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叩响了门扉:“赵姐姐,赵姐姐。(。。)”
赵月猛然睁开眼睛,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过,低声地道:“门外什么?”
只听到莲藕恭声地道:“赵姐姐,请替婢向秀禀报一声,郭惠妃带
官送来一样物件,说是要亲自
给秀,请她尽快起身。”
这个时辰,郭惠妃会送什么样的物件来呢?赵月吃了一惊,连忙道:“好,我马上就。”而她刚刚转身,李未央却已经醒了,并且坐起身来掀开了帐子,目光清凉如水地看着赵月道:“出了什么事?”
赵月连忙将事说了一遍。李未央点了点
,从床上起身,简单地披了一件外袍,稍稍梳妆了一下,这才走出门。
门外莲藕燃着红烛,而郭惠妃派来的官则动作轻便地向李未央行礼,随后道:“惠妃娘娘有命,要
婢立刻将东西悄悄送来。却不料惊扰了秀,请您恕罪”
李未央沉默倾听,只是淡淡一笑道:“不知惠妃娘娘有什么东西要转给我?”
官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赵月,托盘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红绸,看不见里面的东西。赵月将那红绸轻轻地揭开,托盘之上静静躺着一只布袋,两边却是用绳索扎好的,布袋里面也是空瘪瘪的,显得格外奇怪。
官看着这件东西不免就是一愣,她只知道郭惠妃今天突然命她前来,却不知道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李未央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已然明白过来,她轻声地道:“赵月,替我送这位
官出府。”
赵月立刻应了一声,送了那满面惊讶的官出。复回转身来,却瞧见李未央正坐在灯下静静地看着那一只布袋,幽幽出神。赵月满腹狐疑地上前一步,道:“秀,惠妃娘娘怎么会半夜送这件东西来,这只袋子里面装着什么?”
李未央淡淡含笑,心不在焉道:“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只空布袋。”
半夜三更送一只空布袋来,惠妃娘娘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赵月越发困惑,不由道:“那又是什么用意,为何特地要在这个时辰送来给秀?”的确,郭惠妃曾经送过李未央不少的礼物,金银首饰、新鲜瓜果,这都是娘娘的赏赐,但是一般都不会在这样的时辰送过来,更不会选择这样奇怪的礼物,所以赵月会感到万分疑惑也是很正常的。
李未央看她一眼,却是轻轻一叹道:“这是娘娘在告诉我如今局面是坐困愁城、腹背受敌。”
听到这样的话,赵月就是赫然一惊,失声道:“这怎么会?”
李未央将那布袋放在了桌子上,手指关节轻轻地扣着桌面。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嘟嘟”的响声,她那美丽的面孔在微弱的烛光之下,显出了一丝神秘莫测的神
。
赵月斟酌道:“这事要不要立刻告诉五少爷?”
李未央摇了摇:“惠妃娘娘想方设法给我示警,说明如今局势对我十分不利。但五哥原本就很紧张,若是告诉了他更要不得安宁了。”
赵月看李未央依旧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宁静,不由就有些焦急:“秀,按照五少爷的说法您还是避一避吧,现在这个时辰走还来得及。夫那里,
婢会想法子通知的。”
李未央轻声道:“晚了,太晚了”
赵月并未明白这句话的用意,只是出于一片关怀之心道:“秀,现在还不晚,趁天还没亮”赵月的话音刚落,却突然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十分的混、急促,似乎带了无尽的惊惶,这一回莲藕几乎是冲进了屋子。
李未央御下极严,她身边的婢无一不是懂得规矩的
,绝不会做出这样失态的事,赵月面色一变道:“出了什么事?”
莲藕连忙道:“秀,不好了太子殿下带了一队禁军将咱们府上给团团围住了”
李未央眼眸闪着寒光,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莲藕道:“真有此事?”
莲藕睁大眼睛,显然也是惊骇之极:“是呀秀,五少爷吩咐婢立刻进来,问您要不要从地道离开?”
李未央思虑片刻才轻轻一笑:“家都已经把所有的出
堵上了,还会留着地道让我走吗?五哥真是急糊涂了。”说着,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静静的地从莲藕的身侧走了过。
赵月立刻追上道:“秀,您不要这样固执如今老爷不在大都,主也不在,没有
能够护着你。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叫
婢如何跟主
如何
待?”
李未央站住了步子,转过来,静静地看了赵月一眼道:“你放心吧,若真是杀身之祸,那也是躲不过的。”说完,她已经脚步轻快地走出了门。
大厅之内,陈留公主、郭夫、江氏和郭导都已然在厅内等候,陈留公主端坐在主位,面色极为平静,整个大厅里只听见她手中的佛珠在啪嗒啪嗒作响。
李未央看了一眼坐在大厅上的太子,淡淡一笑道:“不知太子殿下夜到访,有何贵
?”
太子看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道:“我是奉了陛下之命特意来传旨的。郭秀,还是先听完父皇的旨意再说吧”
郭夫觉得不妙,声音疏远又凝重:“殿下,陛下到底有什么旨意?”
太子扬了扬手上的圣旨,道:“不必多言,请各位准备香案,跪下接旨吧”
陈留公主和其他对视一眼,不得不跪下,听候吩咐。太子面无表
,展了圣旨道:“从即
起,齐国公郭素之
郭嘉不得擅出齐国公府,当自守门庭,闭门思过”
听到这样一句话,陈留公主面色一变,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皇帝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旨意?她在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眼眸里是不容质疑的凛冽,郑重看着太子道:“殿下,这到底是为什么,陛下好端端的怎么会下禁足令?嘉儿并没有做错什么。”
太子勾起嘴角一笑:“陈留公主,虽然您是长辈可也别忘了规矩,还是先接旨吧。”
陈留公主回过神来,淡淡道:“是。”她接过圣旨,再次向皇宫方向行礼之后,将圣旨亲自捧着才又上前一步:“殿下,您总该给齐国公府一个待”
太子面色不变,眼中却含着淡淡的讥讽:“您瞧这话说的,我只是听父皇的旨意行事,其他的就与我无关了。好了,公主您还是好好歇着吧,我就告辞了。”说着,他转身向外走,刚刚走到大厅门,却突然听见李未央道:“刚才听见太子所言,似乎陛下是要将我齐国公府所有的
都软禁起来?”
太子转过看了李未央一眼,露出些许桀骜不驯:“不是所有
,而是你郭嘉一
只是事关重大,如今外面守着不少禁军,郭家
都是许进不许出,所以也只能请其他
暂且留在府中不要到处
跑,免得外
的禁军不认识,无意冲撞了各位。”
听到他这样说,摆名了就是要软禁所有的。陈留公主脸颊一瞬间拢了薄霜:“太子殿下,您虽然是皇储,可我也是皇室的公主算起来陛下还要认我叫一声姑母,更别提是你这个小辈为什么我如今向你问话你却
理不理,难道这就是皇室的礼仪?我倒是想要问问陛下怎么教儿子,竟然能教出你这样嚣张跋扈的太子”
太子一愣,陈留公主说的不错。对方的辈分确实比自己要高得多,不要说太子,哪怕是裴皇后,也要礼让眼前这位老三分。倚老卖老这四个字,还真是被这个老太婆贯彻的淋漓尽致可偏偏对方说的是事实,叫他无从辩驳
太子面色肃了肃,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陈留公主,若是有话便直言吧。”
陈留公主眉却鹏了几分:“那么敢问太子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陛下突然要囚禁我的孙
?”
太子面无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