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河东地震,太白经天,种种灾祲,统陈列在内,说是咎由致,很为切直。看官,你想这道奏疏,明明是内讥牝后,外斥权臣,难道能邀批准么?果然奏
留中,付诸冰搁,天祥复谢病去了。
大德九年,成宗以寝疾难痊,立子德寿为太子。德寿非元后亲出,乃是次后弘吉剌氏所生。元室宫闱,并后匹嫡,成为常例,所以皇后不止一。弘吉剌氏
安简默,一切政务,俱由元后伯岳吾氏主持。太子德寿,立未数月而卒。或言由伯岳吾后暗中谋害,事无左证,不便直指。惟成宗从子
育黎拔力八达,一作阿裕尔
里
特喇及其母弘吉剌氏,为伯岳吾后所忌,令他出居怀州。
育黎拔力八达,就是海山的母弟。海山时封怀宁王,出镇青海,闻知此事,颇怀不悦。奈因道途修阻,鞭长莫及,不得已静待后命。
是冬,成宗老病复发,且比从前加甚,伯岳吾后恐有不测,密令心腹去召安西王阿难答,一作阿南达。及诸王明里帖木儿。阿难答系世祖庶孙,与成宗为兄弟行,接着密使,遂于次年正月,偕明里帖木儿朝。伯岳吾后即
令进见,与语道:“皇帝病
加重,恐不
就要宾天,我召你等来京,无非为嗣位问题,须要密商。现在太子已逝,
育黎拔力八达从前颇觊觎器,我所以令他出居怀州。若召立海山,他必为弟报怨,诸多不利。你等试为我一决!”明里帖木儿素与阿难答莫逆,便接着道:“何不就立安西王?”伯岳吾后以目视阿难答,端详一会,恰故作踌躇状。明里帖木儿复道:“皇后莫非虑嫂叔的嫌疑么?须知嫂溺援手,道贵从权,若安西王得立,想必感恩图报,
皇后尽可临朝称制呢!”黜去从子,偏立皇叔,就是愚亦不至出此,此中或有暧昧,何怪致
借
!伯岳吾后尚在沉吟,阿难答也说道:“这事恐怕未便。”明里帖木儿道:“有了,皇后临朝,皇叔摄政,还有何
可说?”伯岳吾后道:“此议甚是,你去预告宰辅罢。”二王便辞别出宫。
越数,成宗病殂,在位十三年,寿四十二。伯岳吾后即下敕垂帘,命安西王阿难答辅政。右丞相阿忽台奉敕,集群臣商议祔庙及摄政事。太常卿田忠良,博士张昇道:“先帝祔庙,主上应书嗣皇帝名,今书谁
?”一语便即驳煞,如何可以有成。阿忽台道:“他
续书,有何不可?况先帝即位时,非亦三月无君么?”亏他寻出故例。御史中丞何玮道:“世祖驾崩,中外属意先帝,祔庙时已书就嗣君,何尝是没有呢?”阿忽台变色道:“法制并非天定,全由
事主张,你等独不怕死么?敢阻国家大事!”何玮道:“不义而死,恰是可怕;若舍生取义,怕他何为!”倒是硬汉。
是时右丞相哈喇哈孙未至,不好率行定议,当即散会。随由内旨去召哈喇哈孙,他却收拾百司符印,封储府库,自己守宿掖门,只是称疾未赴。阿忽台与明里帖木儿等密议,想寻隙谋害哈喇哈孙,然后奉皇后正式临朝。哈喇哈孙早已防着,适怀宁王遣康里脱脱在京,急命返报,一面遣使至怀州,迎育黎拔力八达
都。
育黎拔力八达闻报,怀疑未决,询其傅李孟。李孟道:“支子不嗣,系世祖遗典,今宫车晏驾,怀宁王远居万里,请殿下急速
宫,借安众心。”
育黎拔力八达乃奉母返燕都。行至中道,先遣李孟问哈喇哈孙。正要进去,不防有
兜
出来,见了李孟,停足不行。李孟面不动容,反上前问讯,那
说是奉后所遣,来此视疾。李孟道:“丞相安否?我正为诊疾而来。”妙有急智。便即趋
,见了哈喇哈孙,长揖不拜,即引哈喇哈孙右手,作诊脉状,哈喇哈孙觑
形,自然与他谈病,不及国政。至后使去后,乃与密言宫禁事,且令促
育黎拔力八达
都。李孟返报
育黎拔力八达,尚欲问卜,经李孟暗语卜
,教他言吉不言凶。卜
筮,果得吉爻,李孟道:“筮不违
,是谓大同。”遂拥
育黎拔力八达上马,驰至燕京。诸臣皆步从,
临帝丧,哭泣尽哀,复出居旧邸。
伯岳吾后闻知,忙与安西王阿难答、左丞相阿忽台密商。阿忽台道:“闻得三月三,系
育黎拔力八达生辰,可托词庆贺,
他出见,凭老臣一些手力,立可扑杀此獠,并可除他党羽。”原来阿忽台素有勇力,
莫敢近,因此自信不疑。计划已定,便遣
通知哈喇哈孙,预约届期同往,庆贺生辰。
哈喇哈孙满答应,密遣使报
育黎拔力八达,并函授秘计。
育黎拔力八达阅函毕,忙令都万户囊加特,去邀诸王秃剌。一作图剌。秃剌系察合台四世孙,力大无穷,见了囊加特,叙谈一番,允为臂助。囊加特归报。于是先二
率卫士
内,诈称怀宁王有使到来,请安西王、左丞相
邸议事。
安西王颇怀疑惧,阿忽台道:“不妨,有我在此!”复邀同明里帖木儿,并马偕行。既至育黎拔力八达邸中,甫行
谈,那
育黎拔力八达忽拂袖起坐,抢步出外,大呼道:“卫士何在?”言未已,外面走进如虎如狼的卫卒,来拿安西王等。阿忽台亦即离座,扬眉大呼道:“来!来!你等莫非来送死么?”旁有一
接着道:“你自来送死!还敢妄言!”阿忽台瞧将过去,便失声叫着,“不好了!安西王快走!”正是:弄巧不成反就拙,恃强无益适遭殃。毕竟阿忽台瞧见何
?容俟下回续叙。
隆济一蛮酋,蛇节一番,何敢叛?乃以苛求胁迫故,揭竿而起,猖獗异常,可见怨不可丛,丛怨必生祸;戎不可启,启戎必罹殃。微刘国杰,云、贵陆沉矣!然因蛇节而隆济致叛,因隆济而刘
伏诛,
之害,一至于此,可胜慨哉!下半回叙牝后称制事,亦由
生事,蔑祖制,蓄异谋,酿成巨衅,故天下不能无
,而断不能授权于
。
祸之兴,
自启之耳,于
乎何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