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部下的很多人的孩子也在学校里,尤其是约纳斯手下的辅助警察,他们原本就是当地人,安德烈手下的俄国兵里也有一些是当地人,这些人都有家室和孩子。
如果任由特别行动队把他们的孩子杀了,列博尔必然会发生兵变,导致列博尔失守和整条交通线瘫痪。
我匆忙命令卫兵快去通知其他人,务必要阻止他们,我亲自驾车和艾芙琳娜来到列博尔的小学,在门口,一个穿着党卫军军装的俄国兵叫住我:长官,我是你部下的中士,我叫保罗·东布罗斯基,我的孩子也在里面,你能帮我进去看看他安好吗?这些德国人不让我们进去。
我对他说:相信我,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我意识到了他话里的危险性,果然事态正在往失控发展。
我走进去,威特小队长迎上来,他说正在等待我的同意,就可以开始执行他的任务了,请配合他的工作。我再次重申,希望他终止这次行动,这么做的后果是非常严重,不可挽回的。在对他进行了一番无效的劝说过程中,我的忍耐在迅速的被耗尽,他的官方说辞看起来无懈可击,而我这里的情况,他只是推说,我会解决,并让他的人赶快做好准备,他会说服让我同意的。
看到架起来的机枪和不远处茫然不知危险临近的孩子,还有这些孩子身后,我守卫列博尔的基础。我放弃了继续和威特这个疯子用语言沟通,我走向那些孩子,抱起他们中的一个,他们对我天真而信赖的样子,给了我决断的勇气,我放下男孩,站在他们前面掏出了手枪对着特别行动队。
威特这时依然在试图劝说我,我也希望他考虑,请他尊重我的任务,他这么做,会让我的任务无法完成,他是在阻碍我执行军务。我们两人的对峙,让他带来的别动队员感到不知所措,就阶级来说,我是少校,他相当于上士,我的命令比他具有更高优先度,于是他们放下了机枪开始观望。
我们对峙了几分钟,城里的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军警们也拿着枪在四周一定距离停下来,德法军人向我走了过来,他们组成人墙,挡在了特别行动队和男孩们之间,第一连连长,在士兵中颇有威望的,弗兰克·豪恩上尉,对我说:大家们都知道了,我们都支持你。
我对他的宝贵支持表示了感谢。现场局面成了夹心蛋糕,外面是斯拉夫人在等着,里圈僵持不下的两伙日耳曼人会做什么决定。我把手枪放在地上,举起手走过去,希望威特重新考虑我的建议。
被数倍的日耳曼人和更多的斯拉夫人持枪包围,威特终于恢复了些理智,我让马文少尉陪同威特上士出去,去城里最好的饭店,招待好。其他人也逐渐散去。
没有枪声,没有流血,学校里继续上课,焦急等待的家长们都放心了,我又遇到了那个叫保罗·东布罗斯基的中士。我再次对他说:相信我,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他向我回了一个军礼:少校,我们都愿意追随你。我回礼致意。
我虽然不怎么喝酒,但我手下不乏酒量好的,一顿午餐尽情的让威特和他的特别行动队喝个痛快,喝完了还有当地妓女陪床。
下午,我来到了市政厅,召集了民政府和警察部门的官员们,明天威特肯定要对犹太人们开刀,我这时才注意到,列博尔还有一个2000多人的犹太人区,我来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根本就没去在意过这些人。我对犹太人的死活并不感兴趣,我考虑的只是威特这么做对列博尔的稳定,会有什么影响,想听听列博尔当地官僚的意见,而我对特别行动队的胡乱施暴,已经颇为厌烦。
列博尔犹太人区的长老,大卫先生,也被允许和我聊了几分钟,他表示之前路过的德军已经随意的杀了一些犹太人,还有一些勇敢的男人逃进去森林里去了,立陶宛和乌克兰又有一些犹太人逃到这里来避难,比起立陶宛和乌克兰,白俄罗斯是个相对不那么反犹太的地方,而他们是愿意放弃自己的全部财产来保命的,相信德国人是文明人,就算讨厌犹太人也不至于非要赶尽杀绝。
我面无表情的听他说完,他还有一点时间去游说其他的列博尔权贵,然后他只能在会场外等待,会场里的人将对列博尔犹太人区,进行这次的处置裁决。在这次对犹太人的缺席审判中,我尽量站在一个消极的仲裁者立场上,大卫先生说的属实,相对来说,占列博尔总人口大半的白俄罗斯人,是不那么反犹太的,波兰和立陶宛人也逐渐态度软化,而且都对因此带来的秩序动乱感到忧虑。
大卫先生得到我的判决时,表现的颇为庆幸和感谢,犹太人的财产将被剥夺,具体由警察们处理,他们的居住地周围将被拉上铁丝网,做好标识,可以用诚恳劳动换取食品。然后他们要马上,男女老幼所有人都去城外的,高速公路修筑工地劳动到工程结束,如果有留下的被威特的人杀了,那我就不管了。
1941年9月15日,威特带人到犹太人区里去乱翻一气,没有找到一个活人,于是随意点了几把火,也被制服警察长官,马克先生以避免殃及全城为由,及时扑灭。
他知道犹太人都在城外修路,就嚷嚷要去工地把他们都杀了,对他也已经很厌恶的马文书记官,按我的意思,对他劝说,列博尔附近的黑暗森林里,潜伏着多股游击队,他们还没有被完全肃清,即便是我部外出,也是百十人在一起行动,而现在城里只留有少量警卫人员,这些人各有值守不能调动,其他官兵都在保护公路建设。
无事可做的威特上士,开始盘问起警察们和我部下士兵的政治倾向,他怀疑一切人,认为这里每个人都是应该被杀掉的,还在德国人面前,谈起了集中营里,那个管理毒气室的职位,是多么让他羡慕,欧洲每个城市都应该有毒气室,这样他就可以更加有效率的杀死所有,政治立场不够坚定的人,缔造一个伟大的新德国,新欧洲。
他逢人就谈大是大非和政治原则,通过不断提问,想要研究所遇到每一个人的政治立场和态度。
他十分乐观的估计,只要在3年内,消灭掉德国四分之一的人口,元首所憧憬的伟大德国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而列博尔,经过他的考察,对我说,他认为这里应该被清理成无人区才对,见我对他的理想毫无兴趣,就开始批评起我,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前途,每天写着复印件一样报告的庸俗之人,只要像他一样充满昂扬的斗志和奋发的精,还是可以成为对德国有用的人的。
他还十分得意的向我展示了他的珍藏品,随身带着几件人体器官标本,其中一件对他来说是无价之宝的心头爱,是一件从东方某个地方买来的,据说是花季少女的皮做的唐卡这种东西,而且是活剥下来的。
他认为没有皮肤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如果能亲眼看着美女的皮从身上剥下来,那是一种天堂般的享受。
他说如果我感兴趣的话,还可以去他家参观,那里还有很多这种东西,而他并不是因为对医学的热爱,只是基于一种……总之我不能理解的,对杀人和死亡艺术的狂热追求。
希望我能给他找几个女人来,他认为这里是占领区,是斯拉夫人的土地,他已经有了几个中意的对象,只要我肯帮忙把这几个劣等民族的女人抓来,让他享受一下那种剥人皮的快感,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我升官发财的,这也是为了帝国而立功。
说到这里,他又十分憧憬的谈起了,自己多么希望因为在杀戮国家敌人上的贡献,而能够成为帝国的高官,比如希姆莱和海德里希,他都认为比起他来差远了,戈培尔也是个弱智,国防军那帮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