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缀景色。后以白居易所筑的堤称为白堤,苏轼所筑的堤称为苏堤。相传苏轼有妹名小妹,亦能诗,适文士秦观,字少游,与轼唱和最多。轼又与佛印作方外
,与琴
作平康友,闲游湖上,诗酒联欢,这恐是附会荒唐,不足凭信。轼有弟名辙,与兄同登进士科,亦工诗文,曾任三司条例司检详,以忤安石意被黜,事见上文。小妹不见史乘,秦观曾任学士,与轼为友。佛印、琴
,稗乘中间有记载,小子也无暇详考了。尝有一诗咏两苏云:
蜀地挺生大小苏,后称轼为大苏,辙为小苏。
才名卓绝冠皇都。
昭陵试策曾称赏,
可奈时艰屈相儒。仁宗初读两苏制策,退而喜曰:“朕为子孙得两宰相。”
苏轼外调,安石又少一对,越好横行无忌了。本回就此结束,下回再行续详。
本回以程疏起手,以苏疏结局,前后呼应,自成章法。中叙宋、夏涉一段,启衅失律,仍自王安石致之。有安石之称许王韶,乃有韩绛之误用种谔。韶议虽非不可行,然无故开衅,曲在宋廷。绛、谔坐罪,而安石逍遥法外,反得独揽政权,宗岂真愚且蠢者?殆以好大喜功,堕安石揣摩之术耳。程颢为道学大家,以言不见用而求去,苏轼为文学大家,以言反遭忌而外调,特录两疏,与上回之韩疏相映,盖重其
乃重其文,笔下固自有斟酌也。
第三十九回藉父威竖子成名,逞兵谋番渠被虏
却说苏轼外徙以后,又罢知开封府韩维及知蔡州欧阳修,并因富弼沮止青苗,谪判汝州。王安石意犹未足,比弼为鲧与共工,请加重谴。居然自命禹、皋。还是宗顾念老成,不忍加罪。安石因宁州通判邓绾贻书称颂,极力贡谀,遂荐为谏官。绾籍隶成都,同乡留宦京师都笑绾骂绾。绾且怡然自得道:“笑骂由他笑骂,好官总是我做了。”为此一念,误尽世
。绾既为御史,复兼司农事,与曾布表里为
,力助安石,安石势焰益横。御史中丞杨绘奏罢免役法,且请召用吕诲、范镇、欧阳修、富弼、司马光、王陶等,被出知郑州。监察御史里行刘挚陈免役法有十害,被谪监衡州盐仓。知谏院张璪因安石令驳挚议,不肯从命,亦致落职。又去了三个。吕诲积忧成疾,上表宗,略言“臣无宿疾,误被医生用术乖方,浸成风痹,祸延心腹,势将不起。一身不足恤,惟九族无依,死难瞑目”云云,这明明是以疾喻政,劝悟宗的意思。奈宗已一成不变,无可挽回。至诲已疾亟,司马光亲往探视,见诲不能言,不禁大恸。诲忽张目顾光道:“天下事尚可为,君实勉之!”言讫遂逝。诲,开封
,即故相吕端孙,元祐初,追赠谏议大夫。既而欧阳修亦病殁颍州。修四岁丧父母,郑氏画荻授书,一学即能;至弱冠已著文名,举进士,试南宫第一,与当世文士游,有志复古;累知贡举,厘正文体;奉诏修《唐书》纪、志、表,自撰《五代史》,法严词约,多取《春秋》遗旨。苏轼尝作序云:“论大道似韩愈,论事似陆贽,记事似司马迁,诗赋似李白。”时
叹为知言。修本籍庐陵,晚喜颍川风土,遂以为居。初号醉翁,后号六一居士,殁赠太子太师,谥文忠。大忠大
,必叙履历,其他学术优长,亦必标明,是著书
之微旨。又死了两个。
安石有子名雱(g),幼甚聪颖,读书常过目不忘,年方十五六,即著书数万言,举进土,调旌德尉,睥睨自豪,不可一世。居官未几,因俸薄官卑,不屑小就,即辞职告归。家居无事,作策二十余篇,极论天下大事。又作《老子训解》及《佛书义解》,亦数万言。他本倜傥不羁,风流自赏,免不得评花问柳,选色征声,所有秦楼楚馆,诗舞娃,无不知为王公子。安石虽有意沽名,侈谈品学,但也不能把雱约束,只好任他自由。况且他才华冠世,议论惊
,就是安石自思,也觉逊他一筹。由
生宠,由宠生怜,还管他甚么
迹?甚么冶游?当安石为参政时,程颢过访,与安石谈论时政,正在互相辩难的时候,忽见雱囚首丧面,手中执一
