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无焰,偶尔轻声噼啪,炸起一星半点鲜亮的火苗。
许延说“哥,你回去复习吧。”没多久就要高考了,为他家的事儿,封毅肯定忙坏了,不禁替他着急。
“不忙,”封毅笑笑“待会儿给你爸扎了针,我再回去。”
“我爸的腰咋样了”许延问“摔得重不”
“不要紧,”封毅说“那是老毛病,最近事儿多,本就累着了,天气又冷,在医院滑了一下,摔得不重,你别担心。”
两又坐了会儿,许延收了碗筷洗净,封毅取出个铁盒,进屋给许刚的腰椎和腿部附近
位施上针,让针停留了几分钟,拔出来再垫上
叶片儿。回身捻了几撮锥形艾绒,点着顶部,隔着叶片儿慢慢熏灸,十来分钟后,撤掉烧成白灰的艾绒,又拔了一趟火罐,才算弄完。
许延见时间晚了,推封毅出门“哥,你快回去吧。”
“嗯,”封毅站在门,不放心地问“晚上要我陪你不”
“不用,”许延微笑“爸现在没啥事儿,我一个就行,你快复习吧。”
“好,”封毅扫了他屋子一眼“炕烧上了”
“嗯。”许延顿了顿,问“哥,现在,能看到菱菱吗”
“恐怕不好办,”封毅跺跺脚,看看他“进去吧,我明天再托问问,想办法让你见一见。”
幸好夏紫菱还在白河镇公安局,第二天中午封毅匆匆赶回来,拉着他就跑。两急火火赶到镇上看守所,封毅递了支烟给值班民警,闲聊了几句。那警察事先就打过招呼,叮嘱道“隔门说两句就走,别耽搁,叫领导看见,我就得扒警服了。”说罢带着他俩走进过道,指指一扇铁窗。
封毅轻推他的腰“去吧,我跟陈警官在这儿等着。”
“嗯。”许延快步过去,铁窗内连张凳子都没,夏紫菱完全脱了形,抱着膝、垂着,静静缩在屋角。许延握紧铁枝,轻声叫她“菱菱,菱菱,哥来了”
夏紫菱怔怔抬起,嘴
动了动,像是叫哥,嗓子却黯哑无声,呆了半响,突然跳起来扑向窗
,经质地抓住铁条上许延的手,嘴
一开一合,好半天才发出声响“哥”
涩的大眼睛这才有了焦点,眼泪噼噼啪啪掉下来。
“你咋地”许延反握住她冰冷僵硬的手,喉咙硬得几乎说不出话“那么傻”
“我没杀,哥,妈妈她,呜呜,她脑门儿都快撞碎了,牙齿咯咯咬窗户,那声儿呜呜,全咬掉了还在咬哥哥我不忍心我妈遭罪呀呜呜”夏紫菱泣不成声“我看不下去我看不下去哥她是我妈呀”
“哥知道哥明白”许延握紧她的手“菱菱,别说了,别想了”
夏紫菱攥着许延的手,像攥着棵活命的稻,眼睛仿佛两个无底黑
,浑身簌簌发抖,惨白着脸呢喃“哥我怕我好害怕呀我是不是也要跟着妈一块儿去了以后再也呜呜再也见不着哥,见不着爸了”
“别傻,菱菱,你还小,安心呆着,不会有事儿的,知道不”许延淌着泪安慰她“千万别瞎想,以后,哥接你回哥家去,哥还买好衣裳给你穿,啊。”
“嗯呜呜”夏紫菱抵着铁栏,哭得抬不起来。
说了没两句陈警官就着急地催,许延探手进去摸摸她的“菱菱,哥先走了,由机会就来看你,记住,别瞎想,知道不”
“知道。”夏紫菱松开手,捂着脸靠在旁边墙壁上。许延狠狠心,掉走出通道。
两谢过陈警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