无。

内心那处真实又无法显像的伤,由于长久未愈,发作起来犹如病症,最严重时,突如其来的痛感能令他意识在瞬间陷空白,眼睛不得不闭上,像骤然被拖黑暗的甬道,四肢皮肤会犹如接触地下墓寒的风而立即紧缩。

长久以来一个生活,不得不用呼吸和放松肢体的方法来与之抗衡,久而久之,王铮摸索出一套对付这种疼痛的方法,那就是将痛感置之不理,脑子里拼命回想夏悠长的午后,在老家,老式的单位宿舍有一道长长的,望得见河堤的走廊。父亲在对着自家门的走廊外用水泥糊了一个花槽,种上两棵最常见的凤尾竹。它们以惊的速度疯长,只用了一个夏天,就窜得比成年男子还高。

那个时候,自己就在竹子前搭着小小的桌子和板凳,一边咬着铅笔写功课,一边当母亲的问话是耳边风。

懦弱的儿子,虽然从来不敢违抗严厉的母亲,但是却也有自己不为知的消极反抗方式,那就是在她嚷嚷着吃饭啦睡觉啦的时候,故意拖延,或者装没听见。

听着母亲那把穿透力极强的声音空空落落地回,王铮蹲在楼梯拐角处,暗暗偷笑。

“短命仔,耳朵聋了啊,耳朵生来嘛的叫你怎么不应,你想气死你妈啊”

母亲总是一边骂着,一边飞快把他拽进屋子,手劲很大,拽得生疼,什么温柔贤淑跟他母亲一点没沾边,可晚饭桌上,炖的两个腿,却也一定会落在他碗里。

但在漫长而脆弱的成长期,儿子记住的,往往是母亲那一拽有多疼,却很容易忽略,自己的母亲做了那么多回炖,从来没尝过,腿到底做得怎么样。

王铮猛地睁开了眼睛。

李天阳不知何时紧挨着他坐,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问“小铮,你觉得怎样,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王铮格开他伸过来试探额的手,哑声说“没事,老毛病了。”

“你以前没这个毛病啊,这是怎么了疼还是晕你倒是说说,咱们找医院看去,别小病等会给耽搁成大病。”

李天阳的声音不可不谓温柔体贴,很久以前,当他还愿意用这种声音这么对王铮的时候,那个王铮,确乎感到如沐春风的暖意,也是那个王铮,义无反顾地为了这个声音,跟自己的家决裂,断了后路,一心一意要跟着一个男

仿佛以为,有这个男的温柔嗓音包围,哪怕跟自己父母再无往来,也值得。

值得。

但什么是值得

失去的,是不可或缺,不能替代的存在,父母也好,思乡的绪也好,遥远的家的回忆也好,这种缺失,是任一个男,任一种感,都无法填补。

王铮再一次凝视李天阳的脸,心里的痛感逐渐扩大,他站了起来,弱声说“说的好,我不去吃年夜饭了,你跟我哥嫂说一声,我去医院。”

“你去医院嘛小铮,你等等”李天阳忍不下去了,他站起来,一把抓紧王铮的胳膊,问,“你难道连跟我吃个年夜饭都忍不下去吗”

王铮微微颤抖,默不作声。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李天阳痛苦地低喊了一句,收紧胳膊就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他顾不上了,原本还想着慢慢来,循序渐进,但忽然间套了,顾不上那么多。他想抱这个,但王铮忽然挣扎起来,默不作声,却拼命挣扎,两推搡的过程中,李天阳被他一把推倒在沙发上,想上去把钳制住不是太大问题,但他不敢造次。王铮微微喘气,居高临下瞪着他,拳紧攥,李天阳与他对持着,突然之间一跃而起,将王铮拉倒在沙发上,想也不想,唇便压了上去。

碰到王铮,他才发现,原来心里的渴求竟然这么大。

往事不单单折磨王铮一个,他李天阳也不好过,这一辈子,可能遇上的很多,令你如疾风骤雨一般陷癫狂的也有,让你心动得不知道怎么靠近的也有,但能牢牢占据你记忆的能几个记忆的形成,首先就得投大量的时间,在你数得上的好年月里,用对方给予你确凿无疑的来搭建框架,再用数不尽的温细节来添砖加瓦,这些东西才构成真正的记忆,这个记忆,是铭刻骨的,没法忘怀。

他觉得自己就如初恋的毛孩子一样,手竟然止不住在颤抖,王铮的嘴唇,在触碰到的瞬间,如此柔软,就如一把钥匙,突然间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

阳光照进来了,尘土飞扬。

李天阳嘴上一阵剧痛,他哎呦一声,不得不松开钳制住王铮的胳膊,紧跟着下一痛,被一个拳击倒。

然后,他看见王铮从他身边跳开,眼冰冷,瞪着他,喘着气,顺手了茶几上一个厚厚的水晶玻璃烟灰缸,咬牙说“李天阳,别以为大过年的,我不敢让你见血”

李天阳愣愣地看着这样的王铮,在他记忆中,这个从来没打过架,力气犹如娘们,犹如所有知识分子一样面子,从没跟谁红过脸,崇尚理,遇事好讲道理。

但现在,王铮恶狠狠地盯着他,见他一动,立即举高手中的烟灰缸,看样子砸下来绝不带犹豫的。

李天阳回过来了,他忙举高双手,说“小铮,你冷静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你冷静点。”

王铮红了眼圈,低吼说“你他妈说的话作数过吗啊你说过的话你有兑现过一回吗哪怕一回你现在要我信你,晚了”

“小铮,对不起,小铮,你听我说,我真的知道自己以前混蛋了,我道歉,我一直在跟你赔不是啊,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再跟先前似的,我现在言出必行。”李天阳放柔嗓音,说,“我记得当初跟你承诺过的,放心,我都记得,我这回来,就是来兑现它们的,你给我个机会,不,你不给机会也没关系,你让我看着你,好不好我就这点念想了,好不好”

王铮垂下眼睑,犹如灰心失意一般,丢下烟灰缸,就在李天阳以为他心软而大喜的瞬间,抬起,淡淡地问“很动听,李天阳,你的才真不错,如果你真有记,你更该记得咱们分手的时候,你说过什么。”

李天阳脸上一僵。

王铮语调已经平复下来,他扒扒发,淡淡地说“我不是在跟你秋后算账,也不是欲擒故纵,但有些事,我想作为的记忆很难抹煞,比如你那时候说要替我父母照顾我一辈子,再比如,你说,遇到自己真正,遇到他,你才知道,原来的感觉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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