冠,惘然出庭,闻厅中有谈笑声,即大踏步趋将进去。见了程颢,也没有甚么礼节,但问安石道:“阿父所谈何事?”安石道:“正为新法颁行,
多阻挠,所以与程君谈及。”雱睁目大言道:“这也何必多议!但将韩绛、富弼两
枭首市曹,不怕新法不行。”其父行劫,其子必且杀
。安石忙接
道:“儿说错了。”颢本是个道学先生,瞧着王雱这副形状,已是看不过去,及听了雱语,更觉忍耐不住,便道:“方与参政谈论国事,子弟不便参预。”雱闻言,气得面上青筋一齐突出,几欲饱程老拳。还是安石以目相示,方怏怏退出。到了安石秉国,所用多少年,雱遂语父道:“门下士多半弹冠,难道为儿的转不及他么?”安石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执政子不能预选馆职,这是本朝定例,不便擅改哩。”你尚知守法么?雱笑道:“馆选不可为,经筵独不可预么?”安石被他一诘,半晌才说道:“朝臣方谓我多用私
,若你又
直经筵,恐益滋物议了。”你尚知顾名么?雱又道:“阿父这般顾忌,所以新法不能遽行。”安石又踌躇多时,方道:“你所做的策议及《老子训解》都藏着否?”雱应道:“都尚藏着。”安石道:“你去取了出来,我有用处。”雱遂至中书室中,取出藏稿,携呈安石。安石叫过家
,令付手民镂版,印刷成书,廉价出售。未免损价。都下相率购诵,辗转间流
大内,连宗亦得瞧着,颇为叹赏。邓绾、曾布正想讨好安石,遂乘机力荐,说雱如何大才,如何积学,差不多是当代英豪,一时无两。于是宗召雱
见,雱奏对时,无非说是力行新法,渐致富强。宗自然合意,遂授太子中允及崇政殿说书。雱生平崇拜商鞅,尝谓不诛异议,法不得行,至是
侍讲筵,往往附会经说,引伸臆见。宗益为所惑,竟创置京城逻卒,遇有谤议时政,不问贵贱,一律拘禁。都
见此禁令,更敢怒不敢言。
安石遂请行市易法,委任户部判官吕嘉问为提举。家贼变为国贼。继行保马法,令曾布妥定条规,遍行诸路。又继行方田法,自京东路开办,逐渐推行,用钜野县尉王()为指教官。枢密使文彦博、副使吴充上言保马法不便施行,均未见从。枢密都承旨李评又诋毁免役法,并奏罢阁门官吏,安石说他擅作威福,必欲加罪。宗虽然照允,许久不见诏命。且因利州判官鲜于侁上书指陈时事,隐斥安石,宗竟擢他为转运副使,安石问宗,宗言:“侁长文学,所以超迁。”并出原奏相示,安石不敢再言。利州不请青苗钱,安石遣吏诘责,侁覆称:“民不愿借,如何强贷?”安石无法,遂想出一个辞职的法儿,面奏宗,
愿外调。好似
常态。宗道:“自古君臣,如卿与朕,相知极少,朕本鄙钝,素乏知识,自卿
翰林,始闻道德学术,心稍开悟。天下事方有
绪,卿奈何言去?”安石仍然固辞。宗又道:“卿得毋为李评事,与朕有嫌?朕自知制诰知卿,属卿天下事,如吕诲比卿为少正卯、卢杞,朕且不信,此外尚有何
敢来惑朕?”安石乃退。次
,又赍表
请,宗未曾展览,即将原表
还,固令就职。安石才照常视事,乃创议开边,三路并进。一路是招讨峒蛮,命中书检正官章惇为湖北察访使,经制蛮方。一路是招讨泸夷,命戎州通判熊本为梓夔察访使,措置夷事。一路便是洮河安抚使王韶招讨西羌,进兵吐蕃诸部落。这三路中惟羌
狡悍,不易收服,所有蛮、夷两路,没甚厉害,官兵一至,当即敛迹。安石遂据为己功,仿佛是内安外攘,手造升平,这也足令
发噱呢。
小子逐路叙明,先易后难,请看官察阅!西南多山,土民杂处,历代视为化外,呼作蛮、夷,不置官吏。惟令各处酋长部勒土,使自镇抚。宋初,辰州猺(y o)
秦再雄武健多谋,为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