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片尾却没有像其他电影一样,直接再黑色的荧幕上滚出cst.
大荧幕上重新浮出光亮,容庭微微蹙眉,不由有些讶异……这种参赛影片,难道也要搞彩蛋?
然而,出乎所有的意料。
偌大的屏幕上,竟然再次出现陆以圳的身影。
是整部影片倒数第三个场景,在笔录的房间内,许由一个坐着。
没有一句话解释他为什么坐在这里,也没有任何字幕代这个镜
应该出现在电影什么位置。
只是一个对着他的镜而已。
画面里,许由肩膀显得十分僵硬,身体的每一处肌都格外紧张似的绷着,他抿着嘴,一言不发,眼却孤冷的吓
。
这是个长镜,若非他不时眨动的双眼,大家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一个定格的画面了。
过了大约半分钟,就在许由这样的状态下,画框右侧开始滚动演职员表。
而他仍然一个坐着。
直到所有的名单出列完毕,许由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在场有经验的导演和演员都开始看表计算时间了,将近五分多钟的长镜,镜
中的
物竟然一动不动保持一个姿势,这……怎么可能做到?!
然而,就在所有都快要对这个镜
失去耐心的时候。
画面里的许由,终于有了变化。
他眼角在无声中滑出一滴泪,紧接着,他抬起手,将这滴泪擦掉了。
再然后,他云淡风轻地站起来,走出了画框。
所有都为这个结尾的设计而震惊,却也是醍醐灌顶般,忽然明白了最后这个镜
的含义。
许由在对着自己满心巨大的悲痛负隅顽抗,他怪罪赵允泽的抛弃,因此再难过,也不愿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感。
整个僵硬的画面是许由内心斗争的过程。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一滴眼泪。
他没有办法不他。
所以,同渡生的意思是——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活着,你走了以后,我便是失去感的行尸走
。
38
仿佛是刻意为了让大家再回味一下电影的内容,放映厅黑暗了三秒后,才重新亮起灯光。
一瞬间掌声雷动。
直到这一刻,陆以圳身上还有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两种绪在打架,许由的大悲,还有他自己因为角色的成功,不断翻腾而上的狂喜。
最后那一个镜……虽然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时候拍过,但经过两年对导演学系统的学习,陆以圳几乎是从心底冒出对谢森的钦佩。
这样一个长镜,如果按照正常时间线
切
到剧
里,根本无法带来这样震撼的效果,太漫长的时间,以及不知结局的等待,会让观众很快陷
困顿与乏意,但当电影结局,当观众看到许由失去赵允泽之后,一次次狼狈地摔倒在自行车旁,一个
负载着他们之间所有的感
、记忆、甜蜜、痛苦走完终生时,观众便会轻而易举理解他的内心。
片尾,当剧结束以后再曝光出镜
,哪怕它时间再长,出于天然的好,观众都会停留着等到最后一刻。
而长镜真正的效用——通过让影片时间和现实时间的统一,给观众以同步的感受——在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
漫长的忍耐、挣扎,到最后向内心的屈服,感同身受。
陆以圳坐在座椅前短暂的失,很快被愈加热烈的掌声唤了回来。以评委会主席勒夫为首,所有的观影全体起立以向谢森致敬。
而作为回应,《同渡生》剧组的全体主创也同时起身,鞠躬、握手,向大家的观看与掌声表达感谢。
这一刻,所有心里,都不约而同浮起一个念
——他们成功了!
首展映结束以后,谢森作为剧组代表,向外界透露《同渡生》在海外的上映时间,法国将在当地时间6月13
正式进
各大院线,欧洲其他国家会稍晚几
,而在美国,制片方初步定于10月20
上档。
其实这种文艺片,谢森一开始并不打算大范围在商业影院上映,但是发行公司europ corp却极力主张在美公映。其一,是europ corp对《同渡生》夺奖寄予了非常高的期望,也在前期运作中投了许多
力,因此对这部片子不乏信心;其二,是因为美国拥有着广泛同志市场,一旦上映,虽然不期望票房能与好莱坞大片持平,但保持
电影的正常水准恐怕不是问题;其三,europ corp已经开始了对《同渡生》
围奥斯卡的运作。
有钱最大,在公司的决定下,谢森自然双手赞成。
至于国内……呵呵,谢森向几个面熟的媒体记者微笑了一下,“请大家关注视频网站的消息吧。”
展映大获成功,谢森立刻自掏腰包请来到戛纳的剧组同仁吃法餐。
陆以圳虽然不是第一次出国,但却是第一次来到法国,对传说中“正宗的法式大餐”更是充满向往。
当然,最令他激动的是,他居然被安排与谢森的妻子,影后王希韵挨着坐!
身边坐着一个举手投足皆是风的
,陆以圳紧张地连焗蜗牛都不好意思吃了。
与他相反的是,王希韵一点没有端架子,作为陪同谢森出席的主
,她全程都保持着恰到好吃的热络,见陆以圳
作不好,甚至放下自己手中刀叉,轻声问:“小陆,我来帮你吧?”
天啊!如沐春风!
真是!
然而,即便有这么一座被国称为“无法超越、无法翻版”的
在身边,陆以圳的经,却还是轻而易举被坐在他对面的容庭牵引住。
主菜刚刚上来,容庭就忽然摸出了放在西装内兜的手机,缓慢地蹙起眉。
他很快放下手中叉子,抬向谢森致歉一笑,接着拿着手机离开了座位。
陆以圳忍不住好起来,在法国的晚上,国内的凌晨,会有什么在这个时候给容庭打电话?难道是邵晓刚或小郝?不应该啊……这种场合,若非出了天大的事,这两个
怎么可能打电话来打扰容庭?
走廊里,容庭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沉。
电话那端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不断传来,犹如刺耳魔音,让他恨不得直接将手机掼在地上。
“我相信,不仅有我一个了解关于你的那则新闻,你当然可以拒绝我,毕竟没有任何一个
拥有左右戛纳的力量,不是吗?”
“威廉姆斯先生。”即便不是母语,也丝毫不影响容庭咬牙切齿念出这个名字,“我想我应该再向您重复一遍,您所提到的新闻,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我的工作室已经多次对外澄清,而我本,也拒绝为了一个奖项而作出任何领域内的
易。”
威廉姆斯隔着电话再次轻声笑了起来,“哦,不,不,我的宝贝儿,这不是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真正的欣赏你,欣赏你
湛的演技,对角色完美的诠释,还有你
感的身体。我想你不知道,你在电影中是那么迷
,我光看着你就硬了。”
容庭额角的青筋明显绷起,他身体另一侧的手紧紧握拳,抵在墙上,“感谢您的厚,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滥
者感到兴趣,再见。”
言毕,他立刻挂掉电话,对着墙,无声地骂出一个极脏的字眼。
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