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还真是有这么多的巧合,我知道你今天过的很辛苦,但是也不要随便猜疑。”
易天行也摇摇,无力说道:“不是猜疑,我对这件事
已经疑心很久,如果斌苦这时候不是躲到医院去,我早就要揪着他的衣领问清楚……净土一脉,净土一脉?”他哼道:“这个世界上哪有铁板一块的地方。”
“你还记得上次九江的事吗?”
“记得。”
“当时我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结果在火车上,斌苦似乎还想劝我去梅岭见那老僧。”易天行微微闭目,回忆着当时的景。
“好象那年斌苦大师带你去全国寺庙巡游,应该也有一站是梅岭。”
“嗯,但机缘巧合,好几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去成。”易天行睁开双眼,眉微皱,“当时的我自然没有疑心,但这次去了梅岭后,才觉着奇怪,为什么斌苦一直劝我去梅岭?”
“梅岭之上,是那位以身苦修数百年的血族活佛,大势至菩萨以敛佛见佛的法门诱惑他吸噬须弥山诸天罗汉的佛
。斌苦劝我上梅岭,现在看来,很明显是指望我能救出这些罗汉的佛
。”
“只不过恐怕连他也猜想不到,马生和尚竟然能身成佛,厉害如斯,而我这两年也很巧地没有机会上梅岭。”
易天行皱着眉继续分析道:“斌苦将叶相僧养大,如果说他是须弥山一派,倒也说的过去,但他从来不和我明说,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如果他早对我说,梅岭老僧吸噬佛
,只怕叶相僧早就哭兮兮地往那边奔了。”
“当时以为去梅岭,只不过是当这劳什子传经者是需要经过什么认证程序。”他摇苦笑道:“现在看来才明白,斌苦和尚是想借我之力去除对方,好救出佛
。”
“斌苦大师怎么能是坏呢?”小妮子眨着大眼睛,困惑说道。
“他至少不是表面上的老好。”易天行笑了笑:“……这次佛指舍利往香港供奉,他布的局,才算是正式开始。我本来就奇怪,马生怎么会对这些事
如此清楚。后来在梅岭之上,看着叶相僧这大猪
傻里傻气地跑了来,再和马生的话前后对照——叶相去香港断指,往梅岭复指,从而救出须弥山众罗汉……这些全是斌苦安排的。”
“而斌苦……”易天行皱皱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斌苦是归元寺的住持,归元寺供佛供罗汉……而在大雄宝殿佛像背后,隐僻处还供着一尊南海观音。
“好复杂的事。”蕾蕾眉尖很好看地皱在了一起。
“既然他不是须弥山后,那他敢安排这么个局,连佛指都算计在内,那他的身后一定有大势力。”易天行静静说道:“我一直在想,佛祖不见之后,净土对于如何处理须弥山罗汉,肯定会有不同的意见。而同为阿弥陀佛身旁胁侍,自然不好明里争斗,于是那两位菩萨便开始借助
间的力量做这些事
。”
“大势至菩萨请道门追杀罗汉,自己亲手灭杀两位菩萨,然后传梅岭老僧法门吸噬佛,如此一劳永逸,不可谓不毒。”
“而另一位却让斌苦养了一菩萨转世之身,又想方设法去救梅岭上的那些佛,还让叶相提高实力。”
他微微皱眉:“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两位阿弥陀佛身旁胁侍究竟是目标不同,还是说,只是手法不同。如果是目标不同,那我们就等于有了一个大助力,以后的子会好过很多。可如果只是手法不同,那我们等于夹在中间,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倾向于后者,大士并不想重修须弥山,只是觉得大势至菩萨的手法太过狠辣,所以从中调和一下……因为大士如果想重修须弥山,断不至于几百年后一点成效也没有。”
“你是怎么猜到斌苦大师是大士在间的代理
?”
“很简单。”易天行微笑道:“别看老和尚天天我佛我佛的念着,但实际上,不要忘了,他是关师傅的守门,师傅曾经无言说漏过,菩萨曾经来看过他,我当时装作没听见,哼……再加上这几个月里斌苦不停把叶相僧往最合适的地方送,他没有问题,那才是见鬼。”
……
……
蕾蕾微微低:“可……还是不能说明张老师有什么问题啊。”
易天行道:“疑点太多。我上次去接易朱,居然在省大附小里感应不到易朱的气息,当时不以为意,此时看来,自然是某的大神通……当然,她永远无法说明的,就是那瓶防狼
雾剂到底是怎么把大势至菩萨
走的。”
他笑道:“大势至就算是色狼,也不会被走,噫?”他摸摸脑袋惊叹道:”莫非那瓶子里
出来的是杨柳枝上的甘露?”
“当时在山谷里,昏迷之前我就注意到她……她境界很高啊,前所未见的高。”易天行叹道。
邹蕾蕾好奇道:“高到什么样?”
“高到我根本看不出来。”易天行认真回答。
“嗯,如果她本身没境界,你当然看不出来。”蕾蕾对于他的混帐逻辑报以不屑。
……
……
良久之后,邹蕾蕾疑惑问道:“你今天的火气特别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整件事的结局很不错啊,叶相师兄有了一根佛指,你的境界又提高了不少,大势至菩萨也走了,整个事
里面都没有死
。”
她吐了吐舌,调皮说道:“而且如果张老师真是你想的那个
,那可是大靠山哩,按你往常的
子,应该去抱她大腿才是,怎么会像今天一样把别
骂的哭哭啼啼的跑掉?”
“没死吗?”易天行微笑着,面容上的那丝微笑却有些怪异,“或许在慈悲的菩萨看来,没有死
就够了。可马生还是死了,我打死的,有几个凡
也死了,莫杀打死的。”
“在面对大势至菩萨的宝瓶时,看见那虚无黑黝的瓶
,我以为我会被吸进去,然后被抓到净土,然后永远回不了
间,再也见不到你。”易天行看着姑娘长睫微动的眼睛,淡淡说道:“一瞬间,我想了很多。”
“在这个世界上,我能信任的只有家里的这些
,你,叶相,儿子……师傅。”易天行坚决无比地说道:“其他的
,我都不相信,就算她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我也不信,因为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如果她是坦诚的,我自然也会坦诚地相对,如果她不能,那对不起,我不会因为一种玄妙的感觉而被动地接受她的存在。”
“你知道我的格,我很讨厌冥冥中有
暗中
控我的命运。”易天行缓缓说道:“我不希望被某
从天上莫名其妙地丢下来,将来又莫名其妙地被揪上去。”
邹蕾蕾怜悯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眼神望着他。
“你变了很多,以往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你宁肯自己受伤害,也选择相信别。而现在,你宁肯伤害别
,也不愿意在哪怕没有一丝证据的
况下相信。”
易天行盘膝而坐,双目轻合:“我会去找证据,张小白老师在省城里留下的痕迹总是不可能完全抹去。”
“你先休息吧。”邹蕾蕾叹了气,走到禅房木
,忽然转过身来望着他轻声说道:“为什么你面对世界丑恶的事物时,也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就算面对着大势至菩萨,也不会如此热血,可今天对着她,你为什么如此决然?”
“是在嘲笑我欺熟怕生吗?”一丝笑意浮上易天行的唇角,“我确实非常不高兴。因为我实在不愿意相信我一直很崇仰的伟大居然也是个玩
谋的高手。”
“这种反差让我觉得很痛,所以我不希望她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