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楚留香,但每次他真说出自己的名字,别反而不信,而且还似乎觉得狠可笑。
只听这子冷笑道:“其实我早就已知道你是谁,你休想瞒得过。”
楚留香苦笑道:“我若不是楚留香,那么我是谁呢?”
这子厉声:“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小畜牲,那个该死的小畜牲。但我却未想到你居然还有胆子敢到这里来。”
她的声音忽然充满忿怒,厉声又道:“你可知道茵儿是怎么死的么?他就是死在你手上的,你害了她一辈子,害死了她还不够,还想来什么?”
楚留香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有紧紧闭着嘴。
这子更愤怒地道:“你明明知道茵儿已许配给薛大侠的二公子了,居然还有胆子勾引她,你以为这些事我不知道?”
楚留香现在自然已知道这并不是鬼,而是施茵的母亲,就是以泼辣闻名江湖的金弓夫
。
他平生最痛的就是泼辣的
。
突听一道:“这小子就是叶盛兰么?胆子倒真不小。”这声音比花金弓更尖锐,更厉害。
楚留香眼前又出现了一只腿,穿着水红色的鞋,大红缎子的弓鞍鞋尖上还有个红绒。
若要看一个的脾气,只要看看她穿的什么鞋子就可知道,这只鞋子看来就活像是两只红辣椒。
楚留香暗中叹了气,世上还有比遇见一个泼
更
痛的事,那就是遇见了两个泼
。
他知道在这种面前,就算有天大的道理也讲不清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赶快脚底揩油,溜之大吉。
但他也知道花金弓的银弹必定已对准了他的脑袋,何况这位“红裤子”姑娘看来八成就是薛衣的大
儿,施家庄的大媳
,薛衣
剑法独步天下,他的
儿也绝不会挂省油灯。
他并不是怕她们,只不过实在不愿意和这种动手。
只听花金弓道:“少你来得正好,你看我们该把这小子如何处治。”
施少冷笑道:“这种登徒子,整天勾引良家
,活埋了最好。”
楚留香又好气,又好笑,也难怪施少庄主畏妻如虎了,原来这位少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活埋
。
花金弓道:“活埋还太便宜了他,依我看,脆点他的天灯。”
施少道:“点天灯也行,但我倒想先看看他,究竟有哪点比我们家老二强,居然能害得茵姑娘为他得相思病。”
花金弓道:“不错,喂,小伙子,你抬起来。”
楚留香倒也想看看她们的模样。
只见这位金弓夫年纪虽然已有五十多了,但仍然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
刮下来起码也有一斤。
而且她那双眼睛仍是水汪汪的,左边一瞟,右边一转,还真有几分销魂之意,想当初施举必定就是这么样被她勾上的。
那施少却不敢恭维,长长的一张马脑,血盆般一张大嘴,鼻子却比嘴还要大上一倍。
她若不是薛衣的
儿,能嫁得出去才怪。
楚留香忽然觉得那位施少庄主很值得同,娶得个泼
已经够可怜的了,而他娶的简直是条母马。
楚留香在打量着她们的时候,她们自然也在打量楚留香,花金弓那双眼睛固然要滴下水来,就连少那又细又长的马眼也似乎变得水汪汪了,脸上的表
也缓和了些道:“果然是个油
面的小白脸,难怪我们的姑
会被他迷上了。”
花金弓道:“他居然还敢冒充楚留香,我看他做楚留香的儿子怕还小了些。”
要知楚留香成名已近十年,江湖中都知道楚留香掌法绝世,轻功无双,却没有几
真的见过这位香帅。
大家都想楚留香既然有这么大的名气,这大的本事,那么年纪自然也不会太小,有甚至以为他已是个老
子。楚留香只有苦笑。
那老梁妈不知何时也定到前面来,像是也想看看这“登徒子”的模样,楚留香觉得她看来倒很慈祥。
他心里忽然想起个念,但这时花金弓已大声道:“无论我们要活埋他还是点天灯,总得先将他制住再说”
只见金光一闪,她手里的金弓已向楚留香的“气血海”点了过来,原来她这柄金弓不但可发银弹,而且弓柄如韧刀,两端都可作点
镊用,认
即准,出手更快,居然还是点
的高手。
楚留香现在自然不能装糊涂了,身子一缩,已后退了几尺,他身子退得竟比花金弓的出手更快。
花金弓一招落空,转身反打,金弓带起一阵急风,横扫楚留香左腰,“点镊”已变为棍
。
楚留香这才知道这位金弓夫手下的确不弱,一柄金弓竟可作好几种兵器用,难怪江湖中
都说她是江南武林的第一位
子高手。
这时楚留香已退至妆台。已退无可退,这一招横扫过来,他根本不能向左右闪避,再向后退,便要撞上妆台。而金弓夫这一招却显然还留有后着,就等着他撞上妆台之后再变招制敌,反点
道。
谁知楚图香身子又一缩,竟轻飘飘的飘到妆台的铜镜上,忽然间又贴着墙壁向旁边滑了出去。
他身子就仿佛流云一般,可以在空中流动自如。
花金弓脸色这才变了变,顿道:“好小子,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
施少寒着脸道:“这种下五门的
贼,偷
摸狗的小巧功夫当然会不错。”
她伸手一探,掌中忽然就多了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剑,一句话未说,已向楚留香刺出七剑。
这种短剑就是古代子的防身利器这位少
更是家学渊源,一出手就用的是“公孙大娘”所创的“长歌飞虹剑”。
鲍孙大娘乃初唐时之剑圣,剑法之高,据说已不在“索”之下,此刻施少
将这八八六十四手“长歌飞虹剑”施展开来,果然是刃似飞虹,
如游龙,矢矫变化,不可方物。
何况,这屋子不大,正适于这种匕首般的短剑施展,她的对手若不是楚留香,既已被
到墙角,是再也避不开她这七剑的了。
只可借她遇着的是楚留香。
楚留香叹了气,喃喃道:“就算我是叶盛兰,两位也不必非杀了我不可呀!”
他一共只说了两句话,但这句话说完时,他的已滑上屋顶,又自屋顶滑了下来,滑到门
。
花金弓顿道:“好小子,你想走,施家庄难道是你来去自如的么?”
她出手也不慢,这两句话还未说完,但闻弓弦如连珠琵琶般一阵急调,金弓银弹已雨般向楚留香打了过去。
银弹的去势有急有缓,后发的反而先至,有的还在空中互撞,骤然改变方向,有的却似乎失手了,
在门框上,但在门框上一弹之后,立刻又反激而起,斜斜的打向楚留香前面。
金弓夫的“银弹金弓”端的不同凡响,不愧为江南武林的一绝,但楚留香身子也不知怎么样一转,已自
雨般的银弹中飞了出去,身子再一闪,就已远在十丈外。
金弓夫怔了怔,一步窜到门
,大声道:“喂,小子,我问你,你难道真是楚留香?”
楚留香身子落在竹梢,轻轻一弹又飞身而起,只见他挥了挥手,但却看不出是在招手,还是在摇手。
施少咬着牙道:“楚留香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会到这里来?”
金弓夫出了会儿神,忽然一笑,道:“无论他是否是楚留香,反正都跑不了的。”
施少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