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厉暝的声音虽然传不出去,但祁云已经炼化了万魔炉,万魔炉中有一些变化,他自然还是很快察觉到了。
就好比站着看地上,若蚁虫静止不动,自然不好区分,但一动,自然就更容易看到。
所以,一番周折之后,祁云终于是捕捉到了厉暝的方位……
祁云欣然道:“终于找到了。”
杜煌也松气,“快将他救出来,我们速速离开此界吧。”他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已经厌烦了。特别是如今他只剩元神存在,也需要离开此界,才能慢慢设法去寻找重铸
身的法门。
“好。”
祁云答应一声,神识一动,已经穿透了诸多层次,锁定了厉暝的位置。
走!
祁云心念一转,向着厉暝的方向遁去!
……
然而,祁云没有察觉到,杜煌也没有察觉到,在祁云炼化此宝时,这万魔炉无尽层次、无尽空间的某个角落里,忽然有一个意识觉醒了过来。
一对眼睛自那沉的黑暗之中睁开,抬起
,向着上空望去,那虚无的空间,在他眼中却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层次。
“有炼化了万魔炉?太好了!!”
他中发出“嗬嗬”的笑声,有些沙哑,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
……
却说祁云和杜煌展开遁法,蓦地跳到万魔炉的无数层次之中。此时祁云再探索这些层次,要比之前容易太多。几乎是他心念一动,就会沉落一层。而杜煌虽然没有
身,但也是同样轻松,行动之间显得并不比祁云多费多少力气。
祁云看看杜煌的模样,越发肯定,后者肯定不是普通化神。
两一面锁定着厉暝的方位,连连施展遁法,一面也在闲谈
流。祁云对杜煌镇压上任
皇也很是佩服,“杜煌教主,当年你不惜一切代价镇压上任
皇,可是为
魔教赢得了极大的声誉。”
杜煌摇,“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祁云笑道:“杜煌教主太过谦虚,你怎的能叫败军之将?当时若非因为你,上任皇怎么会陨落在万魔炉中?”
“陨落?因为我?”杜煌连连摇,“怎么可能?我只是将他
退而已。后来更是被迫无奈,躲
万魔炉中苟且偷生!”
这是杜煌第二次这么说了!
之前他就提过一次,但祁云当时被其他事扰了念
,一时没有注意到,此时杜煌再说,祁云顿时警觉,脸色微变,“不对,这跟厉暝教主、易锦大长老他们对我说的说法有些出
。”
杜煌一愣,“怎么?”
祁云连忙说道:“厉暝、易锦他们都说,当你和上任
皇双双受伤,然后你动用万魔炉将
皇镇压进来,只是因为镇压
皇困难,所以你才也不得不投
此炉中,完成镇压……”说着说着,祁云自己都心中一动,察觉到了不对,自己投
炉中,镇压
皇?这是什么道理?感
在外面控制法宝不能镇压,自己投
法宝中,就能镇压了?
这是明显的疑点!只是因为当时杜煌、易锦他们都这么说,祁云自然没道理怀疑他们。
果然,就见杜煌脸色出现了变化,“当我出手偷袭,伤到
皇,结果却依然被他所重创,被
无奈之下,才躲
了万魔炉中……
皇应该是被我
退了的。你一直说上任
皇陨落,我只当因为其他事
陨落……”
两都是倒吸一
冷气,开始觉得事
忽然变得十分诡谲起来。
厉暝他们中的“真相”,也许只是旁
想让他们看到的真相!
杜煌脸色一变,“不好,我们要速速离开这里!若是皇真的故意制造了这个假象,那么一定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显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所以竟露出了几分惊惧。
祁云见到杜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见后者明明只剩神识,却依然谈笑自若,混不在意,显然是一位很有城府之。
但现在,却露出了明显的惧意,显然有很可怕的事。
“我速去找到厉暝。”祁云也断然道。
“好。”
祁云和杜煌都是连忙提速,向着万魔炉的层次之中飞遁过去。
然而已经晚了!
却说厉暝连连呼喊,但声音都传不出这一界,他无奈,不过他也很快想到了办法,既然声音不行,那换别的!所以他连连挥拳,一记记重重砸在身侧的那一层层网络上。
这一处空间被他轰击得不住震,震
蔓延开来,自然会波及到上一层,至少比只喊要更容易被察觉。
厉暝大喜,自以为得计。
但就在此时,忽然一个巨大的影蓦地笼罩了天空你,厉暝骇然抬
,只觉一张苍老的面孔出现在了那里,正含笑望着他,悠然道:“原来是当
的那个小修士,你终于也进
这里了?”
“你是……”
这个角度看起来,那张脸庞实在太过广大,不大容易辨认。所以厉暝愣了愣神,才终于认出,脸色顿时一变!
“皇?!!”
怎么可能!
他明明记得当所见,
皇反手击伤杜煌教主,而杜煌教主无奈之下,祭出万魔宫,将
皇镇
其中!
只是因为皇身躯广大,神通无边,无奈之下,杜煌只好自己也投身到了炉中……
而后来,更是传出了皇去世,新的
皇继位的消息!
所以,厉暝就一直以为,皇已经死在了万魔炉中!
但现在,但现在……这个本以为已经死掉了许多年的上任皇,却又忽然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走!”
厉暝当目睹了
皇与杜煌教主一战,他自付自己如今的修为,依然远不如当
的杜煌教主,又如何能是这
皇的对手?
所以他连忙转身就向着下一层飞遁!
但皇,或者说上任
皇,脸上却露出笑容,好像看到了不满意的弟子一样,“真的是蠢,你跳
下一层次,在面对上一层的存在时,岂非就有天然的劣势?
踩死蚂蚁,多容易?”
一面说着,他一面蓦地探手,就见天空好像一下被撕裂开来,一只巨大的枯朽手掌向着厉暝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