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床很软，躺在上面犹如置身云端，羽绒被保暖而轻薄。蓬松的枕
能将脑袋和颈部全都妥帖地包裹其中，隔绝了天花板内部安装的风扇和供热系统的底噪。
虎杖躺在床上，双手十指
扣平放在腹部，看着顶的天花板出。虽然身体极度疲惫，但意识却十分清醒，没有丁点睡意。今天发生了太多事
，他现在脑子还是
糟糟的。
高档酒店的奢侈套间让虎杖有些无所适从，面带微笑鞠躬问好的服务生、送货上门的定制衣物、以及一看就很贵的料理，这是都是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虎杖转看向左边的床铺，自动调低亮度的床灯洒下的光晕里，花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像往常一样习惯
地侧睡，拉高被子裹住全身，被沿伸出的细指松松抓着枕角。半埋在枕里的脸上有着宁静安谧的睡容，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扇子般的
影。
虎杖仿佛能闻到花身上沐浴
的香味。
今天有
接手了他的工作——花在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的房间洗漱后才被送回来，虎杖能看出她被从到脚
心仔细地打理过，梳拢到背后的发泛着柔亮美丽的光泽。他自认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看着她安静的睡脸，他金
色的眼眸里光芒闪灭，一个念像潜泳的鲸鱼那样在纷的脑海中开始上浮，穿过重重思绪，重回眼前。他慢慢闭上眼睛，任由那条巨鲸浮出海面，庞然大物稳稳地浮在水面上，身体
廓一览无余。
它的重量无形间平息动
的海
，长长的鲸鸣抚平空气中混的波澜。虎杖感觉自己似乎伏在鲸鱼的背上，侧耳聆听它身躯里震的回音，所有纷扰的心念被统一涤，留下一片空
的平静。
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鲸鱼摆动尾鳍，背上载着少年，无声游向顶的
空。
鼻尖传来轻微的刮刺感，伴有规律落下的温热气流。有什么毛茸茸、暖呼呼的东西挨着颈窝，在敏感的脖子上轻巧地磨蹭。她微微睁开眼眸，模糊的视野中有一团被放大的白色物体，点缀着两抹透亮的蓝意。见到她醒来，猫咪转而用湿润的小鼻子亲昵摩擦少
的脸颊，“咪咪”地叫了两声。
花撑起身，抚上环有不明生物的颈部。然后，她摘下了一只黑黝黝的狐狸。被抱住两只前肢举起来的狐狸显得很温顺，主动昂吐出
的舌，舔舐起她的下颌。
她放下狐狸，摸着有些湿润的下
朝四周望去。猫跳到孩的膝盖上，用身体温暖仅仅覆盖一层薄纱的大腿。
广的殿堂空无一，两边对称并立的庞大石柱撑起拱顶，纯白的柱体遍布金色的莲花枝蔓。仿佛无穷无尽，或开放或含苞的金莲顺着立柱攀援至天顶，映照在平静无波的池面之上，金色的幻影和白色的莲叶相依偎，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清灵幽境。这里像是为巨准备的用于觐见的殿宇，高耸且圣，笼罩着庄严肃穆的氛围。
柱石间垂下的白纱帐中和了这份沉重的威压，添上一丝轻盈的柔意。笔直垂落的轻纱顺着规整的石阶浸
池中，隔绝了向外探索的视线，温柔却也强硬地指明唯一可以前进的方向。而要抵达殿宇的处，势必要趟过生长着莲叶的水池。
即使没有流动的风，独自坐在庙堂中的少仍然感到
露的肌肤上蹿起的淡淡凉意。她拢了拢肩上滑落的纱巾，发现腰侧有被牵动的感觉。她低望向小腹，半透明的白纱下隐约浮现出并拢的腿根。猫猫忽然跳下她的大腿，走到前方轻声呼唤，像是在引领。
