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僧王光信足智多谋,世衡招致部下,奏补三班借职,令改名为嵩,持招降书,往投刚
陵、遇乞。刚
陵接到书函,当下展阅,内言:“朝廷知王有内附心,已授夏州节度,王其速来!”书后又绘一枣及一
。刚
陵懵然不解,王嵩在旁代解道:“枣、早同音,
、归同声,请大王留意!”原来刚
陵、遇乞皆属野利氏,元昊娶野利氏
为第五妃,即二
弟,二
因此得宠,且具有才谋,并握重权,夏
号为大王,所以世衡贻书,及王嵩与语,亦沿用夏
称呼。刚
陵毕竟乖刁,狞然笑道:“种使君年已长成,何故弄此把戏?难道视我为小儿么?”遂将王嵩拿下,并原书献与元昊。王嵩本有胆智,见元昊后,元昊喝令斩首。嵩并不惊慌,反大笑道:“
说你夏
多诈,我却不信,谁料话不虚传呢。”元昊拍案道:“你等多诈,欲来用反间计,还说是我国多诈么?”一语喝
。仿佛《三国演义》中曹
之于阚泽。王嵩道:“刚
大王若非先遣
埋等来降,种使君亦不至无故送书。现
埋等尚在鄜州,李文贵居然重用,我朝已授刚
大王为夏州节度使,今乃有此变卦,岂非你夏
多诈吗?罢!罢!我死也还值得,我死,有李文贵等四
偿命呢。”元昊听了,不禁惊诧,遂转问刚
陵。刚
陵前遣
埋等
,尚未与元昊说明,至此反无从详对,但说是别有用意。元昊益觉动疑,当命将王嵩缓刑,囚禁阱中,一面盘诘刚
陵。刚
陵才将前
详陈,偏元昊似信非信,也将刚
陵留住帐中,潜遣
作为刚
陵使,返报世衡。世衡已料为元昊所遣,却故意将错便错,格外优待,并与约两大王归期。来使怎识诈谋,当然据
还报。元昊不禁怒起,竟召还刚
陵,与使臣对质。刚
陵尚想分辩,偏元昊已拔剑出鞘,手起剑落,把刚
陵挥作两段,除了一个。并将遇乞拘置狱中。种世衡闻刚
陵被杀,知计已得行,复著成一篇祭文,内说:“刚
陵大王兄弟,有意本朝,忽遭惨变,痛失垂成。”写得非常惨怛,潜令
投置夏境。夏
拾得,赍献元昊。元昊又令
将遇乞处斩。又除了一个。看官!试想这元昊也是一个雄酋,难道这般反间计,竟全然没有分晓,空把那两个有用的妻舅,一一杀死么?小子搜考野乘,才悉元昊另有一段隐
。遇乞妻没藏氏,因与元昊第五妃有姑嫂关系,往往出
夏宫,她不合生着三分姿色,被元昊看上了眼,极想与她通
,奈因遇乞手握重权,未免投鼠忌器,没奈何勉强忍耐,含着一种单相思,延挨过去。巧值种世衡投书与他,劝令内附,他正好借公济私,除了遇乞,便将没藏氏拘
宫中,一吓两骗,哄得没藏氏又惊又喜,只好献出秘宝,供他享受。元昊已经如愿,索
放出王嵩,厚礼相待,令作书报种世衡,愿与宋朝讲和。世衡转告庞籍,籍即令世衡遣还李文贵,往议和约。元昊大喜,仍使文贵与王嵩偕至延州,赍书议款。庞籍接得来书,见书意尚是倔强,有云“如
方中,止能顺天西行,安可逆天东下”等语。当下将来书飞报宋廷,仁宗已经厌兵,诏令籍覆书许和,但令他稍从恭顺。籍乃如旨示复,遣文贵持去。嗣得夏国六宅使贺从勖与文贵赍书同来。书中自称男邦泥定国兀卒曩霄,上书父大宋皇帝。庞籍即问道:“何谓泥定国兀卒曩霄?”从勖道:“曩霄系吾主改定新名,泥定国是立国意义,兀卒是我国主子的称呼。”庞籍道:“如此说来,你主仍不肯臣事本朝,令我如何上闻?”从勖道:“既称父子,也是君臣一般,若天子不许,再行计议。”庞籍道:“你只可
阙自陈。”从勖答言:“愿
京师。”乃送从勖至阙下,并奏言元昊来书,名体未正,应谕令称臣,方可议和。仁宗览奏,即召谕从勖道:“你主元昊,果愿归顺,应照汉文格式,称臣立誓,不得说什么兀卒,什么泥定国。”从勖叩首道:“天朝皇帝既欲西夏称臣,当归国再议。惟天朝仁恩遍覆,每岁应赐给若
,俾可还报。”仁宗道:“朕当遣使偕行,与你主定议便了。”从勖乃退。有诏命邵良佐、张士元、张子奭、王正伦四
偕从勖一同西行,与夏主元昊妥议,四
领命而去。到了西夏,因元昊多索岁币,议仍未洽。元昊乃再遣使臣如定聿舍、一译作儒定裕舍。张延寿等,
汴再议。当议定按年赐给绢十万匹,茶三万斤。夏主元昊应称臣立誓,不得渝盟。夏使乃返。越年,庆历四年。元昊始遣使来上誓表,文云:
臣与天朝,两失和好,遂历七年,立誓自今,愿藏明府。其前所掠将校民户,各不复还。自此有边
逃亡,亦毋得袭逐。臣近以本国城寨,进纳朝廷,其栲栳、镰刀、南安、承平故地,及他边境,蕃汉所居,乞画中为界,于内听筑城堡。凡岁赐绢、茶等物,如议定额数,臣不复以他相
,乞颁誓诏,盖欲世世遵守,永以为好。倘君亲之义不存,或臣子之心渝变,当使宗祀不永,子孙罹殃。谨上誓表以闻!
