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想尊敬他的,可是我也很气,只是吃了几棵就把我小命都给吃玩完了?
“怎么称呼?”只剩下一年的寿命,想我小猪年纪轻轻,就要给做陪葬品了。
了不起……了不起……我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我这曲折而简单的生。
我又想到了我那几个兄长和姐姐,在几百年里相继失联,只剩了我、三哥和一直与家里通信的长姐。
间真实的险恶啊……
“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你猜猜?”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带着那样的笑,那种不明显强烈的却又显然带着趣味的笑,越看越不舒服。
“你叫……窥落?”
他正在喝水,一水在yn光下绚丽地
了出来,若太yn再大些,怕是要架起一道彩虹。
“咳……来烟,我是来烟仙。”
真难听……我暗暗吐槽。
师父收拾了一间屋子给我,就在他的隔壁,简单素雅,以竹为主。
我怀疑某仙狠起来用自己的同类盖房子……
“小改。”师父推开我的房门,“这是我的衣服,先给你几套吧,改天我们去赶集。”
我一看,好家伙,连带我身上的,全都是一个款式。
“谢谢……师父。”其实在我心里已经认了这个师父了,毕竟命都捏在别手里,别扭几句也就算了。
万一把他惹恼了,直接让我卷铺盖走,那就完蛋!
师父点了点,便转身要走。
“哎……”我到底没忍住叫住他,“为什么不能变几套出来呢?”不都说仙什么都能变?
“我……老了。”留下这句,离开了。
听到隔壁房门关上的声音,小猪我无力地倒在陌生的竹床上。
也对,只剩一年寿命了,可别被他翩翩公子的外表迷惑了。
师父他,已经要老s了。
“我跟这怅惘个什么劲儿啊……”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都要给别陪葬了。”
陌生的空间,陌生的,甚至连自己的身t,都是陌生的。
小猪倒在床上,把埋进了枕
里。
这辈子第一次离家,还是这样的境地,许多的绪冗杂在一起,我暗暗啜泣。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隔壁的师父坐在油灯前,眉紧锁,似有化不开的愁。
接下来的几天,阿爹阿娘和三哥每天带着一大堆吃用的东西来看我,每次师父都静静地站在旁边不发一语。
直到有一天师父将阿娘喊到旁边谈话,阿娘离开时眼眶红出血se,却愣是没掉出一滴泪来。
自那天起,阿爹阿娘和三哥再没有来过。
我常常坐在门望向远处的山脚下,盼望着能再见到阿娘,我也不下山,因为每次阿爹阿娘见到她都要叹气流泪。
他们必是不再想见到我了吧。
我把埋在膝盖里,偷偷哭着,哭得通身大汗。
“对不起。”师父在不远处长叹般说了一句。
他以为我没听见。我只是觉得,银华应他而生非他之错。
我们做猪妖的,自然应该恩怨分明。
一切都是命吧,可惜,我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