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祭文故意烧一半留一半,西夏细如获至宝,马上呈到了李元昊的案桌上,速度堪比后世最快的国际快递。于是呼,老李一做二不休,让野利遇乞也追求光明去了。
回看看,老种同志这一系列的手法算计
微,丝丝
扣,缺一个环节都不行,看得
眼花缭
,目眩神迷,堪称中国历代反间计的代表作,但终不脱离
、损、狠、准等要旨。
这位玩谋诡计的祖宗见到许清这封信,不禁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脸上的笑容极为畅快,真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自己一直在千方百计的策反离间西夏内部,怎么就没想到在辽夏之间做做文章呢?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还有后面这两计,真个实施下去,西夏则永无宁,除非李元昊舍得来个坚壁清野,宋夏边境线漫长,以前西夏主攻,宋军近三十万
马分守驻防,尚且处处被动,
绽百出。
西夏举国兵力不过三十万,要驻防各城,要守辽夏边境,要确保甘州、瓜州、沙州这条河西走廊的安全,在宋夏边境能分出多少兵力来防守?
派小骑兵进去,轻装上阵,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搅他个
犬不宁,休想安心发展民生,以前李元昊不就是这么
的吗?现在攻守异位,让他也尝尝疲于奔命的滋味。
西夏本就不多,若是自己这边天天去砍几个瓜,捡几个枣,真不知李元昊能不能扛得住,哪怕这些到边境晃
的‘偷渡者’,每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获一百个脑袋瓜子,一年加起来也有三万多啊!比打一场大战役损失还惨重,李元昊不拍着秃
呱呱大叫才怪。
当然,派骑兵进西夏得有熟悉的向导和准确的
报才行,否则容易被
包饺子。
而宋军目前并不缺向导和报,来投的羌
就是最好的向导,加上这些年的经营,针对西夏谍报机构也建了起来,可以说实施这些策略的时机已经成熟。
“汉臣觉得怎么样?”种世衡含笑问道。
狄青抱抱拳答道:“末将觉得可行,朝廷已经开始对西北驻军进行减,强化训练,若不出意外,伐夏之战当不会太久;
其实派兵进西夏就是最好训练,同时让军队慢慢熟悉和适应在夏境作战,对未来伐夏之战将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另外就是能让党项时常处于风声鹤唳之中,无法让军队归农发展生产,进一步拖垮西夏。”
“好,此事不光咱们泾原路实施,与庞经略、尹经略他们打声招呼,咱们四路一起发动,让李元昊顾此失彼,疲于奔命。至于策反辽境党项部族一事,就由我派去吧!”
同在西北,狄青哪里不知种世衡是玩谋的顶级高手,在这方面狄青自认不如,
给种世衡去办正得其所哉!
“好,此事就有劳种经略了,种经略是我西北长城,回到原州后但请安心调养,争取早康复,将来代夏之战,还须种经略多多谋划,兜岭这边您放心,末将定当不负所托。”
看着正当壮年,龙行虎步的狄青,种世衡既感安慰也满心感慨,抚着如染霜花的胡子叹道:“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这些年来,咱们在西北耗尽了多少心血,老夫何尝不想看到大军平夏,只是这身体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如今朝中有几位相公主持革新,眼看中兴有望,复托许少卿之幸,在西北一再重挫李元昊,正是平夏的最好时机。
汉臣啊!老夫怕是不行了,到时就要靠你们了,平夏之战一但开打,一定要做好两手准备。
一是谋求速战速决,二是一但李元昊避战,则须转变策略,稳扎稳打,先斩断河西走廊与河套平原之间的联系,再向兴州推进,这个过程保护粮道至关重要,粮道不失,夏军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种世衡的话让狄青心里沉甸甸的,但种世衡说的这些事太过重要,他仔细地听着。
种世衡话锋一转道:“有汉臣在兜岭,老夫自然放心,种谔我就将他留在此地了,他年少鲁莽,汉臣要严加管束,时常敲打于他,若有错处,当罚则罚,莫要顾虑老夫的脸面。”
结合上面的话,狄青感觉种世衡竟有托孤之意,心里不禁更加难受,抱拳郑重地答道:“种经略放心,您的话末将都记下了,种经略莫要灰心,安心回原州调养,来伐夏,缺不得种经略。”
种世衡说完这些话,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淡然笑道:“天命不假年,若能看到平夏之,老夫自然高兴,就算看不到,只要汉臣将来平夏之后告慰老夫一声,老夫又何憾之有!
汉臣不必介怀,安心准备夏游击事宜吧,将西夏拖得越疲弱,将来平夏就多一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