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挽笑笑。
“这次容王算是给咱们家做足了面子,难为他了。”温母说,早些传出容王有意与温家结亲,不少就说家世不配。没想到容王光纳采就搞出这么大排场,着实是打了一些
的脸。
“他总是思虑周全的。”温挽说。
说这话的时候温挽的眼睛虚虚地落在被院墙切割成方块的蓝天上,有些事不能细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温元两家婚事已成定局,容王元晦这边才刚与温家换完鸾书,市井就突然传起温挽嗜杀的流言。
此等流言在温挽以命重启盛泽水患一案时也曾大肆传播,后随着案落地而不了了之。如今,在温元结亲、温父复起的节骨眼上又被翻出来,无非是想借此做文章,阻碍事态发展。
可惜拱火的低估了元晦的怒火,他在听到流言的第一时间,便以整肃京城治安为由,派
全城搜捕散播流言之
。阵仗之大,实属罕见。
紧接着,郁家掌管的近军动,数十位低层将领上书,状告郁家用
唯亲、把持兵部,顺带着延误军机、误国误民等罪名也被提溜出来。朝廷碍于军队压力,暂时收了郁家在兵部的权柄,将郁长冬下放到玉凉关守城去了。
空出来的近军统领一职被皇上力排众议给了容王,军队包括民间一片叫好声。众
这才发觉过去的大半年时间,容王护春祭、查水患、治贪官、收军权,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慢慢把他送回权利中心。
另一边,温承章一改往的低调,强势宣布自己有意复起。珞珈山第一个发声支持,并派多位学生
温府做幕僚。天下寒门学子大喜过望,纷纷奔走相告,仿佛温承章
仕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同一时间,盐商楚家当家楚令渊低调北上,住垂云胡同。
摇风之前一直住在软玉楼,楚令渊京城之后,他便搬去跟他一起住,顺便保护他。
夜,楚令渊敲开卧室暗道的门,带着摇风一起去了不远处的温香楼。
温香楼不大,二层而已,楚令渊钻出来便已直接到了西面厢房。而此时,厢房里容王元晦在暗处静静地站着。
“容王。”楚令渊行礼。
元晦摆摆手,说:“虚礼就不必了,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楚令渊走到他身侧,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递给他,说:“从上林苑流到宁州的那批全部买了官盐,一半运回京城,一半运往关外,账目全在这里。”
每月底,户部都会派去宁州采买官盐,朝廷拨款是三万。而上林苑会偷偷将钱融了将五株钱重铸成三株钱,由此拨款就由三万变成了五万,多出来的钱则被买成官盐不知鬼不觉地运往关外。
楚令渊是从去年开始注意到这件事的,早先官家真混着用,底下见数额不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从去年开始,这些
越来越猖狂,不仅全用还强买强卖,底下
就给报他这里来了。
他刚开始是想让暗中截断盐道,才开始布置
容王就找上了他,让帮着搜集证据,于是两
才合作上。
元晦接过账册细细翻看,没想到他办事如此妥帖,账目细不说,来龙去脉代得清清楚楚,实在是一大铁证。
“王爷招我京,是打算收
了?”楚令渊问。
也是时候该收了,不然养壮了外族
,大梁就危险了。
既然是盟友,元晦也没打算瞒他,“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楚当家放心,此事不到万不已本王不会让你受牵连。”
楚令渊低笑一声,“王爷怒发冲冠为红颜,看来挽挽没挑错。”
元晦挑眉,“这是自然。”
从温香楼出来,楚令渊抬看了看对面的软玉楼,心想这俩
子可真有意思,都
拿秦楼楚馆当据点,还搞的门对门,难道就没为这个打过架?
“摇风,你在软玉楼住多久了?”
摇风看他,低声回道:“自打来了京城,便一直住这边。”
“这么久啊,”楚令渊摇着折纸扇,意味长地说,“那是不是可以给你准备嫁妆了?”
“……嫁妆?”
“倒门,上门
婿,你喜欢我怎么叫?”
一抹狂喜从摇风行狂奔而过,片刻后他又皱紧了眉
,说:“可是窈娘……大概不愿意。”
“你缠她呀。”温挽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接了这么一句话。
楚令渊哈哈大笑,说:“这种话,也就你敢说。”
温挽飞起一掌拍在他肩上,嗔怪道:“来了京城不先来找我,倒逛起青楼楚馆来了,怎么?怕我找你讨债?”
“怎么会?我原本打算出了这道门就去找你的,不信你问摇风。”
摇风不掺和两个
斗嘴,早躲得远远的了。
在珞珈山的时候这两个就老吵,楚令渊又吵不赢
家,还非得嘴贱。末了兜一肚子气回来,全撒摇风身上,简直无语。
温挽眼睛都没斜一下,直接伸手道:“嫁妆怎么算?”
“放心,十里红妆,少一里地我娶你。”
元晦站在门后听了有一阵了,他原本只是正常打道回府,不想还未跨出门就听见未来夫的声音。他在心里劝慰自己,
家只是熟
叙旧,他不该出面打扰,奈何他越听越气,终于忍不住开
道:“两位倒是聊的畅快。”
温挽闻言背脊瞬间就僵了,她缓缓回,对上元晦那张好看的脸,心里默默叹了
气。
“王爷。”她开问好。
元晦皱眉,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温挽从善如流,改道:“元郎。”
“扑哧”一声,楚令渊笑出声来。
原先温挽仗着身手好,没治得了她,对他们这些老熟
下手重着呢。如今得了个便宜夫婿,被管制得死死的,看得楚令渊心里舒畅。
元晦顺着声音望过去,冷目一凝,道:“楚当家舟车劳顿,想必乏得很,本王就不留楚当家了。”
赶的意思十分明显。
楚令渊从善如流,拱拱手带着摇风走了。
“你随我来。”
元晦对温挽说,说罢转身进了温香楼。
温挽看看红灯高照的旖旎小楼,轻叹一气跟着进去了。
第52章 撒娇
温香楼比温挽想象中要清净得多,虽然也有些面容姣好的子在二层小木楼走动,但无一不绕着元晦走。
温挽跟在他身后,惹得那些姑娘频频张望,都在猜测她的身份。
“姑娘莫不是新行?”有
问。
还不待温挽开,元晦便直接回道:“她是容王妃。”
“嘶。”
吸气声此起彼伏,难道王妃是来捉回家的?这可是青楼欸。
元晦推开一间屋子,把温挽拉进去,顺便对瞪着眼睛看热闹的众说:“都忙自己的去。”
众作鸟兽散,她们可不敢招惹生气的王爷。
温挽顺着他的力道进了屋,自觉跑去桌前坐下,待元晦阖上门便率先发作道:“有什么事非得躲在烟花之地谈?王爷别忘了你现在是有之夫。”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指甲看,仿佛突然发现指甲上长了朵花出来。
元晦气笑了,这的牙尖嘴利全冲他一
来,听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