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职员的脸上。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小职员鬓角的汗水藏不住,流下来一滴。他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就认出来了,可能是血浓于水的心灵感应吧。但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和家里
说。倒不是不想承认,他疯狂想承认的,只是……怎么让家里
接受自己高考第一天的晚上出去滚床单这个事实呢?
还有,一旦和家里坦白,全家所有
都会知道……孩子妈妈是一个男
,但是他生了孩子。他身体的小秘密就藏不住了。这种隐私,小职员觉得不能自己私自透露出去,要等老婆愿意才能说,否则他怕老婆不高兴。
但是现在,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小职员面冲正前,眼睛稍稍向右移动,去看自己大哥,希望从大哥的脸上看出答案。或者求助一下,让这个从小什么都比自己厉害的大哥帮一把。
结果小职员大哥站得更笔直,目不斜视,心无杂念,满脸写着自家弟弟惹祸冤有债有主千万别搞错对象的淡定。
半分钟过去了,小职员的汗又流下来一串,眼只好转过来,对向。自己真的是完了,高考第一天就搞到老婆这种事瞒不住了。
一看到小孙子流汗,小职员的眼睛就眯起来了,牙根一咬。“你,
的好事?”
“我可以解释。”小职员不敢擦汗。
“没工夫听你解释,孩子伤成这样,你早什么去了?”小职员
转身准备手术,在缝合间里撞上自己的重孙
,脸上还有伤,从医这么多年没什么比这更震撼的了。但是当务之急,是孩子的伤
还没缝合。
儿还在玩儿指尖陀螺,突然灯光不亮了,她举起来小手,声音
的:“妈咪,这个是不是坏掉了?”
小职员赶紧把她从病床抱起来,看了大哥一眼,嘟嘟囔囔的:“哥,你嘛带一个坏掉的啊……”
小职员大哥淡定地拿过去,看了看,打开上面换电池的开关,从兜里拿出一枚新的纽扣电池。“那你倒是自己带玩具啊。”
儿说了句谢谢叔叔,拿过玩具继续玩儿了,小职员被怼得没话说,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没给
儿买过一件玩具。
“都闭嘴,这里是医院,要吵回家吵去。”小职员做好了前期准备工作,看着孩子的小脸蛋,实在不忍心下手,“怎么伤的?”
“医生我不想缝针,我想回家。”
儿搂着小职员的脖子不放,看到了医生手里的镊子和棉球,圆圆的眼睛瞬间蓄了泪花,“缝针痛痛。”
一听儿有哭腔,小职员的眼圈也红了,从小到大改不了眼窝浅。他吸吸鼻子,更不敢抬
了:“骑车出去玩儿,叫别
家小孩儿给碰了。”
“怎么看着的?”小职员开始给小脸蛋消毒,她叹了
气,全家都是英年早婚,20岁有下一代,只有大孙子一直以事业为重不肯成家,想不到小孙子直接比学赶帮超,比他爸爸、爷爷当爹都当得早,“乖,不疼,咱们打麻药的。”说完,她又瞪了一眼小孙子,“碰了
,他家的
呢?”
“外面呢,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家大沟通。”小职员看着那个针
伸过来,心脏已经疼到打颤,“他家大
不道歉。”
“不道歉?”小职员戴着
罩,但是眼睛一瞥旁边,“你去,处理一下。”
小职员大哥点了下,径直走向了缝合间的门,门缝一开,他走出去,在急诊大厅里扫视一圈,找到了刚才和弟弟说过话的那个男
。
男孩儿父亲正在玩儿手机游戏,突然有个影挡住了他的手机光。他抬
,是刚才那个挡路的年轻
:“
嘛?”
“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小职员大哥又给他让了一条路,看向开水间的方向,“刚才那件事,我们解决一下后续的问题。”
男孩儿父亲皱着眉站起来,跟着一起过去了。这家怎么这么难缠啊,要多少钱直接开价就行,还非要走一趟。
急诊大厅的另外一边,总裁找了个靠墙的位置,捂着肚子满脸冷汗。保姆帮他打了一杯热水,喝完也没有用,小腹不那么疼了但是胃疼得翻江倒海。仿佛他的腹部被分成了两部分,上下两边打得你死我活,看看今天到底花落谁家能把他疼死。
他蹙着眉,斜靠着一面墙,太阳
轻轻抵着冰冷的墙体作为支撑。这一刻他几乎确定狗男
就是专门来克自己的,没事非要塞给自己什么药。
以前疼的时候,他强忍着也就过去了,谈生意也没有耽误过。而且因为家里的缘故,他不吃药,总觉得是药三分毒,吃多了肯定没好事。现在,身体种种不适验证了他的想法。
正难受着,不知道哪个缝合间里传出一个哭声,声音不大但是异常刺心,他一辈子就算聋了都不可能认错。是儿哭了,她正在缝针呢,她还那么小,可冰凉尖锐的针和线正在穿过她还没长大的脸。
“呃……”明明自己的肚子没有受伤,可是总裁还是缩起了腿,他连眼睛都不敢睁,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哪个门里,看到孩子被按住缝针。
这种事,对一个家长来说,就是噩梦地狱般的折磨。要是能把那些针扎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总裁把脸转向墙的方向,两只手无可奈何地捂住了耳朵。好在那个在里面陪着
儿,否则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缝合间里,小职员的眼泪比儿还多。她好乖,在怀里不闹腾,但是打麻药的时候还是惨惨地哭出来了。缝针之前要彻底清理伤
,尽管知道自己的
手速很快,小职员还是想要催一催,快一点,再快一点,别让他们的小套娃再哭了。
等到真的开始缝针,儿的哭声已经很小很小,麻药劲儿上来了,可是这时候,泪水换成了小职员的主场,他和孩子面对面抱着,不敢去看正面,但是眼泪不停地落在
儿的小衣裳上,竟然落湿了一片。
小职员的心
更是没法形容,每一次下针,她都觉得是在给自己的小孙子缝,不忍下手。孩子哭,大
也哭,两个哭包闹得她没辙没辙,可是该缝也要缝,只是少缝了一针。
最后剪掉线,她才呼了一
气,好在自己技术好,缝得稳得很。“好了,一会儿贴一个创
贴,保护一下。”
“谢谢。”小职员这才敢动胳膊,擦擦眼泪,睁着红彤彤的眼圈转过来。
“谢谢……谢谢医生。”
儿使劲儿往自己的脸颊上看,但是看不到,只能看到一段小线
,“我不想要小疤瘌……”
小职员摘掉
罩,想摸摸她的
,却还没摘掉医用手套。“不会,咱们可以开药。”她一时半会儿没接受这么大的冲击,看着孩子,很没有真实感,突然间自己就四世同堂了,“你把孩子放下,让她歇一会儿,跟我过来,有话问你。”
“哦。”小职员把儿
给护士,跟着
走到旁边。
“什么时候的事?”小职员冷不丁地转过来,“孩子都4岁了,5年前就有了?”
小职员被捏着一只耳朵,也不敢喊疼。“不是……是,我……是。您怎么认出来的啊?”
“我还认不出来?要不是你爷爷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连他也得问问了。”小职员使劲儿拧了一把,“是你高中同学吧?她来了没有?”
“啊?”小职员捂着一只拧红的耳朵。
“孩子的妈妈啊,我总得见见吧?孩子受伤,她难道没来吗?”小职员摘掉手套,“你把她带过来,我见见。”
“不用了吧……”小职员赶紧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