狐狸站在洁白的石阶上，漆黑的四足和尾末梢浸水中。它望着慢慢起身向莲池走来的美丽少，向下走了一级，清澈的池水没过它的背，顺滑的皮毛上泛起水光。猫踩着台阶同样下到水里，两只小动物不约而同地开始呼唤主。叫声回在空旷的厅堂中，余音袅袅不绝。
她揽着缠裹在身上的长纱慢慢走向莲池，光滑单薄的轻纱随着步履摇曳，修长的双腿和赤的踝足掩映在垂坠的朦胧白雾间，润的腿隙若隐若现。池水泛起涟漪，金边的纯白莲叶随之开。没有根茎，只能随波逐流。池水浸湿腰间垂落的轻纱，白的薄雾瞬间变得透明。
花小心翼翼地伸出足尖，轻轻点触水面。池水没有预想中的冰凉，反而有些温暖。猫和狐狸离开台阶，向莲池处游去。她慢慢踏水中，温暖的
体没过脚背，而后是脚踝和小腿。透明的纱幔黏在小腿上，勾勒出曼妙的线条。水并不，刚刚及膝。只是水面以上，没有浸湿的布料也在逐渐变得透明，朦胧的白雾消隐，显现出动的身体曲线。
莲叶占据了越来越多的空间，叶间出现了含苞待放的花蕾。她低蹚水往前走，身后留下一条曲折的水路。莲池似乎没有尽，无论是朝前还是朝后，两边都只有高大的石柱和垂坠的纱幔。之前不对的猫和狐狸此时居然能和谐地相处，流在花走累的时候游回陪伴在她的身旁。不知不觉，金白错的莲花铺满整个池面，盛开的硕大花盘漫到阶上，清香四溢。
不知走了多远，猫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她闻声抬眸，恰巧看见一黑一白两只小动物游到一起，被水沾湿的皮毛靠在一处，变得像莲瓣一般光滑。
水波散去，一朵黑白两色的并蒂莲静静浮在水面上。
她呆呆站在原地，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和缓的水声，宛若镜面般的池上开粼粼的波纹。一双皙白的手轻轻伸水中，捧起那朵独特的莲花。手腕上攒刻缠枝莲的金环互相碰撞，发出金属特有的清脆鸣响。
清水自指间漏出，晶亮的水珠叮咚掉落，水流蜿蜒流过线条明利的小臂，打湿手环上勾连的白纱。垂坠出优美的弧度的纱巾另一连在箍住上臂的莲纹臂环上，表面光滑的薄纱裹缠住瘦的腰腹，水面上零星溅起的水珠洇出圆形的透明水渍，一窥山峦般的肌理起伏。
发雪白的男站在莲池中，朝迟到的信徒莞尔一笑，镂空颈环上闪烁的微光与碧蓝剔透的眼眸相映，汇成圣洁无暇的辉光。他轻抚手中异的莲花，半真半假地埋怨道：“你可算来了。”
关于这张脸，她有一点印象，好像不久前刚见过。而另一个……少望向右边，她也记得，是在下楼时看到过的男。上身赤的男腰间缠着漆黑如子夜的薄纱，边缘缀着金色的流苏，无论是腰际、颈项、亦或是腕手上的华美金饰，都不能夺去他自身的风采。又或者，这些致的首饰正因佩戴者而变得愈发出彩。
男微微颔首，长直的乌发滑落胸前，发间忽而跃出一抹亮眼的金芒。耳坠的光芒落那对狭细的狐狸眼中，短暂点亮其中的幽暗。
他温和地说道：“等你很久了。”莲花造型的耳环轻轻晃动，有只狐狸正闭眼团身，假寐于莲心中。
“这太怪了不是吗，梦居然可以相互联通。”五条悟说着，靠在池边纯白的石阶上。手臂的下半部分浸在池中，搅起轻微的涟漪。他平稳地呼吸，身前好像在与这微小震呼应似地产生更大的波澜。
水波回在由男胸膛与腹部构成的狭窄间隙里，温柔地
抚着被白纱半掩的身躯。柔韧的纱布被水浸透后湿淋淋地黏在花的肩背上，像一只透明的蛹。困在茧里的少额抵住身前缓缓伏动的宽阔胸
，沉在水中的纤细腰肢轻微地扭动着，手指忍耐似地蜷起。
孩娇小的身形几乎被两边身材高挑的男完全遮盖，唯独在远离池岸的水上含蓄地露出一点膝盖，像座小小的孤岛。孤立在水上的膝发颤，影
水下发生的事。水的浮力中和了大部分的重力，但被绕过腿下的手臂半是诱哄半是强迫地抬起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