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丙目前就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见义勇为,为邻居乙报仇,一种是帮邻居甲作恶,将邻居乙斩除根,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报警。”易天行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问题是这三个邻居上面,没有警察敢管,而邻居丙身处甲乙之间,一定要做出某种表态,不然邻居甲这么凶悍,说不定会动了顺手灭掉邻居丙的心思。”
陈叔平讲的浅出,循循善诱,颇有名师风采。
易天行耸耸肩:“可是看不出来天庭须弥山西天净土之间能有什么金矿。”他接着问道:“西天净土对须弥山动手,总得有个理由不是?天庭也不可能啥都不明白就来帮西天净土吧?”
“谁知道?也许是玉帝一直觉着佛祖当年抢了他太多风?”陈叔平学他一般耸耸肩:“我们只不过是小的,如果真知道这么多内幕,就不用来
间下乡了。”
……
……
易天行忽然想到件事,说道:“你说天庭在留后路,不对菩萨动手,可是你们仍然命上三天去杀过幼年叶相僧。”
陈叔平摊手道:“杀死了没有?很明显没有嘛。”
原来叶相能活到今天,另有原因。
易天行冷冷道:“可几百年里,叶相明显已经投了很多次胎了。”
“这关我们什么事。”陈叔平嗤道:“去年普贤菩萨于雪峰坐化,难道也准备栽在天庭身上?”
“不要急着洗白,就冲着天庭扑杀别的罗汉佛,估计将来佛祖找到了,你仍然逃不了
系。”易天行笑道。
陈叔平讥诮道:“我不过就是一打手,就算将来找到佛祖,他也自去找玉帝麻烦,和我有甚相?”
易天行忽然问道:“普贤菩萨坐化之后,你有没有察觉什么异象?”
“异象倒没有。”陈叔平回答道,接着舔了舔嘴,撤了结界一瞬,喊老板拿了一个油乎乎的
腿。
易天行心一松,却听着他的下一句话,险些一
摔到地上。
陈叔平把结界重新设好,一面撕咬着腿一面随意说道:“不过大势至菩萨下来了一趟。”
……
……
“大……大大……大……势至?”易天行抖着声音说道:“他下来过?”
陈叔平觉得很莫名其妙,问道:“普贤菩萨坐化,须弥山最强大的残留力量消失了,他肯定要下来看看,这有什么古怪?”
“没什么。”易天行忽然涎着脸说道:“狗狗哥,怎么说,我俩也是导弹轰出来的生死之,你告诉我,这下凡不是得十八年吗?怎么大势至菩萨说下来就下来?”他很担心大势至菩萨,看陈叫兽先前说的,似乎叶相唯一应该担心的,就是大势至出手。
“谁告诉你要十八年?”
“嗯……”易天行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秦童儿的名字,免得又激怒了陈叔平,说道:“是我在归元寺里结识的高僧。”
“愚夫。”陈叔平一挥手。
易天行追问道:“可是上三天记载里面,天庭下来的仙,都是十八年来一次。”
陈叔平再挥手:“市场需要决定供给,之所以天庭十八年派下来一次,是因为十八年刚刚好地面上的那些须弥山众又可以成长成
,需要我们再来杀一次。”
“十八年来一,一
便呆十八年,这是一个任务周期。”
“就像割韭菜,一茬儿接一茬儿。”易天行的声音有些恼火。
陈叔平望着他,睥睨道:“怎么?想打抱不平?”
易天行泄了气,说道:“以后再打,今天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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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红豆包,揣在怀里,易天行和陈狗狗两个又保持着一米五的标准距离,开始在台北的街
压马路,两个大男“
”压马路,感觉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树叶携风却吹不来暖昧,夜星隐耀却带不来
漫,有的只是互相猜忌和提防。
“你刚才说,你来间是下乡,不过看你过的挺高兴的,
间比天上好在哪里?”易天行问道。
“百般好处,不一而足,间亦有锦玉繁华,仙
若能下凡,以他们的力量,可以活的很自在,只是三界自有秩序,下凡又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如果不依天门而出,而是偷偷下凡,极有可能
体而亡,除非像大圣爷,菩萨这种强悍的存在,才能来去自如。正因为其他的
要下界一次很不容易,所以下来后,没几个
愿意回去。”
“不能偷偷下来玩?”
陈叔平鄙夷道:“偷偷来凡玩的仙也有,比如什么三公主啦,七仙
啦,
,那都是玉帝的亲戚,把门的南天王也不敢怎么嘀。”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五百年前,须弥山出事之后,天庭害怕三界秩序大
,所以对于下凡严加控制,能来一趟,算是美差。”
“喔喔。”易天行嘲讽道:“原来是难得的美差,难怪你神识里面满是对间的眷恋,宁肯与我罢手不斗,发誓不报复,也不肯现出仙体离去。”
“你不明白。”陈叔平静静应道:“对于我而言,最享受的,就是当老师的时候,被学生们尊敬着。”
易天行稍一思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叔平冷笑道:“在天庭之中,即便我战力惊,在近身
战将领里应该排得进前十,但因为我出身卑微,所以一直不招
待见,虽然众
怕我家少爷,表面上不敢表现什么,但背地里的冷眼,我算是瞧得多了。”
也对,一只狗,就算成了仙,在那些白眉飘飘,酸腐满身的仙官眼中,只怕仍然是一个畜生。
听他称呼二郎神为自家少爷,易天行忽然心一动,微笑浮上面庞,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袁野那帮子
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
忽然间,他觉得陈叔平其实也挺可怜,在天庭遭白眼,难得来
间做任务享次福,却平白无故地被自己和六处的
狠狠
了一道——虽然这狗下凡的任务之一就是要杀自己——但毕竟九江一役是自己先动手的。
想到此节,他不由呵呵笑了起来,下意识里伸手去拍陈叔平的肩膀,想表示一下安慰。
两个一直隔着有一米五远近,易天行一伸手,却很玄妙地轻轻拍到了陈叔平的肩膀上。
指缘与陈叔平肩上的衣料轻轻一触。
……
……
“蓬!”的一声闷响,台北一个僻静的街像是平空一个炸雷响起,街
的空气骤然收缩到一个点上,然后急剧地
胀,风箭如刀,空气剧震,满街的树叶被震的离枝疾飞,嗤嗤
空,漫天
出,嗒嗒密密麻麻的响声中,满街只见水泥墙上嵌
的绿色树叶,和一地砖砾。
轰的数声巨响,街旁的数幢建筑物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非间所能有的力量冲击,颓然倒塌,一塌糊涂。
火苗四起,水管裂激起满天白箭,四处是
类痛苦哀鸣之声,宛如一场地震一般。
数息之后,处于炸中心的那两个
影却是奇怪一扭,便在
胀绞动的空气纹路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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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分钟之后。
在台湾东北方向的一个无小岛上,夜空下的海
扑打着礁石,轰隆隆的声音如同雷鸣,即便这样大的天地自然声响,也没有掩盖住岛上某处传来的怒骂声。
海岛一处礁石上,满身衣服烂,唇角流血的陈叔平气急败坏地指着易天行骂道:“你又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