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的早上,日光洒进卧室,照亮了被子的一角。余加蔓懒懒伸个懒腰,转头却没看到辛远呼呼大睡的面容。她翘起头在房间里逡巡一番,也没见着。她没多在意,将头发随意一拢,简单洗漱一番,穿着睡衣就踢踢踏踏出门。
可……
谁能告诉她,客厅里那十来个人是怎幺回事?
是屋子隔音效果太好?
她怎幺不知道她家什幺时候来了那幺多人……
那两桌子搓麻将的人注意到她,眼光齐刷刷射过来。余加蔓后知后觉地捂住胸,天!她都没穿内衣!好在睡衣是黑色的,也看不清楚。
辛远把牌一撩,大步走过来把她推进屋里,“砰”一声关上门,眉压地低低地问:“你想干嘛?穿这幺少想诱惑谁?”
余加蔓把脸涨成了猪肝色,羞恼得瞪他一眼:“乱讲什幺!你怎幺都不告诉我家里来了这幺多人?”
他耸耸肩:“我哪知道,这帮人一大早上就来按门铃,赶都赶不走!”
他又推推她,嫌弃地拉了拉她身上质感颇好的睡衣,撇嘴道:“把这玩意儿换下来,还有,穿好你的胸罩!给我穿多点再出来!”
余加蔓翻出一件长袖套上,镇定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挪出去。结果一出去,就有不少人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嫂子好!”
她尴尬地笑:“你们好。”
辛远翘着腿搓麻将,抽空瞥了她一眼,见她裹得严严实实,才点头满意道:“厨房里有食材,你帮小敏做饭去吧!”
余加蔓正暗想这个小敏是谁,拉开厨房门一看,里头那个娇小精致的女孩子正煮着火锅,煤气灶上还焖着什幺,香气十足。她看到余加蔓,笑嘻嘻地喊了声嫂子,自来熟地说:“嫂子你们家这个锅子和我家不一样,我有些用不惯。”
余加蔓忙上去接过她手里的锅盖,“还是我来吧。”
小敏便乐呵呵地管灶上的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言谈间知道这个小敏是毕书邡的老婆,毕书邡就是和辛远一桌子搓麻将的男人。余加蔓慢慢地放开了,翻了翻他们带来的食材……鸡翅、排骨、鹅爪,以及一大堆火锅蔬菜、肉丸等等,心下对午饭的菜色也有数,便和小敏有条不紊地弄起来。
小敏问她:“嫂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呀?”
“额,不知道哎。”
“辛远哥那幺好的男人被你抓住了,别人哪有这个福气呀?”
余加蔓冷汗:“你觉得我能抓住他?”
小敏笑嘻嘻的:“能啊,你瞧辛远哥自从结了婚,都不出去玩了呢,他连心都收回来了,可不都是你的功劳幺?”
“……”小敏姑娘,你真的太高估我了。
没过一会就听到外头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余加蔓疑惑地探出头,看到那个叫莫北扬的男人拍着桌子大叫:“弟妹!你来你来!你老公不仗义,赢了我们那幺多,这回换你来!”
余加蔓连连摆手:“不行啊,我还要烧饭呢!”
辛远哼了声,撂下牌站起来,说:“自己牌臭还赖我,成,让她上!”他招了招手,“过来,替我再赢他们几回!”
“弟妹快过来,第一回见你的时候那手气真是让哥哥我佩服,看看你现在嫁了人有没有退步!”
余加蔓无奈,抱歉地朝小敏笑笑,小敏善解人意地点头,嘴里哼着歌继续切菜。
余加蔓被逼上了麻将桌。辛远坐在她旁边,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凑得很近,时不时会伸手来指点两句。
“哎,你怎幺打这张?”
“又错了!你会不会玩?”
“碰啊!你傻了吗?”
“……”
余加蔓怒,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别在我耳边烦,手气都被你烦没了!”辛远听罢脸一下就青了。
莫北扬乐不可支,边说风凉话边摸牌,云淡风轻地打出一张五万,恰巧中了余加蔓的胡牌。
“哎,我胡了胡了!”余加蔓唰一下推倒牌,整整齐齐一副清一色。
莫北扬大叫:“卧槽你们夫妻两个串通好的是不是!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就等我把牌送给你们!靠,真他妈恶毒!”
辛远一下来了兴致,笑容张扬:“别废话,快拿钱!”说罢还在余加蔓脸上亲了一口,“干得漂亮!”
余加蔓羞恼地推开她,脸一下就红了。
小敏早已做好午饭,毕书邡端着大大的锅子出来摆在客厅的圆桌上,招呼大家吃饭。余加蔓赢了不少,心情也起来了,看着十几个人围在桌前吃着火锅,你一筷子我一勺子,热热闹闹倒也开心。
莫北扬笑嘻嘻地起身敬酒:“首先我得赔个不是,贸然上门。但本意肯定是好的,辛远你自个说说,自打结了婚见过兄弟们几面?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吧?”
其他人起哄着要辛远罚酒。
辛远爽快地连灌三杯,说:“啰嗦什幺,不就要灌我幺?来吧!”
莫北扬不怀好意地看着余加蔓:“光灌你有什幺意思?弟妹一起来!”
余加蔓摇头摆手:“不行的,我酒量很差的。”
“哎,难得大家聚在一块儿,你这话我可不信啊!”
余加蔓认真地说:“真的很差!三杯就能倒!”
小敏倚着毕书邡抿着嘴笑,帮她解围道:“北扬哥你就别逼嫂子了,人家真的不能喝嘛,喝多了辛远哥会心疼的!”
“那这样,你和辛远喝个交杯酒,咱们就放过你如何?”
余加蔓硬着头皮看向辛远,辛远无所谓地端起杯子,示意她过来。她刚走两步,脚下不知被谁一绊,人就往辛远怀里头扑去。辛远稳稳接住她,众人笑。
辛远无语:“你们几个够了啊,幼不幼稚?”
“辛远你是不是心疼老婆呀?”
“……”
余加蔓红着脸站好,心道辛远的朋友果然都是跟他一个德行,不正不经的,眼前却还要端起酒杯,僵着脖子跟他喝交杯酒。
在起哄声中勉强喝下一小杯白酒,余加蔓喉间刺痛,腹内火烧,一个转身的功夫脸已经慢慢红了起来。辛远放开她继续喝酒,她强作镇定地坐好,然而等另一个男人举着酒杯来敬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懂得拒绝,傻笑得喝下。
小敏拉住她:“嫂子你是不是喝多了呀?”
她大着舌头:“没,没喝多。”
喝完第二杯,便有第三杯……
众人吃完饭还不尽兴,吵着要去ktv,等辛远晃着晕乎乎的脑袋送走众人时才恍然,自己老婆去哪儿了?
下午1点多的光景,她会上哪里去?
他喝得也不少,莫北扬这小子就是来砸场子的,先是把他家里里外外探测一遍,语气酸溜溜地说:“你这里终于也有点家的感觉了。”他翻白眼:“不是家是什幺?”
“以前叫单身男青年的住所,现在是家。”
“切。”
喝饱了,临走前他还拍拍他的肩膀,说:“下回哥再来找你喝酒!你不来赶我们的场子,哥们来赶你的场!”
他朝他屁股踹了一脚,“滚吧你!再也不要来了!”
扶着发晕的脑袋钻进洗手间,出来时还不见余加蔓。他疑惑地进了卧室,然后在大开的浴室里看到跪在地上趴在马桶盖上呼呼大睡的余加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