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屏风山水画甚至还有些红木的妆台匣子,全部给了刘妈妈保管,在院子后
的小库房里放着。刘妈妈是老夫
的
,李未央调查过她之后,对她一向比较放心,可是她居然没有知会自己就为荣妈妈开了库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刘妈妈,是你自己开了小库房吗?”李老夫皱眉。
刘妈妈终于看出点不对劲儿来了,她虽然是老夫派来照顾三小姐的,可三小姐院子里
早已有了得宠的丫
,根本
不到她说三道四,三小姐更是很少让她过问屋子里的事,她只能守着一堆死物,捞不到什么油水。平
里倒还好,最近看到同样被分到四小姐屋子里的肖妈妈穿金戴银,显然是从四小姐那儿捞到的好东西,她自然心里就不平衡了。那次夫
派了荣妈妈来要东西,她有心思去
结,又有点畏惧李未央,便派了
想要去请示,谁知道李未央偏偏进宫去了,她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同意了,将
放进了小库房。
本来还担心荣妈妈会挑了太过显眼的,谁知不过是一幅画,刘妈妈才放下心来,说了一句回告诉小姐,荣妈妈便说不过一样小东西,特地去说了反倒显得母
生分了,到时候夫
自己会知会小姐的云云,还特意给了刘妈妈一个金镯子,刘妈妈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再多言了。此刻被老夫
问起,刘妈妈一
的冷汗,只是看了一眼李未央,几乎说不出话来。
荣妈妈厉声道:“刘妈妈,你当时是跟我说,三小姐已经同意了的!”
刘妈妈一愣,随即张结舌,愣愣道:“我哪儿有这么说过!荣妈妈你怎么能胡言
语呢!明明是你说不必通报,夫
自己会向小姐说的啊!怎么胡
赖在我身上!”
李未央淡淡道:“老夫,父亲,我从未允许这
婢送这幅画给母亲!”
荣妈妈却大声道:“老爷,老夫!若是没有三小姐的允许,一个小小的
婢敢这么做吗?难不成刘妈妈会在画上做手脚不成?!”
李萧然的脸色异常难看,厉声呵斥道:“刘妈妈,这画被用了麝香,害的夫
滑胎,你可知道?!”
刘妈妈早已瑟瑟发抖,见李萧然满面怒容,她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明显是吓坏了。
李未央眼底冷笑,面上却仿佛极为恼怒的模样,道:“你发什么愣!还不把话说清楚!”
刘妈妈一个战栗,立刻道:“婢没有禀报三小姐,
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她本就是个不
说话的
,平
里只知道做事,今天知道莫名其妙闯了大祸,怎么会不害怕呢?
“父亲,这幅画是前朝画师刘舒的清风图,乃是公主赐给我的礼物,难道公主也会陷害母亲吗?而且这幅画在小仓库里放了足足有半年,若真是有
故意动手脚,怎么会那么早就开始准备?!还那么巧被母亲挑中了呢?这不是前后矛盾吗?”李未央一字一句地道。
李萧然的神色越发难看,快速将那画取出来仔细看了又看,断然道:“不,这不是刘舒的作品,这是一幅伪作!”
众面色都是一变,竟然是伪作?!
李萧然对书画十分有研究,他指着这一幅清风图,面色冷凝道:“刘舒每次作画必定是醉醺醺的,正是因为他这种不拘小节的格,画上的题款都是一反常规,正统章法是从右向左,写在画面空白处,而他却从左向右,题于竹石空隙之间,书体是隶书与行楷结合,行款不是直书到底工,而是大小不一,高低错落,看起来逸趣横生!可是这一幅画,虽然表面上和清风图一模一样,题款却和普通的画作一模一样,是从右向左的!所以,这绝不是刘舒的作品!”
李老夫重重地吐出了一
气,道:“公主是不会送伪作来的,所以,一定是有
将这幅画掉包了!”
众的眼光重新回到了李未央的身上,她却冷冷一笑,道:“这么说,大家都是在怀疑我了?府里
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固定的,谁买了什么药谁用了什么药,府里
的大夫最清楚,我何曾碰过麝香呢?甚至连我屋子里的香炉都是清心香,最平和不过,半点麝香的成分都没有,敢问一句,要害
,我去哪里弄麝香来?这可不是寻常东西,既然你们怀疑,不妨去外面铺子问一问,看我或者我的丫
可曾踏进药铺半步!”
“敢问三小姐,你肯让搜一搜吗?”荣妈妈冷冷道。
“搜吧。”李未央冷声道,她早已猜到对方会这样做!横竖不过这点伎俩罢了。
罗妈妈看了一眼老夫,老夫
点点
,罗妈妈便带着
去了,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回来,禀报道:“三小姐的屋子
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李老夫松了一
气,她实在不希望李未央跟这件事
有关系。
这时候,就见蒋月兰紧咬了一细白的银牙,既似衔恨,又似隐忍,大声哭起来:“老爷,如果不是三小姐,那又会是谁在画上动了手脚呢?您要还给月兰一个公道啊!”
李萧然痛欲裂,他冷声道:“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到吗?”
罗妈妈立刻回答:“婢仔细检查了,什么都没有找到。”
荣妈妈则在一旁突然道:“老爷,还有七姨娘呢,她那里未必没有吧!”
李未央冷笑一声,道:“荣妈妈,七姨娘是最老实不过的,你连她都怀疑吗?或者你
脆说,是我四弟的身上带了麝香更好一些!”
荣妈妈暗暗冷笑着,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三小姐,婢不过实话实说,你又何必恼羞成怒呢?”
李未央微勾了唇角,把些许笑意都印在眉眼之间,一时只让觉得好像一种裹在冰层里的火焰扑面而来:“哦?你是实话实说?那为什么要将脏水泼到七姨娘的身上。”
“是不是泼脏水,把她叫来就知道了!”李萧然冷声道,说着挥了挥手,吩咐去请七姨娘。
李未央扬唇一笑,却是冷冷的、的,叫
看着心里发寒。她心中其实再明白不过,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自己而已!看着不远处床上柔弱的主母,她冷笑一声,蒋月兰,你还真是够胆,冤枉我便算了,还要拉上七姨娘,好,很好,实在是太好了!
“老夫,老爷。”谈氏行罢礼,却不见他们说话,只得尴尬站着。底下跪着刘妈妈,李未央面色冷凝,七姨娘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
“谈氏,夫落胎了。你可知道?”李萧然目光直视着她,带着说不出的严厉。
七姨娘见李萧然问话,气十分不悦,急忙道:“夫
出事了?我并不知晓,否则早已来看看。”
“这就不必了,我且问你,未央可曾给你什么物件?”李萧然这样问,分明是认定了李未央利用七姨娘窝藏了什么。
王太医突然打断道:“等一等。”众便都奇怪地看着他,他快步走到谈氏面前,道:“失礼了,请将你身上的这个香囊解下来。”
谈氏一愣,随后下意识地听了话,把香囊取了下来。
王太医闻了闻,面色果然一变,快速地把香囊里的药丸倒了出来,仔细地尝了尝,随后凝重道:“这是苏合丸。”自从谈氏进门,他便闻到了一种淡淡香味,十分独特。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啊。
“这是什么?”李萧然皱眉道。
王太医解释道:“有些患者心绞痛发作,或处于昏厥休克时,服用苏合丸,病可以得到缓解。”
“什么成分?”李萧然立刻追问道,显然已经抓到了关键之处。
“因为古书中谈,麝香可很快进肌
及骨髓,能充分发挥药
。所以,苏合丸的成分中含有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