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犟嘴了的清俊和尚真没办法。
“文殊菩萨宝像心,叶相,你要以大慈悲渡化世
,准备怎么做?”
“跟着师兄你一起做。”叶相僧回答地理所当然。
易天行一个激零,连连摆手:“我可没那大志愿,您自去苦修,我就不奉陪了。”说完这句,便往湖那边跑。
不料叶相僧竟是不离不弃,紧跟着他往那边走,也没见他如何用力,速度竟也不慢。
“师兄,你是有大智慧的,叶相我只识得慈悲,却不知如何渡化,菩萨传法小僧,令小僧随师兄普渡世
……”叶相僧在他身后唠叨着,易天行在前面捂耳朵:“不听不听,般若波罗蜜!住嘴!”
“师兄高明,只是心经只修己身,般若波罗蜜乃是以无上智慧到达彼岸,小僧无此智慧……”
“啊呀!”
易天行沿着后园的湖跑了三圈,没想到身后这和尚竟是轻轻松松地跟了上来,听着这唠叨终于忍不住了,碰的一声停住脚步,叉腰做泼状:“你这和尚恁没道理,恁罗嗦,究竟意欲何如?”
这一着急,连唱腔也都出来了。
叶相僧站在他身前,甜丝丝笑道:“师兄还是将那四个可怜放了吧。我佛慈悲,怎舍见世间骨
分离……”
“stop!”易天行睁大了双眼,“敢你折腾半天就为了这件事儿?”
叶相僧微笑道:“这是第一件事儿。”
“我不答应怎么办?”易天行开始耍无赖。
“师兄心里早就答应了。”叶相僧一合什,躬下身子给他行了一礼。
易天行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放的准备。
毕竟省城江湖不可能让古家一占着,这是很招忌讳的事
,何况当时也已经被蕾蕾说服,这趟回省城便是准备放那四个黑户和尚。只是轻轻松松便被面前这和尚点了出来,他面子上却不好过,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说道:“给你面子,下不为例。”
叶相僧满脸慈悲:“师兄才是真正有慈悲的大德。”
“就这件事吧?没事儿你就去放吧,
还等着回家看儿子抱孙子咧。”易天行有些怕了这厮的作派。
“还有一件事。”叶相僧一合什。
“啥事儿?”
“菩萨点化,今后叶相修行佛法,便当世,还要请师兄多多指点。”
易天行品着这话里的意思,一时间傻了,半晌后才喃喃道:“难道你准备告诉我,你要还俗和我一起在社会上玩?”
“为什么要还俗?”叶相僧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过师兄今后去哪里,我自然也是要去哪里的。”
“难道要我带着个大和尚开书店?!”易天行此时的眼神可以烧掉整座省城。
“然。”叶相僧满脸静穆,浑体圣洁。
“苍天啊,大地啊……我的文殊菩萨啊!”易天行蹦了起来,对着省城冬的天空
大骂:“瞧你们把这孩子害成什么样了!”
……
……
雪洗后的天空碧蓝一片,偶有几朵白云在缓缓飘浮,时聚时分,某一刻,却将将遮住了淡淡的,阳光从云朵的缝隙里渗了出来,宛如佛光弥漫。阳光给白云勾勒出了一道
廓,若此时有
抬
望去,一定会悠然发现,像极了一张慈悲俯看着
间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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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的适应能力总是比他们想像的更要强。不出一个钟
,易天行便适应了自己多了个尾
的事实,好在叶相僧此时也只是微笑着,并不多言语。他在寺门外接着肖劲松派
送来的年货——又和上次一样是个大纸箱子——又是独自一
将箱子提进了归元寺。
进后园,走进那四位“可怜”的囚房。
“都走吧。”
四位黑道大佬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老邢终究是住的时间要多上一天,斟酌了会儿道:“您有什么话请明讲。”
“大过年的,放你们回去吃团圆饭。”易天行还抱着那个大纸箱子懒扬扬站在门,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件事
放在心上。
老邢一听这话险些老泪纵横,和尚庙的生活真不好过,吃的是白水青菜,更不可能有桑拿按摩,最关键的是这一屋住着的四平
都不知有多少仇怨,是睡也睡不安心,生怕被
下了毒手,真是比在监狱里的生活还要苦,度
如年是一点儿也不夸张——这时乍一听可以走了,怎不喜形于色?
“哪有这么简单。”四里最
煞的那位开
了,“你究竟想
嘛?”
易天行微咪着眼看着他:“你是我第三个抓的,姓舒?当天你喝高了,正在床上和姘胡天胡地,没带保镖,所以你不服气?”
其实听了另外三的遭遇,这
早就心寒了,只是仍然强硬着:“古三厉害,我是知道的。”
“我的厉害你不知道。”易天行冷冷哼了一声,真火命里的道心微微一胀,试了试从六处偷看到的上清雷法,心神化为一
气势往那
身上压去。
姓舒的那面色一白,张
欲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呵呵作响。
其余三个黑道大佬面无表,实则幸灾乐祸。
“阿弥陀佛。”叶相僧又准备像在说法堂里一样开始念往生极乐咒为此超度。
这下易天行倒是分了心:“大慈悲的,怎么不拦我?”
他松了心神的控制,姓舒的流氓子缓过劲来,胸
一阵剧痛,嘴一张吐出来一坨东西,细细一看却吓的不浅,原来是一坨血块。
叶相僧微笑合什道:“师兄有大智慧,或许你这才是真正的慈悲。”
易天行再扫了这四一眼:“还认为这件事
不简单吗?”
“简单简单,古少爷高德厚义,我们领受了。”
“以后出去了老实点儿,坏事儿少做点儿,当然,要你们完全不做,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做坏事的时候,多想想天上,明白吗?”
这四位已经被叶相僧洗过一遍脑了,内心处对于未名的神佛存在早就怕的要死,当然,他们最怕的还是易天行鬼魅般的身手气势,还有那个所谓佛子的名
,老林
话道:“易先生,这次事
是我们不对,您需要什么补偿?”
江湖要颜面,纵使内心
处已经怕的要死,面上却还要淡淡不在乎的立着牌坊。
易天行看了他两眼,静静道:“说句真心话吧,真的尽量做个好,这个世界,好
通常还是会有好报的。”
话糙理不糙,理糙拳不糙。
他说什么,那四位也只有听着。
“以后每个星期来归元寺报一次道,如果没来,那就对不住了。”易天行淡淡地威胁着,掌心吐出一道天火,在目瞪样的四
眼前缓缓飘至那桌整整齐齐的翠绿麻将上。
嗤的一声轻响,木桌丝毫未损,那些极难熔的麻将子在瞬间化为了一蓬刺鼻轻烟。
易天行睫毛微垂,心经一运,那蓬刺鼻轻烟缓缓在空气中凝结成了一个十分煞的黑色骷髅
!
“别想着逃,这九幽冥首随时能找到你。”易天行开始习惯地胡说八道。
四位胆大的黑道龙被这一手吓的不善,脸色惨白,八条腿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世界上有些不见得怕死,但肯定怕不明白的诡异存在,此乃
之常
。正如想跳楼自杀的
,如果忽而见鬼,只怕第一个反应也就是喊着母亲的名讳哭着夺路而奔,而不会想到自己本来就是准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