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年前的高中生警惕心都这么强吗?文星阑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为舒岑有这样替她着想的朋友而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为自己感到悲哀,总之先忙不迭应下,然后目送那姑娘走出好几米才把车驶离原地。
他准备打长期战争策略当然也不准备绕这一时的远路,只是今晚似乎是天公作美,舒岑家附近那条路上出了点小车祸,堵得老长一条,文星阑看着心花儿不合时宜地怒放了一把:“这边好像进不去,我绕一段行吗?”
其实文星阑挺怕舒岑说想下车自己走回去的,可后座只是一阵沉默后,便传来了孩子闷闷的声音:“麻烦您了。”
文星阑听她声音不对,又回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少
的脸庞上多了两道新的泪痕。
他心一拧,调转车
的同时故作轻松开
:“害,别哭啊,你下次肯定能再往前冲50名,不,100名,到时候你再来坐我的车,我免费送你回家怎么样?”
后座的少就像是在被发现哭泣的同时也失去了隐忍的能力,吸鼻子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让文星阑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其实其实也不全是考试的事儿”
车后座的黑暗与前座素未谋面的营造出了一个更容易让
开
说出心里话的环境,好像心里的负面
绪可以无所顾忌地倾倒在这里,等到开门下车的时候就像是卸完了货一样可以再次轻装前行。
“那是你被欺负了吗?”文星阑一听舒岑这开场白就不淡定了,“是谁?我可以帮你——”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舒岑一说起来眼泪又掉得更厉害了:“司机师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就是,你在家里变得像个外一样你妈妈有了别的孩子,她把她的
更多的给了那个孩子”
阮小北的脸一下蹦进文星阑的脑海,他一下想起在这个时间点阮小北应该才两三岁,正是需要照顾的年纪。
只是他没有想过,其实舒岑也曾经迷茫和委屈过,在母被弟弟分走的时候。
“其实我知道我妈还是很我的,我看得出来,但是但是我每次回到家我都感觉我好像变成了外
”
舒岑也不是想要什么结果,也不是真的讨厌阮小北,只是好多次好多次看着继父和母亲他们才像是一家,触景伤
,越隐忍就越压抑。
她一边说一边哭腔已经按捺不住,文星阑听得心疼得不行,恨不得就这么把车停下绕到车后座去抱抱她。
“你别哭了,我跟你说其实我特别能理解你的感受。”
他把车速一慢再慢,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眸光因为想起脑海中的而变得无比温柔。
“我有一个特别特别的
,我可以指天誓
的说,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
的
,甚至超过了我的母亲。”文星阑说,“她也
我,但是我很清楚,她最
的不是我,然后她每天亲吻拥抱她最
的那个
的时候,我就有和你一样的感觉。”
他其实说起来也有点委屈,舒岑对文令秋的区别对待偶尔也会让他产生自己是外一样的错觉,但这种醋意在她主动抱他一下或亲他一下之后又会变成一种甘之如饴。
男信息量很大的话让后座流泪的少
愣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听得不是很明白,可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我知道她我,我在她心里也是无可取代的
,但是有的时候我也会觉得不平衡,我会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
,我很多余”
“那那你怎么办?”
虽然前座男的话可以用荒诞离来形容,舒岑听得也是似懂非懂,但她觉得这
的语气很诚恳,让她没法儿去怀疑他在编故事骗她玩。
“我?我才不会和你一样傻乎乎的自己躲起来哭呢。”文星阑撇撇嘴,话锋一转:“她要在我面前亲别,我就不由分说的也上去亲她,她知道我吃醋了就不会推开我,我可以尽
的占便宜揩油——”
活了两辈子的文星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高中生面前大放厥词,他赶紧清了清嗓子:“总之,我很早就知道一个道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指的可不是躲起来哭的孩子,你要吃你弟弟的醋了,就应该跟你妈说,你妈肯定觉得你可死了。”
“真的?”
“那当然了,我发誓。”
前座男抬手就想作指天誓
状,然后手指直接戳到了车顶疼得立刻缩了回去,夸张的动作终于逗笑了后座的少
。
“师傅,谢谢你。”
师傅这个词儿是真的,文星阑一下感觉自己的皱纹和啤酒肚就生出来了,他嘿了一声,又无奈又好笑。
“那师傅,我还有个问题。”
后座传来少怯怯的声音,文星阑忙不迭应上:“怎么了?”
“咱们这个车是不是有点儿太慢了”
大马路上一辆四儿连续被三辆自行车超车,文星阑扭
往车窗外一看就看见第四辆自行车上的高中生朝他投来了万分不屑的眼。
,这些小崽子。
他踩油门的脚稍稍用力,然后故作轻松地撇撇嘴:“这不是怕和你聊天的时候分心出意外嘛。”
“师傅你还挺细心的。”后座的少似乎是聊了一会儿
舒缓了很多,语气也终于恢复了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我听你
音好像不是本地
,你是哪里
呀?”
“我是律海的。”文星阑回答完又感觉不对,又补了一句:“呃,以前是,最近搬到这了。”
“难怪。”舒岑点点:“那你刚才说你那么
她,你
嘛晚上还出来跑黑车不回去陪她啊?”
文星阑闻言沉默了几秒钟,抿了抿唇:“说实话,我现在确实挺想回去的。”
在他刚才叨叨舒岑的时候文星阑就又忍不住想她了,想的不是后座的这个高中时期的舒岑,而是家里那个总是用笑容驱散他满身疲惫和伤痛的舒岑。
“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问我?”舒岑愣了一下:“您说。”
“如果你身边发生了一件命关天的大事儿,但是你却选择瞒着一个
,你觉得那是为什么?”
“您的意思是,告诉了我身边其他的,却唯独选择瞒着一个
吗?”
“对。”文星阑每每回想起来还是难受得很:“是不是觉得我不可靠,不想告诉我,或者是其他太可靠没必要告诉我”
“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我应该是会怕对方担心所以不告诉他吧。”后座的舒岑非常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得出结论:“而且这个
对我来说一定很重要,因为身边发生了大事却要隐瞒不说其实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她心甘
愿自己承受痛苦却搜抠抠号: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还要顾及着你的心
,真的是个很温柔的
。”
文星阑肠子都快悔青了,捏着方向盘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真他妈恨不得现在就扑回去好好给小狐狸道一百个歉。
但身后的舒岑是舒岑,也不是舒岑,她们之间有相同的记忆,却是不同的。
文星阑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童养媳之路可能是行不通的,因为哪怕她也是舒岑,她们长着一样的脸,她也不是他心里的那个。
他把车停在了熟悉又陌生的小区门,然后看着少
跳下车扭
朝他挥挥手,然后就像是回归丛林的小兔子一样小跑着走远,消失在黑夜中。
他太累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