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这案子能吗?”杨武忍不住问。
张所长抬起,笑了笑道,“杨支书,昨天晚上你们村有
用过拖拉机吗?”
“拖拉机?”杨武转脸跟杨东升对视了一眼。
杨东升点了点。
杨武叫了去村里查问。
这种事很好查,大半夜用拖拉机,噪声信号太明显了,更何况村里除了杨东升,自己有拖拉机的本来就没几个。
杨武派出去的很快就返回来,把消息汇总到杨武这里,杨武听了消息,却拧起了眉
,迟迟不肯宣布结果,最终还看向了杨东升。
“五叔,怎么了,难道昨晚没用过拖拉机?”杨东升问。
“这个……哎!”杨武看了一眼张所长,凑到杨东升耳边,一阵嘀咕。
杨武已经查出来了,昨天晚上用过拖拉机的只有杨场他爹,但是杨武也不傻,张所长问昨天晚上谁用了拖拉机,肯定是昨天晚上用过拖拉机的这个有嫌疑。
如果是别偷了杨氏宗祠丢脸就丢脸,顶多算一个疏忽防范,但如果是杨场他爹就不一样了,他是杨家
,而且辈分还很高,自己
偷了自家祖宗祠堂,这个事
说出去,不但会将杨家内斗公开化,而且从侧面证明杨武的领导能力不及格。
杨武现在想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东升闻言失声叫道,“什么,杨场他爹!这怎么可能,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偷自己家的祖宗祠堂吧?”
杨东升怎么会让杨武的如意算盘打成。
杨场他爷爷就是六老太爷,杨武如果把这事压下去了,六老太爷就欠了杨武一个,这样一来,稍不留他们两家就能勾搭起来。
虽然现在就算他们两家加一块也不是杨东升的对手,但是不得不防。
杨马村是杨东升的基本盘,必须绝对稳固。
把杨武推到六老太爷家的对立面,不但可以转移杨场家的仇恨目标,杨武四面受敌,也会主动拉拢杨东升。
只有他们斗起来,杨东升才能睡的安稳。
“杨支书,杨老板说的是真的吗?”张所长看向杨武。
“张所,这个……”杨武见再也瞒不住,只能向张所长坦白。
没费多大功夫,杨场他爹就被带上了派出所的车。
“张所,这件事你有几成把握?”杨武不得不担心这件事的后续影响。
祭祖节眼看就到了,六老太爷落选本来就一肚子气,万一要是趁着祭祖节闹起来,这个脸就丢到省外去了。
杨武做事一向谨慎,凡事总是要做到心中有底,最好还能给自己留条退路。
张所长看了一眼杨东升,又看了一眼杨武,“杨支书,相信你也看出来了!祠堂里有那么多东西不偷,非要偷那个什么磉盘那么重的东西,窃贼肯定知道这东西的历史价值。刚刚我听说这事连杨老板都不知道,我猜就窃贼十有八九是熟悉杨家的,而且肯定比杨老板更年长。好几个几百斤的磉盘,加一块至少在一吨以上,而且还得在天亮前拉走,不被
发现,肯定有
通工具,正好我们在祠堂门
发现了较新的拖拉机
胎痕迹,我就有了5成把握!”
“只有5成?”
“刚才差不多只有5成把握,现在我有9成把握!”
“怎么突然间又多了4成?”
“刚刚我看了他们家的拖拉机胎,跟我们在祠堂门
找到的
胎痕迹刚好对上了。这
胎印跟的指纹一样,都能做鉴定,这起盗窃案就算不是他
的,也是有
用了他家的拖拉机做的。”
杨武终于松了一气,但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他会
代吗?”
杨武显然高估了杨场他爹的抵抗决心和意志力。
杨武他爹既不是视死如归的英雄烈士,也不是冥顽不灵的大盗惯犯,当晚就代了他们的犯罪经过。
杨场他爹开拖拉机在外面拉活,偶然一次机会见到有收购旧物件,而且价钱还不低。
六老太爷落选,他们这一支心里一直存着不满,于是就在昨天晚上,杨场他爹叫了几个把祠堂给盗了。
赃款当即被追缴,但是那些被盗窃的磉盘却没有追回来。
派出所虽然及时将况上报了市局,市局也抓捕了销赃的犯罪团伙,但是那些磉盘在被盗当天就已经被卖了出去。
据销赃团伙代,买下磉盘的那些
,听
音不是本地
,追回的希望渺茫。
不过好在采石场介绍来的那个老子还算靠谱,表示重新做几个磉盘不在话下。
原本还有对三老太爷上位满,这件事之后,再也没有
提六老太爷。
杨氏宗祠被盗只是一个小曲,这件事连在顺河都没有泛起涟漪。
秋收结束,杨东升挑细选了些大米、花生、小米、高粱、芝麻,给市里的两位领导送去。
播种还在进行,有一个消息却突然流传了出来——顺河有一家钢铁厂要卖。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对杨东升来说,那简直就是想瞌睡了,就有送上了枕
。
那些钢铁厂老板三天两的给杨东升下套,如果他能有一个自己的钢铁厂,就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还能成功打进钢铁厂老板的圈子。
不过杨东升首先要证实这件事。
稍作考虑,杨东升就来到了国邦钢铁厂。
“杨总,你可是有阵子没来我们国邦钢铁厂做客了!”刘兴邦热的接待了杨东升,“尝尝我新买的铁观音!俗话说‘春茶苦,夏茶涩,好喝还数秋白露。’这秋茶当中,又数铁观音为
一份!”
刘兴邦边说边拿出茶具,亲自泡茶。
杨东升发现这些还真是一个个的赛着上瘾,这茶叶不就是喝的吗?
“实在对不住,前一段时间忙着矿上的事,最近又忙着学英语,实在没时间!”
“那杨总这次过来是……”刘兴邦边泡茶边不动声色的扫了杨东升一眼。
“不瞒刘总,我这次过来是听说有要卖厂,是不是风声不对了?刘总给个信,兄弟也好早做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