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踮起脚尖,将大半个身子伸到门外,左右环视了一圈,却见一边墙边靠
着一个土黄色的麻袋。
汉子依稀记得墙边原本是没有麻袋的,他好心一起,又见周边无,便轻
手轻脚走了过去。
那麻袋竖在墙边,隐隐发出一味道,汉子用力抽了抽鼻子,原本的好渐
渐被恐惧所掩盖。
他蹑手蹑脚走到墙边,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恐惧,手却不由自主伸向麻袋,
跟着颤抖着解开紧紧扎着袋的一根细绳。
「嘶……」
待那汉子勐然见到了麻袋中的东西后,他勐然倒吸一冷气,右手捂在胸前
,跟着连退数步靠在墙上。
那麻袋被他褪下了一半,露出了里一具早已冻僵的尸体,尸体被剥得
光
,全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青色,双目凸出,面容扭曲。
「郝老三……」
半晌过后,那汉子方才缓过来,他早先也曾在江湖上过,自然早已见
惯了尸体,只是如今在庄中呆得安逸了,乍然之下再次见到相熟之的尸体,总
觉得有一阵心惊跳。
汉子冷静下来,见那具尸体的确是庄中相熟的郝老三,又左右环视一周,见
周围没有半个影,这才急慌慌回到庄内,又沿着小径一路赶往前厅禀报庄主。
余伯年看着厅中郝老三的尸体,面上一片沉,此时郝老三的尸体上早已被
盖上了一层薄被,不再是光熘熘一块。
余伯年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待众皆出了前厅后,方才轻轻叹了
气,身
子仰靠在椅背上,面上一片疲惫之色。
半晌过后,余伯年站起身子,走到郝老三的尸首前蹲下,将薄被轻轻掀开。
他的眼落在了郝老三的右手上,那只右手紧紧握成一个拳,那尸体被冻
得极其僵硬,余伯年用力扳了几下,始终扳不开来。
他眼一寒,抽出腰间长剑,剑光一闪,郝老三的整只右手被齐根切了下来。
余伯年拾起那只右手,用力扳开手指,见那只僵硬的手掌中赫然捏着一个纸
团。
余伯年取出纸团,放在桌上细细铺平,见纸团上只写了一个‘谢’字,其他
再没有半分字迹。
余伯年见了那个‘谢’字,身子如遭雷击一般,往后退了数步,颓然坐倒在
椅子上,那椅子似乎有些不堪重负,发出一声令牙酸的吱呀声。
余伯年紧紧握着那个纸团,眼中一片空,半晌似乎才回过来,就着堂
前的蜡烛将给纸团烧了。
郝老三被匆匆下葬,庄中此时大多数都已回乡,此时亦没剩下几
,余伯
年让厨房准备了一些酒菜,将剩余的几尽数召集到了一起。
酒过三巡,余伯年缓缓开:「诸位,今夜过后,诸位就各自返乡去吧。」
众大惊,不知庄主为何会说出这话,先前发现郝老三尸体的那汉子站起来
急切问道:「庄主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众兄弟不中用了吗?」
余伯年抬看了那汉子一眼,缓缓摇了摇
,道:「你们都是跟随了我数十
年的老弟兄,我又怎会嫌弃你们,只是此次庄子遇上了一件极其凶险之事,我亦
没有把握能否安然渡过,为了不连累众位兄弟,只好让你们先行离开了。」
此言一出众大哗,又有一
问道:「庄主说得极其凶险的到底是什么事,
大伙都跟了庄主这么多年,哪里能够说走就走,庄主把事说出来,大伙想办法
帮庄子渡过这次难关。」
其他亦是七嘴八舌,大意皆是要助余伯年渡过此劫。
余伯年心下感动,他环视了一眼四周,见众面上皆无虚伪之意,遂清了清
嗓子,道:「此时说来话长,还得从今年八月初一,华山一桉说起……」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