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行不?「看着姐姐和娘围着庆
生嘘寒问暖的样子,二丽心里也是没来由的发酸,有心上去说上点儿热热乎乎的
话,一张嘴却变了味道:」
还往后?这回还不定是咋整的呢,没准儿瞎猫碰了死耗子。
「庆生沉浸在一种满足和骄傲之中,对二丽的冷嘲热讽并没往心里去,大丽
却不乐意了,扭身杵了二丽一把:」
说啥呢你!是话不?还不是为了你,起早贪黑的。
「」
可不,二丽可不兴瞎说啊,你庆生哥可真是为了你呢。
「巧姨也张嘴怪着二丽,扭脸又忙对着庆生:」
别搭理她,狗嘴吐不出象牙!「手伸上去,摩挲着庆生乌黑的发,一时间
竟不知道说些啥好。二丽臊眉搭眼地站起来,心里也恨自己这张嘴,本来心里
想着好话,可张了嘴却招厌烦,怏怏地转了身,落寞地回屋,走到门
却还是
有些不甘,咬咬牙终于定住,扭冲庆生说:」
哎,谢谢你啦。
「说完,闪身飞快地进了屋。庆生嘿嘿一笑,忙把手里的钱又往巧姨手上塞
:」
姨拿着,也不是啥大钱,拿着。
「巧姨却死命地推,说啥也不往兜里揣。两个就那么无声地撕扒起来,你
来我往地都是用了全力,把个大丽急得,也不知道该去帮谁。庆生最后真是有些
恼了,脸红脖子粗的一脑门子汗,一着急,手里早就捏成一团的钱,顺着巧姨坎
衫儿的领就塞了进去,紧着又往后挪了几步:」
不许推了!说是给姨就是给姨的,大热天的,别让我起急!「巧姨手忙脚
地从衣服里往外掏,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
这孩子,这孩子「,好不容易掏出来,再找庆生却发现他早就躲得远远的,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巧姨也有些为难,看着手心里的钱,装也不是不装也不是。大丽在身边,却劝着娘:」
要不,娘就收着吧,庆生也是好心呢,别再寒了他。
「庆生听了,忙迭迭地点。巧姨眼
地瞅着庆生,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恨不得一把将庆生抱在怀里稀罕个没够,嘴里嗫嚅了半天,终究还是说不出啥,
眼泪却扑簌簌真得淌了下来。见娘哭了,大丽也有些难受,却不知道咋去劝娘,
扭脸看看庆生。庆生见巧姨不再推搡,忙走过来,伸手抹去巧姨脸上的泪珠:」
姨哭个啥啊,多大点事儿呢。
其实挺好弄得,到那儿就卖了。
还不够呢,要是再多弄点,卖得还多。
下回,下回指定比这回强,去两回,啥钱都出来了,再不让姨犯愁。
「巧姨哽咽着,泪汪汪中再看庆生却是一片的朦朦胧胧,忙拽了衣襟擦拭,
迭迭地念叨着:」
姨高兴呢,庆生心里有姨,姨高兴呢……「大丽心里熨熨帖帖的,她也没想
到,往里稀稀拉拉的庆生这次竟是
了件漂亮事儿,往后嫁了这样的男
,还
有啥可愁呢,倒真不枉自己一门心思的惯着他,豁出去脸面陪他做了那么多荒唐
事。想到这儿,再看庆生时,却再不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型儿的庆生了,竟是满眼
的气宇轩昂,活脱脱一个放心依靠的大老爷儿们。巧姨哭了一会儿,突然想了起
来,忙问庆生:」
你娘知道不?「」
卖鱼啊?不知道,没跟她说。
「庆生摇应着。」
那你得跟她说啊,不然知道了可不好。
「巧姨说着,又把钱往庆生手里递,」
你先把这个给你娘,你娘要是不说啥,再给姨,中不?「庆生忙缩手:」
不用不用,往后再给我娘!「」
那可不中!你偷摸着给姨钱,你娘要是知道了,别再以为是姨诓你呢。
「大丽也说:」
是啊,那多不好。
「庆生却不以为然:」
我娘没那么多事儿,又不是给了别,我娘不会说的。
「」
那不中!那也得先说上一声儿。
「巧姨还是坚持,伸过去的手却被庆生死命地按住。」
中中,抽空儿我跟我娘说,姨先拿着,省得到时候我还得拿回来,费事!「
庆生说完,怕巧姨再过来撕撕扒扒的,抖搂着手转身就跑了。巧姨追上几步,却
没拽到庆生,眼看着他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大门外面。」
行了,娘也别追了,回再跟大脚婶说呗,大脚婶不会说啥的。
「大丽劝着,猫着腰开始收拾饭桌。巧姨却还是站在当院,一双眼睛便呆呆
地看着门,心里面却一
脑地涌上了好多
七八糟的事儿,枝枝杈杈的说不上
啥感觉。刚刚被庆生冷不丁的打了岔,那件事儿竟是忘了个净,待闺
一提起
她大脚婶儿,这才记起来还有一件吓死的事没来得及琢磨呢。想到这些,巧姨
刚刚还有些慰藉的心又开始慌了起来。打从那院儿惶惶地蹽回来,自己的心「扑
通扑通」
就没停过,那一眼瞅进去的景,委实的让巧姨骇目惊心。
那是个啥啊,当娘的光不出熘躺在炕上,儿子竟骑在上面鼓鼓悠悠地弄。
娘俩儿那声儿叫得,都不是个动静了,搁院儿里都让她听得耳红脸燥。
他俩咋还滚到一块儿去了呢?要不是亲眼瞅见,说出去鬼都不信!那影影绰
绰玻璃里面的两个光熘熘的身子,一黑一白地在巧姨脑子里晃悠了一下午,越想
却越是让巧姨膛目结舌得一阵阵发紧,大热的天儿里竟一阵阵发毛。
巧姨倒希望自己下午是在发癔症或者是在梦里,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
的,可当时下意识地拧了自己的,却是钻心的疼。
男男的那些个
事儿对巧姨来说早就不是个啥禁忌,她自己也没闲着。
可不管咋说,虽然也见不得却总还靠谱,即使是和庆生,那也不外乎是老
牛啃了,即使是再加上个大丽,在巧姨自己的心里却也没个啥大不了的,无
非是骇听闻了一些。
可他们这可不一样啊,这根本是了伦理!那可是亲生的娘俩儿啊!咋也能
做那种事呢?巧姨震惊之余,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世道真是了?怪不得这些
子看大脚说话夹枪带
的,瞅着大丽眼神里也少了些温柔,跟自己也是耷拉着
脸子。
本以为是因为这些年身子荒狠了,瞅不得小两恩恩
的摸样儿,可现在
琢磨着,感那心里面竟是在拈酸吃醋。
那哪里还是庆生的娘呢,没准早就把自个当成了庆生的了。
这个大脚啊,咋越活越回去了呢?一直是个细的
儿呢,咋老了老了却变
得煳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