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进来的二程也点着称是，理学家对于学以致用，是绝不反对的。实际上有不少
就是因为觉得科考于世无益，而改学理学的。
石越连忙笑道：“原来是孙大，明道先生、伊川先生。”
孙觉和程颢微笑回礼，程颐也面无表
的回了一礼。
程颢笑道：“石公子，我们是来找桑长卿商议一件事的。”
桑充国在旁解释，“孙大、明道先生、伊川先生，还有康节先生等都说学生们在辩论堂辩论，有不少言论颇有可采之处，希望能整理了刊印，而不仅仅是贴在学院之内。”
石越笑道：“不错啊，这是好主意。我很支持。”他反正不要自己
心，当然乐观其成。
桑充国皱了皱眉
，不满的看了石越一眼，“只是这些言辞，颇有不训之处，刊出去，有很多观点会让笑掉大牙的。”
程颐点了点，“桑公子所言不错，这些后辈颇有不长进之处。”
石越笑了笑，说道：“这事无妨的，其实竟可办一《白水潭学刊》，每月一期，让学生们把自己的心得写成文章投稿，由诸位先生组成编审会，专门审议文章能否在《学刊》上发表。这样就可以保证质量了。而无论学生和先生们，只要文章在学刊上发表，皆给一定的润笔，谓之稿酬。这样可好？”
程颢想了一回，笑道：“果然是好主意，不愧皇上亲
称赞的天下奇材。”
孙觉也觉得甚好，程颐却问道：“若是编审会意见不同，那又如何？”
石越笑道：“这又不是科考，虽不能太宽，也不必太严，依我看，倘意见不一，只要编审会有两同意，不管他同不同意，都可刊印。”
桑充国却想得多一点，“诸位先生太忙，若真要创办这个学刊，学生中优秀俊逸者，可以选一二来帮助处理琐杂事宜。另外既是白水潭学刊，则明理院和格物院不可有偏颇，三分之二明理院的文章，三分之一格物院的文章，这样方见公允。明理院的文章由明理院的先生们审议，格物院亦由其自己选。如此可好？”
众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不错，便算是议定了。石越待二程等一走，便拉着桑充国往门外走去，“这样秋高气爽的好
子，把公务先放一下，到白水潭附近逛一逛去。”
二也不坐马车，各自牵了一匹马，沿着白水潭学院的小路慢慢往外走去。整洁的水泥小路，良好的植被，树丛中隐约出现的古典风味的建筑，挽绺徐行的石越忽然有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参预白水潭学院后期规划的，都是胸中大有丘壑的物，从美学上来讲，白水潭学院的确是很有欣赏价值的。想到实际上是自己缔造了这一切，石越心中又有了一种骄傲的感觉。只可惜这一份成就感，没有能够和自己分享，他毕竟是有太多秘密的。
和桑充国一边品评路边的菊花，一边享受凉爽的秋风，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白水潭之外的村落里。桑充国笑道：“子明，我有点渴了，找户家讨水喝吧。”
他一提起，石越也觉得自己有点渴了，便笑道：“好啊。”跃上马看了一下远处，扬鞭指道：“去那里吧，那里有户家。”
二催马来到一处农户房前，这是一栋白水潭附近很普遍的红砖平房，一个八九岁的小
孩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门前玩耍，见有生过来，毕竟是白水潭学院旁边的小孩，倒并不是很害怕，男孩略带羞涩的问道：“你们找谁？”
石越弯下腰，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脸蛋，“我们来讨水喝，你怎么不去上学？”白水潭的村民的子，都可以免费进蒙学就读的。
“哦，二妹，去倒两碗水来。”小男孩转过身招呼她妹妹。看着小孩清脆的答应一声，跑进屋里，桑充国也笑着摸了摸了小男孩的，问道：“家里大呢？你为什么不上去学呀？”
“爷爷、
和娘去地里
活了，爹去做团练了。家里要看家，还要给爷爷做饭，没时间去上学。”小男孩说话很有条理。
石越愣了一愣，和桑充国对望了一眼，不再做声。秋天是忙碌的季节，居然还要参加团练？这保甲法也太不像样了，
得老弱
孺去成事生产。
小孩端着两碗水出来，怯生生的递给石越和桑充国，石越微笑着谢过，站起来喝水，碗在嘴边，却停住了。桑充国看出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子明。”
“你看，前面的地里有青壮年在活。”石越一边说一边指给桑充国看。
桑充国顺着石越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在地里做事。他疑惑的看小孩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石越蹲到小男孩面前，笑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别家有叔叔伯伯在地里做事吗？”
“因为他们家有钱，我们家没钱。”小男孩的回答倒是很
辟。
石越和桑充国对望了一眼，无言的叹息了一声。两个都是聪明，一听就知道其中的关键了。小吏不顾农时，强迫丁夫参加保甲训练，为了不误农时，农民只好
点钱行个方便，没有钱的，就只好让孺去劳动，真正的劳动力却在那里参加军事训练。
看着这一切，二游兴顿时全无，谢过两个小孩，便慢慢从另一条路往回走。
桑充国叹道：“前一段子，为了免役法，乡民冲击开封府、王安石私邸、御史台，几乎酿成大
。幸好皇上是仁君，没有说他们叛。这样沸沸扬扬的事，让王安石轻易压了下来。”
“免役法本来是好事，但是曾布和邓绾想事不够周详。”石越叹道。
“好事？”桑充国不解的望着石越。
“是啊，其实吕惠卿行助役法，倒还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但是吕惠卿丁忧，曾布一心想树立自己的政绩，所以轻率推出免役法和保甲法。邓绾是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小一个。他哪会想得周详呀。王安石的毛病，是有点见财眼开，只要能不加税而又可以给国库增加收
的行为，他没有不赞成的。”石越有愤世嫉俗的说道。
……
两一边走一边说着新法的利益得失，突然听到前面几栋民房前有吵闹的声音。
只听到一个大声喝道：“这件事你家公子爷管定了，别说开封府，就算是王丞相那里，我又何惧？”
石越心里暗道：难道碰上什么了侠客？好奇心起，连忙催马过去，看得清楚时，却是一个腰佩弯刀的白衣青年冲几个开封府的皂隶在发作，他身边两个在哭泣，几个小孩躲在门后，悄悄伸出半个来，一个中年畏缩缩的站在白衣青年身后，一根手指上缠着纱布。
石越的侠客梦很快被追上来的桑充国打
了。桑充国看到个白衣青年，脸色一沉：“段子介，你在那里做什么？”白水潭学院的学生，自然是桑充国认识得多一点。
段子介往这边一看，在学院这么久了，他自然是认识石越和桑充国的，正要过来行礼，那些皂隶也凶了，有个鲁莽的喝道：“你当真阻差办公？兄弟们，给我拿下。”
段子介冷笑一声，“谁敢？我是有功名在身的举子，看哪个敢拿我。”
“开封府官多了去了，便是举子，也不能阻差办公。我们也不为难你，回去开封府说话便是。”听他报出身份，既是有功名的，差也不敢太过份。
桑充国气得脸都白了，冲段子介喝道：“好你个段子介，你好威风。”
石越看那些差正要动粗，连忙上前喝道：“且慢，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差看到石越和桑充国都是布衣打扮，也不管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