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为王，令贰为大将，两蛮
振动雌威，名闻远近。警报传到洛阳，光武帝怎能坐视？便选出虎贲中郎将马援，使为伏波将军，令与扶乐侯刘隆，督率楼船将军段志等，南下讨贼。援前为大中大夫，与来歙同为监军。见十八回。歙尝奏言陇西侵残，羌种杂沓，非马援不能平定。光武帝因拜援为陇西太守，援连
叛羌，征服余众，缮城治坞，辟田劝耕，陇西以安。嗣被召为虎贲中郎将，屡得进见，尝与光武帝谈论兵法，意俱相合。再出讨皖城妖
李广，一鼓即平。这是补叙之笔。至是复受命南征，航海前进。军至合浦，段志得着急病，竟至逝世。援令弁目护丧归葬，自与刘隆并领水军，水尽登岸，辟山通道，得达
泊。征侧方安据
阯，南面称尊，总道是天高地回，任所欲为，蓦闻汉军已至泊，也不禁吃了一惊。当下升帐点兵，得数万，使妹征贰为先锋，自为后应，至泊中搦战。两阵相，金鼓连天，约莫有两三个时辰，蛮众究竟乌合，敌不过百战雄师，一败便走，势若散沙。征侧征贰，但靠着两臂蛮力，目无中原，至此才知王师利害，觅路逃走。援驱军追杀，斩首数千级，收降万余，流究属无用，不堪一战。趁势至阯城下，四面围攻。征侧自觉孤危，即与征贰商议道：“我与汝奋臂一呼，远近响应，不到数月，得攻克六十余城，满望杀往岭北，进据中原，哪知中朝天子，遣到
兵猛将，锐不可当，现今坐困危城，如何是好？”征贰想了多时，才答说道：“据妹子看来，此城断不可守，不如奔往金溪
中，扼险自固，就使猛将如云，亦不能捣此，待他粮尽引退，我等复好出据此城了。”征侧点首称善，随即弃城夜遁。马援闻知，率众力追，行抵金溪，连战数阵，蛮众除杀死外，多半溃散。惟征侧征贰两姊妹，拼命逃走，得
金溪中。甚
邃，四围有大山包住，只有一
可通，也是险仄得很。侧与贰窜此，使残众堵住，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形势。援率众到了前，察视四周，除外，竟是无缝可钻，到也踌躇得很。自思航海南来，费尽千辛万苦，得此地，倘若畏难即退，岂不是尽隳前功？况且留此两
，终究是将来祸祟，理应斩
除根，方免后患。于是下令军士，随山伐木，就谷筑起巨栅，容纳全师；再命游骑巡弋四围，截虏蛮众，想得几个俘虏，询问路径，或有一线可通，便好令他向导，捣杀进去。谁知一住半月，竟无迹，山上瘴气熏蒸，军士一不小心，往往触瘴致疾，真个是欲退不得，欲进不能。援却抱定主意，誓灭此虏，勉令将士围住谷，一面分兵略定各郡，收聚粮食，输运军前。征侧征贰总以为汉军无法，定必速退，且中曾备有粮，足资一年，但教安心耐守，自可解围。螺蚌缩壳中，能长此不开么？不意过了数月，汉兵不退，又过数月，仍然不退，直至岁暮年阑，汉兵尚在谷外扼住，未曾退去。内粮食，已将告罄，且水道亦被汉兵塞断，涓滴不见流，害得又饥又渴，无可为生。勉强过了残冬，已是建武十九年正月。侧与贰不能再伏中，只得驱众杀出，众兵已困惫不堪，没奈何硬着
皮，冲出谷，汉兵早已出栅待着，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吓得蛮众又复倒退。马援知蛮众不济，传令投降免死，蛮众听着，遂一齐抛去兵械，匍匐乞降。惟征侧征贰两，罪在不赦，只得不管死活，舍命格斗，结果是跌倒地上，双双就擒，当由汉军缚住，推至马援面前，两跪倒磕，哀求饶命。马援作色道：“无知贱婢，也想抗拒天朝，今
还想求生么？”说毕，即令刀斧手将两推出，一同枭首，献都中。恐洛阳城中，难得见此好颅。有诏封援为新息侯，食邑三千户。援乃宰牛酿酒，大飨将士，且笑且语道：“我从弟少游，与我志趣不同，尝谓生在世，但教饱食暖衣，乘下泽车，跨款段马，做一个郡县掾吏，老守坟墓，乡里间称为善，也好知足，何必奔波劳碌，妄求功名？我当初意不谓然，今至泊西里，转战年余，下潦上雾，毒气弥漫，仰视飞鸢摇摇，似堕水中，卧念少游平生时语，几不可得。还亏诸君戮力，得二，乃先受恩赏，独得佩金拖紫，食采封侯，真令我且喜且惭了！”将士等都离席跪伏，喧呼万岁。援复令起饮，至醉方散。越又率楼船大小二千余艘，战士二万余名，四处搜捕余孽，斩获五千余，岭南乃平。援再至阯，设立铜柱，上书“大汉伏波将军马援建此”，然后振旅而还。小子有诗咏道：
何来蛮敢称雄，负险经年扼谷中。
幸有老成
胜算，坚持到底庆成功。
欲知马援还朝
形，待至下回再详。
光武帝能容功臣，独不能容一妻子，废后之举，全出私意，史家多讥其不。吾谓光武之误，不在于废后之时，而在于立后之始。
氏娶于先，郭氏纳于后，岂可因出身之贵贱，为后先之倒置乎？况“娶妻当得丽华”，光武帝已有成言，本昵
之初衷，得相攸于微贱，正应立彼为后，不负前盟。故剑可求，杜陵之遗规犹在，何得以郭氏之早生皇子，超列中宫？古有言：“慎厥初，惟厥终”，未有初基不慎，而可与之图终者也。彼征侧征贰，以南方之，敢尔称兵，想亦由戾气所钟，故有此异事耳。幸而伏波往讨，务绝根株，千里奔波，一年耐久，卒得擒二于窟之间。倘非坚持不敝，贯彻始终者，亦安能若是耶？伏波铜柱，照耀千秋，宜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