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成绮韵坐在杨凌的另一边，见他小心翼翼地将高文心揽在怀中呵护备至，眼中不禁露出一丝羡慕，待杨凌转过
来，她的神色却又攸地恢复了平静。
杨凌向她微笑道：“二档也歇息一下吧，前方三里就有一座镇子，到了那里我们再详谈”。
被
称呼官职，本来是那么惬意的一件事，可是成绮韵现在却觉得有些刺耳，心中微微有点失落，她强笑了笑，想起杨凌既然赶来，京中必然大局已定，功利心攸又占了上风。
她振作起
神道：“大，京中可是大局已定？”
杨凌点了点道：“嗯，会动手的全被削去了手，至于那些会动嘴的，到也不足为虑，回京后再慢慢消遣便是”。
成绮韵听了杨凌的俏皮话不禁莞尔一笑，她举起玉笋似的手指摘下官帽，将奔跑摇晃中散落下来的鬓边
发束起，然后重新塞回官帽中。
多年的习惯，使她虽是在刚刚经历了生死血战，身子又疲惫不堪的时候，那颀长白
的玉颈仰起时举止仍是十分的优雅，十指也如兰花般动作着。
她正了正官帽，眸光转动间看见杨凌正瞧着她动作，不禁脸上微热，忙掩饰地笑道：“大，司礼监有‘批红’之权，莫清河昔
每念及司礼监的官职都艳羡不已，这可是足以与外廷对抗的高位，也是这次行动空下来的最重要的位置，您回京时对于这些选并未议定，如今是由谁做了？”
杨凌道：“是皇上做太子时就在身边的侍奉的一个内监，名叫刘瑾，出宫时我和皇上就已议定此事，东厂一灭，就由他担任此职”。
成绮韵欣然道：“喔？皇上做太子时就随侍身边？那倒是得力的了，我们有这样一个在皇上身边，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杨凌想了想，摇道：“此……也未必便是我们的”。
成绮韵一听急了，脱
道：“甚么？这怎么可以？一朝权在手，他若野心勃勃和我们争权怎么办？大应该将司礼监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
杨凌翻了翻眼睛道：“那除非本座立即挥刀自宫。”
成绮韵虽是生冷不忌，听了也有点讪讪的不好意思，她红着脸道：“卑职是说……大应该将司礼监
在一个肯听你的话的手中”。
杨凌叹笑道：“我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可是内监中我本就不认得几个，随便提出一个来，你以为皇上就肯让他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权力留出空白，皇上这几个近侍必定要补充进去的，与其争权夺利，让他们知道我在戒备他们，不如故示大方”。
成绮韵默然，半晌才道：“大进京后似乎周思详虑，对计划又做了些变动，团营和京营呢？也不在大绝对控制得住的手中了？”
杨凌听出她语气中微带嗔意，不禁说道：“这些目前至少是不会与我们为难的，将来说不定也会起大作用，我不是不想控制，而是根本没有合适的来举荐”。
他轻轻一叹，悠悠说道：“当本官和皇上计议起这些选时，我才猛然想到我根本没有那么多可用，我升迁的太快了，就象一棵长得飞快的树。
这么短的时间，我根本来不及建立自己的脉，我的根系太浅，还抓不住士壤，我的枝
也太细了，还经不得风
，如果把所有的权力全抓在自己手中，今的无限风光用不了几就会成为加颈的钢刀”。
他目光闪动，轻轻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把这些提起来形成一片林子，我们才能安全地藏在其中，慢慢壮大。”
杨凌说完，见黛楼儿一言不发，不禁扭瞧了她一眼，只见她正用有趣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禁问道：“你看什么？”
黛楼儿嫣然一笑，用糯甜的声调说道：“大说的是呢，过了年您才及冠，子还长得很呐，卑职……不该那么心急的”。
杨凌很久没听到她用这么腻的声调说话了，也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忽又想起自己现在也搞不清楚的那个一年之期，不禁又叹了气。
杨凌叹声方落，黛楼儿的螓首已贴到了他肩，呵久一声，轻轻地道：“大，卑职也倦得很了，借您的肩膀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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