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地又打量了这个中年几眼。「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按常理说,不要说像董源这样的大名士的画作,就是稍稍有点名气的画儿也都是传承有续的,普通根本就见不着面儿,这些好东西大多数都是在大藏家、大玩家,大老板的手里。
眼前这个,一点“大“的样儿都没有,哪个“大”也不沾,混混儿不像混混,瘪三不像瘪三,近乎就是个要饭的。
他手里能有董源的画儿?
绝对不可能!
可是,我转念又一想:所谓“高手在民间”。
远的不说。
就单单在这天卫市,就有不在少数的的大户家里出了不少纨绔子弟。
这些纨绔子弟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也不会,就靠着祖产生活,最后把祖产豁豁光了,也就落魄了。
保不齐,这家伙就是哪个大户家混得很惨的纨绔子弟。
我点点,“拿出来瞅瞅吧。”
他诡异地一笑,“小哥儿,这种稀世珍品怎么能随便拿出来瞅呢?”
我没好气地问:“那你想怎么着?”
他四下看了看,用下指了指前面的一家饭馆,“我中午饭还没吃呢,不如,咱们到那饭馆里点几个菜,咱们边吃边瞅,你看如何呀?”
靠,原来是个混吃混喝的!
我挥手驱赶他,“行啦行啦,不必看了,你走吧,我没工夫跟你逗咳嗽、扯闲篇儿。”
他好像知道我会赶他走。
把画盒打开,从里面把画拿出来,向我露出一角,略带得意地说:“小哥儿,要不你先瞧瞧落款再说。”
我瞄了一眼落款。
上面写着:后苑副使,臣董元画。
看了这几个字,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董源的画,因为流传下来的太少,几乎没什么见过真迹,但是因为名
太大,所以造假骗钱的
非常多。
因为没见过真迹,所以造假作伪的在落款都
写一气。
落款大多写成“董源”。
但是,真正的董源画作,署名一定是“董元”,“后苑副使”是他的官职。
这个官名也颇有讲究。
因为世称董源为“董北苑”,所以有在造假时写成“北苑副使”,但是历史上并没有“北苑副使”这个官名。
光凭这两点,这幅画就有看。
我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那咱们走吧。”
我和中年来到那家饭馆。
那家伙点了八道硬菜,还要了一瓶洋河大曲。
虽说我疼不己,但是要是这幅画真是董源的真迹,这点酒菜钱也算不得什么。
菜上了一半,那家伙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没心思吃菜喝酒,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幅画。
这是一幅绢画,
画面乌突突,毛哈哈的。
有几处虫蛀、油渍和霉变的地方,应该是没有心保存才弄成这样。
画的是:初雪之后的山峰雪景。
远山隐现,两山夹壑中一条山溪自远而近,至山前汇成大溪。
溪岸左有楼台水榭,水榭中有两个持杖观望雪景,中景、远景山峦上丛林茂密,
木葱茏。
用墨以淡依,晕染面成,墨法十分了得,山石
廓用笔方中带圆,似唐中、北宋画家的风格,
皴笔用点子皴,由外向内皴山石
暗部,层层积点多遍,使山石
廓若有若无,浑然一片。
非常有韵。
再看印章,有13个之多,有的已经看不清了。
但是有几个印章看得清楚,尤其是一枚“秋壑”朱文印。
“秋壑”是南宋相贾似道的鉴赏章。
另外三枚看得清楚的章是“天水郡收藏书画印记”,“丹丘柯九思章”朱文印,“典礼稽查使印”朱文半印。
“天水郡收藏书画印记”是宋时的收藏章。
“丹丘柯九思章”我不知道。
“典礼稽查使印”我知道,是明代的收藏章。
这就是说,这幅画是传承有续的。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七八遍。
以我的专业水准看,这画儿八成是看真的。
但是,我知道,我的专业水准还是非常初级的,这样的大名士之作,我真不敢说十拿九稳。
我打算让杨教授掌掌眼。
如果杨教授看真,那就绝对没错儿。
我小心地把画重新卷起来,放回盒子里,不动声色地问那个中年,“你这画打算卖多少钱呀?”
中年抹了抹嘴上的油,伸出两根手指
。
“二十万?”
中年一怔,马上一脸的怒色,“小兄弟,你懂不懂行呀,“这可是董源的真迹,稀世珍品,二十万?你开什么玩笑呀?”
“那是多少?”
“两百万,少一毛钱也不行。”
董源的画要是真迹的卖二百万,一点也不贵,可以说便宜到家了。
突然,我想起一个问题。
这样好的画,如果是真的,这家伙为什么卖这么便宜呀?
我冷笑着问道:“老哥,你说得没错儿,要是真的是董源的真迹,两百万真不贵。”
他得意地说:“那是,要是找个好买主,两千万也说不准。”
我一拍桌子,正色道:“这话让你说着了,你能卖两千万,为什么要卖得这么便宜呢?”
他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向我这边凑了凑,“小兄弟,不瞒你说,这是个‘贼货’。我也是替家卖的,再说了,这要是正八经地卖给别
,弄不好就让条子给抓进去了,所以,我们想着尽快出手,赚一点儿是一点儿。”
所谓的“贼货”是古玩地的黑话,指的东西是偷来的,或者不是正道来的,怕见,见不得光,只能快来快走。
“既然是‘贼货’,二百万贵了,这么着吧,五十万,怎么样?”
中年脸一沉,放下筷子,拿起盒子夹在腋下,向我拱拱手,“多谢了,后会有期。”
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你这老哥怎么回事儿呀,谈买卖嘛,不得有商有量呀,你漫天要价,还不让我坐地还个钱呀?”
他摇摇,“没得商量,就二百万,少一毛钱也不行。”
他的表和
气都很坚决,没一点缓
儿的样子。
我心里打的算盘是:如果这幅画是真的,张近正愿意出500万买这东西,我以一个稍低一点的价儿给买下来,然后转手再卖给张近正。
就算是二百万,这一转手就有三百万的纯利。
三百万呀!
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我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问题是:以我的专业水准,我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这幅画就是董源的真迹。
现在的古玩行,造假画是最容易的,也是最难分辩真假的,作伪的技术几乎已经是到了出化的程度。
我打算找杨教授掌掌眼,要是杨教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