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020年1月13婆婆最近心
看上去不错,尽管她知道债务的事,也分担着来自家庭大部分的劳动负担。【发布地址:wwW.01bz.cc 】
但总得从生活中自己寻找那些正能量的事,来调剂自己的心态,哪怕再微不足道。
一个乐观的,才能勇挑重担,尤其是
。
李秀玲的婆婆就是这样一个。
她出身农村,三十年前经亲戚介绍,认识了李秀玲末曾谋面的公公——一个老实的工
,城市户
。
那个年代,城市户和农村户
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城里
有粮本,每月的工资里有钱还有粮票,偶尔也有布票或者其它什么票。
粗粮和细粮都规定好了供应量,其它生活用品也能得到保障。
虽然不多,但那是实打实着的国家发放。
而农村,就是靠天吃饭,无数
一辈子守着的,只有旱涝凭天的土地,还是有限的面积,还得
公粮。
中国,尤其是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
,对没有粮食简直就是恐惧到了骨子里。
这种恐惧影响了至少两代,对于粮食的态度。
更不要说城市里有楼房,有自来水,有抽水马桶和各种让农村羡慕并弄不懂用途的公共设施。
环境的差异使得的素质也截然不同。
尽管十年浩劫摧毁了城市一代的素质和文明,但大环境在那摆着呢,而且底子也没烂彻底。
改革开放初期,涌城市的农民工闹了很多无知的笑话,根本原因正是因此。
因此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之前,大部分地区的农村,还是以闺能嫁给城里
为最大的吹嘘资本。
当然,直到现在,也少有城市嫁去农村的例子。
那些拆迁户娶媳自然不在此列,他们的户
也是城市的了。
因此城里生活的优越,是在国民心中根
蒂固的。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就是幸福。
李秀玲的婆婆当年就是幸福的一份子。
然而好事多磨,婚是结了,户却落不上。
本来按照国家规定,她嫁过来,就应该落城市户
,但到了派出所、街道以及别的什么需要盖章的单位,就出现了许许多多这样那样的问题。
通常来说,「找」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最佳途径。
直到今天,在东北地区想办任何正规的,或是亟待解决的事,绝大多数的第一反应也是「不行就找找
吧」。
找的,自然是有实权的,或者能帮忙说得上话的
。
你在办公室里和这些说什么,他们总是一副根本听不进去的
。
而当你「找了」,往往解决问题的,也就是他们的一两句话而已。
做手术要找,经商要找
,孩子安排工作要找
,落户
也是。
当然,不能白找,凭什么别
都办不了,心里都没底,就你能?就你心里有底?送礼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九十年代之前大多是紧俏物资,或者高档礼品,九十年代后,就逐渐变成了金银物品,或者脆就是钞票。
关系,像一张扭曲的网,牢牢的缚住了这块土地的发展速度,以及普通大众的思维方式。
以至于在这里,照章办事会被别看作傻子,「找
」反而成了办一切事的必要途径。
民众间互相吹嘘攀比的,往往就是谁家有个什么亲戚有实权,谁认识的某个大物很「好使」。
「好使」,本来是用于对某件工具或者物品的赞誉,却在这里用于的身上。
当然,那些被称赞「好使」的,恐怕也从没有思考过,自己是如何和一件工具划上等号的。
他们也没时间思考这些,都在忙着收钱,办事,以及想尽办法如何从自己能伸得上手的角度搜刮一点好处出来。
因此,经过长期、大量的接触,其他地区的总结出来一句至今仍然非常适用的话,投资不过山海关。
这就是事实,无论官面上吹的怎么天花坠。
李秀玲婆婆的户问题,最后就卡在了「找
」这个问题上,因为没
可找。
李秀玲的公公也就是个普通工,认识的最大领导是厂长,还是他认识
家,
家不认识他。
她婆婆更不用说,贫农。
因此最终她也没能成为一个法律意义上的城里,倒是她家所在的村子,以最快速度没收了属于她的那块地,理由很充分,一直都是这么办的。
我们无从得知,那个只有一个闺嫁给了城里
的村子,一直都是怎么办的。
但俩毕竟还是结了婚,开始了一种只有一半的城市生活。
后来有了李秀玲的丈夫,再后来,公公出了意外,李秀玲的丈夫初中还差两个月毕业,就进厂接班当了工。
再后来,丈夫也出了意外,还是那个厂,还是那个车间。
那个年代们大多结婚早,李秀玲的婆婆二十岁就当了妈,如今还不到五十岁。
年轻时在农村的长期劳动,使得这个一直保持着匀称的体型,直到近几年,因为生产过以及年龄的增长,腰上才多少出现了一点赘
。
这并不影响她的形象,尽管她肤色天生略黑,尽管她被生活摧残的,上已经出现了星星白发。
当年她是村里公认长得最漂亮的闺,如今也无愧于风韵犹存四个字。
婆婆最近偶尔会提到一个「老赵大哥」。
之前她也提到过,只是李秀玲没怎么注意。
婆婆早晨做饭,送孩子去托儿所,然后去买菜,早晨的菜市场,价比挺高,而且商贩们刚出摊,没经过一整天的风吹
晒和讨价还价,心
也比较好,很多事好商量。
从菜市场回来的路上有个小公园,那里是她主要的社地点。
很多老年会在那里遛弯、锻炼,或者就是凑在一起侃大山。
婆婆不太和流,大多数时候只是旁听。
她的年龄其实和那些退了休的差距不小,只是混的时间长了,倒也没
在意这个中年
的加
。
老赵大哥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婆婆,起因是婆婆的菜筐某天不小心被从花坛边碰倒了,他正好赶上,就热心的帮忙收拾了一下。
老赵大哥刚从政府某小机关退休不久,据说丧偶数年,儿都已成家立业,从前上班时还不觉得怎么,一退休,整个
就变得空落落的。
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因此每天只是去公园活动活动筋骨。
他在机关混迹一辈子,长得高大,一
花白的
发每天梳得整整齐齐,穿一身中山装,说起话来也是有理有据,中气十足。
婆婆具体和他怎么相处的,李秀玲并不十分清楚,婆婆也从没仔细提起过,只是偶尔闲聊时会提及这个。
最近她提及的稍微多了些,李秀玲才开始注意到这个况。
李秀玲并不是个迂腐的,婆婆熬了这么多年,真要是有个喜欢的
,末必不是一个好归宿。
只是话没有挑明,她也不好对婆婆直说什么。
李秀玲观察过,婆婆提起老赵大哥,眉眼间多少带着点笑意。
按婆婆说的况,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