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一颠地往角落里爬去。
地面抖的愈发厉害,融岩凝成的地道壁竟也簌簌渐动,渐碎。
碎石片落在易天行与叶相僧的脸上,二
在黑暗中互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不安。
大地在动,在摇,在震,在扭曲。
咯吱声响,幽长的地道忽然间变成了极软的虫子,被一由天而降的巨力生生扭曲,不停震动着,易天行将叶相僧拉到身后,脚下一震,
撞上了地道壁,定睛一看,地道已然……成了麻花!
“走!”
易天行低着,半跪在地道中,右手拉着叶相僧便要往六处大楼的方向去。
叶相僧摇摇,轻轻伸出中指,戮在易天行的腰上。
一极
纯的力量从这根指
上,猛然灌
到易天行的体内,易天行身子一麻,忽然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那根佛指上的佛息在自己的身体里每一处占据着,轻拂着,让自己软绵绵懒洋洋地,不想做任何动作。
轰隆隆的声音中,叶相僧轻轻拍拍他的肩,淡淡道:“他杀了我,你继续做。”
这说的自然是普贤菩萨待下来的事
。
说完这句,叶相僧举中指于天,只觉一阵力量从他的指尖出,坚硬的石壁骤然间一软,渐渐被一
无形的力量拉开,快要露出
顶的天空来。
易天行双目皆赤,眉梢急抖……“啊!”的一声狂叫!他终于能动了!
不知为何,叶相僧佛指里的力量似乎对他没有太大的用处。
易天行冷冷地一把攥过叶相僧的僧袍,像只老鼠一样,悄无声息,贴地而行,在急剧震着的黑暗地道中,向着六处的方向遁去。
身后的地道在坍塌着,巨石落下,声势惊,追赶着地道里的二
。
易天行留有余力,冷冷地打了一下叶相僧的光,怒道:“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在故事没有结尾的时候,你甭想殉道,真***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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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处的侦探仪从今天晨间就开始报警,探测器响个不停,十分凄厉,众多职员各有职属,安静而有序地守在各自的岗位上。
秦琪儿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古怪的况。
省城周围忽然出现了几个十分可怕的力量波动,甚至有一个已经远远超过了仪器所能负荷的上限。
“比传说中九江的那还要强很多啊。”
她有些失神地喃喃念着。
轰隆声音大作,六处大楼背后的山峰顶上出一蓬烟尘,接着从那处的岩石开始向下坍塌,渐渐塌成一道线条,蜿蜒而下,直直进
了六处的视听结界范围。
坍塌很奇妙,因为从峰顶而下的线条山体,露出里面山岩的断片来,却很奇妙地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对整座山峰的构造没有什么影响。
大地坍塌的线条前端,已经伸进了六处视听结界控制的范围。
六处突击组已经准备好了武器,身形飘飘,沿线条渐退渐视。
烟尘大作,线条的顶端又是一阵裂之声响起,水泥地面被一
力量生生震开道大豁
,两个
影手拉着手,碰的一声被震出了地面,狼狈不堪地在空中翻了无数圈,然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地面一震。
突击组队员手持各类大火力兵器,咔嚓之声大作,便要发动攻击。
“停!”
秦琪儿眼尖,一眼便瞧出来被像石一样震出来的两
是谁,脚尖一点,便飘了过去——只见易天行惨惨地四肢伸开躺在地上,而叶相僧脸色苍白地坐在他的肚子上。
得亏如此,有易天行这柔软金刚身做垫,不然叶相僧怕会被大势至菩萨的地动一势给生生震死。
秦琪儿看见这两位熟可怜模样,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结界功率调到最高。”
突击队员手持兵器守在一旁,另有领命而去。
……
……
易天行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看着天上的朝云蓝天,看着六处的视听结界渐渐由虚而实,显出了极强大的遮蔽能力,略松了
气,把还坐在自己肚子上发呆的叶相僧一把推开,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对秦琪儿说道:“赶紧让你的
都躲起来。”
“嗯?”秦琪儿一摆马尾辫,眼中闪过一丝恚怒。
“去!”易天行瞪着眼睛吼道,他一直把这丫当妹妹,说话格外不客气。
让一群间修行
和菩萨打仗,这种靠炮灰活下去的事
,易天行做不出来。
正说话间,易天行感觉到什么,抬微微咪眼往天上看去,什么也看不见,只见碧空。
秦琪儿依他的话发了命令,站在他的身旁,将叶相僧拉了起来,也随他往天上望去:“那很强?”
“嗯。”
“斌苦大师在厅里等你。”
“你不早说。”
易天行喜出望外,他知道,那个老和尚看着木讷老实,其实……这件事他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他来了六处,肯定早有准备。
想到此节,他拉着叶相僧像道烟一样往六处棺材一般的大楼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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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苦大师早在大厅等候,见着二,微一合什行礼:“辛苦护法了。”转向叶相僧,看着他的手掌,微微一笑,似乎知道了什么。
易天行本想兴师问罪,但想来这也不是时候,沉着脸道:“他在上面,我们怎么出去?”
斌苦大师在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瓶子来。
小瓶子是瓷质的,白色上有青花,看着颇为雅致,隐隐透着几分莫名气息。
拧开小瓶子,斌苦大师沉默着把瓶子送到叶相僧和易天行顶,微微一倾,极小心地滴了两滴
体下来。
体在空中缓缓坠下,落到二
的
顶上。
易天行只觉顶一凉,迅即这
清凉占据了自己的全身,似乎那滴露水般的事物带着薄荷的香气和冰片的凉爽……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涂抹上了一层清凉,每一个毛孔都微微张开,贪婪地呼吸着。
叶相僧与他的感觉相似。
易天行沉默地感受着这滴露水给自己身体带来的变化,知趣地没有发问,只是双拳紧握,肩微震……楼中空气一阵激
,隐隐被他身上的神通震出两道弯曲的曲线来。
“神仙用的兴奋剂。”
他握着拳,感觉着自己体内充盈无比的真元,轻声说道。
斌苦大师莫名地摇摇:“这露水可以掩去你们的气息。”
易天行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能遮去自己与叶相僧的气息,大势至菩萨又不能在间现出宝像,那自己二
便有可能趁
遁回省城,趴到师傅的大树下面乘凉。
只是……这怎么个
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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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湾今天热闹了起来,先是六处全员出动戒严,接着便是被一条莫名其妙的命令都赶进了地下工事,再接着,便是几辆卡车和大面包车轰轰烈烈地开了进来。
本来是戒备森严的省城六处,今天忽然变成了不设防的存在,除了顶上那面大结界。
门卫也没有了。
武警同志们也进了大楼了。
所以卡车和面包车直接冲开了铁门,嘈嘈地冲到了六处大楼的门厅前。
卡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