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崽子那叫个心惊跳——
把怀中的东西猛地丢出去然后扑向敌这个动作虽然从字面上来看是很帅没错,但是一想到如果之前雷切没有走到鹰眼的牢房门
而是始终站在那个北风嗖嗖的大窟窿旁边……
那老子现在一定已经在一楼了,就是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呵呵。
满脸呆滞望着天花板的狗崽子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像是毛毛虫似的拱了拱。
从尾末端开始,
,后爪,前爪,脖子——阮向远终于从惊吓中找回自己的魂,缓缓地将被抛物线运动吓得伸得老直的腿子放松弯曲,抖了抖,直到他高高竖在脑袋上的耳朵里接收到了一声近在咫尺的巨响,狗崽子这才嗷呜一声猛地翻身坐起来,甩了甩脑袋抖了抖身上的毛,跌跌撞撞异常艰难地从软得过分的沙发里爬出来——
此时此刻,雷切已经和鹰眼扭打成了一团,而雷切完全占据上风——
换个角度来理解,如果鹰眼像雷切一样能打,那么三十一楼的牢房,绝对不到t来捡这个便宜。
和雷切不同,鹰眼之所以爬到了三号楼的顶峰,靠的不是拳而是脑子。
非常简单的道理,四号楼的大叔白堂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绝翅馆里的王,不一定都是靠拳爬到最高位的,有时候,当某些
有某些特殊的强项足以让他控制整个楼层的
……那么他就是“王”。
相比起白堂,鹰眼又多了一个心眼,他知道“王”的位置虽然风光却异常危险,三号楼野心勃勃的到处都是,在他的位置没有彻底坐稳之前,他需要一个傀儡来替他摆平每三个月一次的“王战”。
鹰眼与四号楼的“王”不同,白堂从来没有展现过自己能打的一面,却在上任之后从来没有经历过“王战”,当底下的心服
服,所谓三月一次的“王战”也就形同虚设了——鹰眼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也一直在等待着有一天能真正地将所有妨碍自己的统统铲除——
然后米拉出现了。
先是二十六层的几个小高层,然后是琼斯。
鹰眼觉得自己终于等来了他所期盼的那一天——他一直坚信着,在这个表面上看充满了武力与力的世界里,往往却是思考者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任何
都知道,一旦这类脑力优势者锋芒毕露爬到高处,他们的位置将轻易不可动摇——
体力会随着年龄的上升而逐渐达到一个最高峰值开始走下坡路,然而智商却不会——它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益强大。
这也是鹰眼为什么答应米拉替他除去雷切的原因——多么有利无害的一项易,他甚至知道了大名鼎鼎的雷因斯家族长子为什么会进
绝翅馆……
因为他和失去了姐姐的少年做了一个易——年轻的雷因斯家族长子将代替少年进
这个与世隔绝的
间地狱,让少年躲过那场牢狱之灾,但,当男
出狱的那一天,他手上的一份拥有霍尔顿家族唯一继承
米拉霍尔顿亲笔签名的
权转让申明,会让霍尔顿家族的全部控
权在一夜之间全部易主雷因斯家族。
这就是雷切当初为什么代替米拉进绝翅馆的原因。
这也是米拉为什么无论如何也要在雷切出狱之前将他除掉的原因。
当时年幼无知的米拉小少爷蛮以为自己选择了最可靠的易对象——然而,随着衣食无忧的成长,米拉的内心却止不住越来越恐惧,每当夜里,一旦他闭上眼就会忍不住想象将来把所有的财富和权利都转
给另一个
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他不要出门没有汽车接送,不要失去餐桌上
美的食物,不要失去没有宴会误会邀请函的
子。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用劳动来养活自己。
伴随着这些恐惧,那些年少时对雷切的仰慕终于被对一无所有的恐惧所压倒,有一段时间米拉甚至在放学之后就去教堂祈祷——当们夸赞着米拉少爷是个虔诚的教徒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主的面前祈祷另一个
的死亡。
每一天都期盼着得到雷切死在绝翅馆里的消息。
直到等到米拉感受到绝望——他甚至不能亲自雇佣杀手进去替他解决雷切,那个与世隔绝的绝翅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是保护这些身份地位特殊的的最好的天然保护屏障,每一名进
绝翅馆的犯
,都是经过严格身份调查的。
哪怕花上天大的价钱,他也不能将职业杀手送绝翅馆中——于是,米拉将自己送了进来。
他不信,在绝翅馆里没有能对付雷切——
那个高高在上的,他永远也得不到的雷因斯家大少爷。
进绝翅馆后,一眼认出了三号楼那个小高层是传说中的鹰眼,米拉迫不及待地与他做出了
易——
呵呵。
可是看看你那被雷切亲手抽打的鞭痕,可怜的小米拉,现在是不是连最后那一点幻想也被现实撕得碎了呢?那样的鞭子抽打在身上,一定疼得想满地打滚吧?是不是哭着尿失禁了呢?是不是哭着跟雷切求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跟我在一起了呢?
还是没有说出你真正的目的吧,愚蠢的小少爷,否则你已经死了。
雷切这样的,怎么可能……
啊,不过算了。
这就是我们小看他的下场。
只要我没死,下次一定——
……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响,额上的猛然碰撞带来的剧痛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闻到了温热湿润的血腥气息,鹰眼闭上眼,迷迷糊糊间只能看见那被他硬生生砸碎的木质柜子上留下了一大片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
——
然而雷切还是没有放开他,轻而易举地将鹰眼摁在地上,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男修长的、永远修剪整齐的手指,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戳进右边那只半瞌着完全失望着自己的
灰色瞳眸——
“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鱼鳔被挤时的微妙
声,血
就像是被开了闸的水龙
似的从鹰眼的右眼处飞溅出来,有一些甚至溅到了面无表
的雷切的脸上,一只手死死地摁住鹰眼的脑袋,当对方因为剧痛而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止不住浑身抽搐的时候,雷切只是用自己的膝盖死死地顶住他的胸膛——
然后对方眼眶的食指和中指换了个方向,一个巧妙的使力往上提了提——那十分钟前还好好地呆在眼眶里,此时此刻连着经被整个儿挖出来的眼珠被雷切夹在指缝之间,从眼珠上滴落的温热血
滴落在鹰眼白皙而无的脸上。
房间中,一声水烧开时水壶的尖叫打了沉默。
雷切愣了愣后,看上去有些迷茫地往四周看了看,随即他放开了鹰眼,男站起来走到不断尖叫的水壶边,甚至细心地拔下了电源的
,然后他打开盖子,将手中的那颗完全失去了色彩的眼珠扔进了滚滚的沸水之中。
滚水立刻变成了红色。
然而雷切却没有多看一眼,顺手啪地一下该上盖子,转过身来,慢慢地说:“我不想过问你和米拉之间有什么肮脏的易,虽然他说得话我一个字也不想信,但是能这么快找到你这里,确实是他的功劳——”
及此,雷切冷笑一声,转身进了浴室,轻车熟路地打开水龙,哗哗的流水声中,男
细心地用香皂洗着手
也不抬继续道:“不过还是好心提醒一句,鹰眼,以后再想绕弯弯,最好还是先看看你算计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