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机会了。”
白玉京笑了笑，道：“你不妨先看看来的是谁，再敬我也不迟。”
用不着他说，每个
的眼睛都在盯着门
。
健马长嘶不绝，已有个匆匆赶了进来。
一个青衣劲装的壮汉，满
大汗，大步而
。
青龙会的三个看见他，面上却又露出失望之色，有两个已坐了下来。
来的显然并不是他们等的。
只见一个迎了上去，皱眉道：“为什么……”
别能听见的只有这三个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如耳语。
刚进来的那个声音更低，只说了几句话，就又匆匆而去。
青龙会的三个对望了一眼，又坐下开始喝酒，脸上的焦躁不安之色却已看不见了。
他们等的虽然没有来，却显然已有了消息。
是什么消息？
朱大少皱起了眉。别的焦躁不安，现在似已到了他脸上。
两个和尚同时站起，合什道：“贫僧的账，请记在郭老太太账上。”
出家专吃四方，当然是一毛不拔的。
但也不知为了什么，白玉京总觉得这两个和尚看着不像是出家。
他眼睛带着
思的表
，看着他们走出去，忽然笑道：“听说你天生有双比狐狸还厉害的眼睛，我想考考你。”
方龙香道：“考什么？”
白玉京道：“两件事。”
方龙香叹了气，道：“考吧。”
白玉京道：“你看刚才那两个和尚，身上少了样什么？”
袁紫霞正觉得奇怪：这两个和尚五官俱全，又不是残废，怎么会少了样东西？
方龙香却连想都没有想，就已脱道：“戒疤。”
袁紫霞忍不住叹道：“你的眼睛果然厉害，他们上好像真的没有戒疤。”
白玉京道：“连一个都没有。”
袁紫霞道：“他们……他们难道不是真的和尚？”
白玉京笑了笑，道：“真就是假，假就是真，真真假假，何必认真？”
袁紫霞抿嘴一笑，道：“你几时也变成和尚？怎么打起机锋来了？”
方龙香道：“他不但跟和尚一样会打机锋，而且也会白吃。”
他不让白玉京开，又道：“你已考过了一样，还有一样呢？”
白玉京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青龙会的究竟在等谁？”
方龙香摇摇。
白玉京道：“他们在等卫天鹰！”
方龙香立刻皱起了眉，道：“卫天鹰？‘魔刀’卫天鹰？”
白玉京点点。
方龙香动容道：“这岂非已经被仇家
到东瀛扶桑去了？”
白玉京道：“扶桑不是地狱，去了还可以再回来的。”
方龙香眉皱得更紧，道：“据说这不但刀法可怕，而且还学会了扶桑的‘忍术’。他既已了青龙会，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青龙十二煞’之一。”
白玉京淡淡道：“想必是的。”
袁紫霞瞪着眼，道：“什么叫忍术？”
白玉京道：“忍术就是种专门教你怎么去偷偷摸摸害的武功，你最好还是不要听的好。”
袁紫霞道：“可是我想听。”
白玉京道：“想听我也不能说。”
袁紫霞道：“为什么？”
白玉京道：“因为我也不懂。”
其实他当然并不是真的不懂。
忍术传自久米仙，到了德川幕府时，又经当代的名“猿飞佐助”和“雾隐才藏”发扬光大，而雄霸扶桑武林。
这种武功传说虽神秘，其实也不过是轻功、易容、气功、潜水——这些武功的变形而已。比较特别的是他们能利用天上地下的各种禽兽器物，来躲避敌的追踪，其中又分为七派。
伊贺、甲贺、芥川、根来、那黑、武田、秋叶。
甲贺善于用猫，伊贺善于用鼠。
这些事白玉京虽然懂，却懒得说，因为说起来实在太麻烦了。
你若想跟
解释一件很麻烦的事，那么不是太有耐
，就是太笨。
方龙香沉思着，忽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等的是卫天鹰？”
白玉京道：“刚才他们自己说的。”
方龙香道：“他们说的话你能听见？”
白玉京道：“听不见，却看得见。”
袁紫霞又不懂了，忍不住问道：“说话也能看见？怎么看？”
白玉京道：“看他们的嘴唇。”
袁紫霞叹了气，道：“你真是个可怕的，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白玉京道：“你怕我？”
袁紫霞道：“嗯。”
白玉京道：“你怕我，是不是就应该听我的话？”
袁紫霞笑了，这句话正是她问过白玉京的。她轻轻笑着道：“你真不是个好。”
朱大少已大摇大摆地走了。
“你在这里吃，吃完了立刻就回去。”
黑衣匆匆扒了碗饭，就真的要匆匆赶回去。
白玉京忽然道：“朋友等一等！”
黑衣停下脚步，却没有回。
白玉京笑道：“这里的酒不错，为何不过来共饮三杯？”
黑衣终于慢慢地转过身，脸上虽然还是全无表，但目中的悲哀之色却更沉。
他的双拳已握紧，一字字道：“我也很想喝酒，只可惜我家里还有八个要吃饭。”
这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其中却带着种说不出的沉痛之意。
白玉京道：“你怕朱大少叫你走？”
黑衣的回答更简单：“我怕。”
白玉京道：“你不想做别的事？”
黑衣道：“我只会武功。我本来也是在江湖中混的，但现在……”
他垂下，黯然道：“我虽已老了，但却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白玉京道：“所以你才跟着朱大少？”
黑衣道：“是的。”
白玉京道：“你跟着他，并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要他保护你！”
他说的话就和他的目光同样尖锐。
黑衣仿佛突然被迎面掴了一掌，踉跄后退，转身冲了出去。
袁紫霞咬着嘴唇，道：“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的心？”
白玉京目中也露出了哀痛之色，过了很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因为我本就不是个好……”
没有能听清他说的这句话，因为就在这时，静夜中忽然发出一声惨呼。
一种令血
凝结的惨呼。
呼声好像是从大门外传来的。方龙香一个箭步窜出，铁钩急挥，“砰”的，击碎了窗户。
大门上的灯光，冷清清照着空旷的院落，棺材已被抬进屋里。
院子里本来没有，但这时却忽然有个疯狂般自大门外奔。
一个和尚。
冷清清的灯光，照在他没有戒疤的光上。
没有戒疤，却有血！
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流过他的额角，流过他的眼睛，流他眼角的皱纹。在夜色灯光下看来，这张脸真是说不出的诡秘可怖。
他冲院子，看到了窗的方龙香，踉跄奔过来，指着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