仁宗亦赐答诏书,付夏使赍还。略云:
朕临制四海,廓地万里,西夏之土,世以为胙,今既纳忠悔咎,表于信誓,质之月,要之鬼,及诸子孙,无有渝变,申复恳至,朕甚嘉之!俯阅来誓,一皆如约。
夏使去后,复拟派遣册礼使,册封元昊为夏王,忽契丹遣使来汴,请宋廷勿与夏和,现已为中国发兵,西往讨夏,累得宋廷君臣,又疑惑起来。正是:
中朝已下和戎诏,朔漠偏来讨虏书。
究竟契丹何故伐夏,试看下回便知。
读本回盟辽、盟夏两事,见得宋室君臣志在苟安,毫无振作气象。契丹主宗真时,上无萧太后燕燕之雄略,下无耶律休哥之将材,富弼一出,据理与争,即折敌焰,何必多增岁币,自耗财物,甚至献、纳二字,亦不能尽去乎?元昊堕种世衡之计,自剪羽翼,又复惑于没藏氏之色,渐启荒眈,其愿和不愿战也明矣。况乎韩、范、庞三
御边,已属无懈可击,彼若修和,我正当令他朝贡,乃反岁赐绢、茶,亦胡为者?总之一奄奄不振,得休便休已耳,观此而已知宋室之将衰。
第三十一回明副使力叛徒,曹皇后智平逆贼
却说契丹遣使至宋,请勿与夏和,且来告伐夏,就中有个原因,乃是契丹旧属党项部被元昊吞并,契丹主宗真遣使索还,元昊不答,于是契丹决议兴师。宗真亲率骑兵十万,往伐元昊,一面向宋廷报告师期。仁宗正拟册封元昊,不意遭此打击,反弄得疑惑不定,当与廷臣议决,暂留夏国封册,止使不遣。别命知制诰余靖报使契丹,托词致赆,探明实。至余靖到了契丹,契丹主已经败归。原来契丹兵三路西进,直达贺兰山,战胜元昊。元昊退师十里,
愿与契丹讲和,偏契丹枢密使萧惠请
平夏国,不可许成。契丹主犹豫未决,元昊以未得成言,每
退三十里,直退至九十里外,方才下寨。他知契丹兵必来追击,先将经过的地方,所有
木,一概焚去,自己坚壁以待。果然契丹兵追蹑过去,马不得食,不堪临阵,没奈何与元昊议款。元昊确是狡黠,阳与周旋,潜自夜间发兵,袭萧惠营。惠未曾预备,一时招架不及,全营溃散。元昊乘胜攻契丹大营,契丹主仓猝走免。驸马萧胡睹被元昊擒住,他却不去杀他,反好言抚慰,酒食相待,与语讲和事宜。萧胡睹一力担承,愿返报宗真,再敦和好。自己要命,当然愿和。元昊乃纵使归去,并遣
往议和约。宗真无可奈何,只得各还俘虏,仍旧修和。元昊的是能手。余靖探悉
形,即
见宗真,述及宋、夏
好事。宗真不便异议,因遣余靖南还。靖既还都,仁宗又遣员外郎张子奭充册礼使,册元昊为夏国主,赐他金带银鞍,并银二万两,绢二万匹,茶二万斤,赐诏不名,许自置官属。元昊总算称臣奉朔,岁贡方物,彼此敷衍过去。
惟元昊既诱占没藏氏,大加宠幸。应前回。没藏氏水杨花,把那杀夫的冤仇撇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