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走到了我身后,她看见船中的尸体后倒吸了一
凉气。01bz.cc
“那是……”
“海伦娜·哈德卡斯尔。”我说。
“你怎么知道她会在这里?”她问道。
“这里是她最后一个约会的地点。”我解释道。
她脖子上的伤
并不大,一个马掌刀的大小,我一点也不觉得怪,杀她的凶器应该和十九年前杀死托马斯·哈德卡斯尔的凶器一样。所有事
最终还是指向了这个,所有的死亡都是那次谋杀的回响,一个没有
听说过的谋杀。
我的腿因为蹲了太久,有些疼了,于是站起身来,伸了伸腿。
“是迈克尔
的吗?”安娜问,并抓住了我的大衣。
“不,这不是迈克尔
的,”我说,“迈克尔·哈德卡斯尔很胆怯,他只是万不得已才会杀
。这起谋杀和之前的不一样,这需要耐心和意志。海伦娜是被诱骗至此,是在门
被刺杀的,所以她会倒在里面,没有
看见。凶手挑的这个地方,距托马斯·哈德卡斯尔的死亡地点不到二十英尺,而且还选择了托马斯的忌
。这让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话时,眼前仿佛出现了哈德卡斯尔夫
倒下的场景,她踏进船里,听见木
裂了的声音。一个
影在我脑海中
近,将毯子盖在尸体上,然后踏
水中。
“凶手浑身是血,”我让提灯的光扫了一下船屋,“他在水中洗
净自己,知道船屋提供了遮挡。他还准备了
净衣服……”
不出所料,墙角有一个旧的大袋子。我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有一堆满是血迹的
衣服。是凶手的衣服。
这全是有预谋的……
很久以前,这个预谋的目标是另一位受害者。
“艾登,这是谁
的?”安娜的声音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恐惧。
我走出船屋,在黑暗中搜索,直到发现湖那边还有一个防风提灯。
“在等
?”安娜问道,眼睛还盯着渐亮的光。
“在等凶手。”我顿觉出地平静,“我让坎宁安传出话去,说我们会来这里……嗯,可以说,来这个船屋。”
“怎么?”安娜惊恐万分,“你要是知道谁帮助了迈克尔,就该去告诉瘟疫医生!”
“我不能去,”我说,“你需要去解释剩下的部分。”
“什么?”她发出了咝咝声,飞快地扫了我一眼,“我们定好了:我让你活命,你去找杀害伊芙琳的凶手。”
“瘟疫医生要从你那里听到这些,”我说,“否则他是不会让你走的。相信我,你找到了所有细节,只需要把它们拼凑起来就行。来,拿着这个。”
我把手伸进
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她展开纸,大声地读起来。
“他们都是。”她思考的时候,脑门出现了皱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让坎宁安问德鲁太太一个问题,这就是那个答案。”
“什么问题?”
“哈德卡斯尔家的其他孩子也是查理·卡佛的吗?我想知道他为谁献出了生命。”
“但是他们现在全死了。”
秘的提灯在空气中一动一动的,越来越近。举着提灯的
匆匆而行,没有一点鬼鬼祟祟的样子。已经不再需要隐瞒和诡计了。
“是谁?”安娜问,她用手遮住眼睛,眯眼看着走近的光。
“哦,我是谁?”玛德琳·奥伯特说,她放低了提灯,露出了直指我们的枪
。
玛德琳扔掉了自己的
仆制服,穿上了裤子和宽松的亚麻衬衫,肩上披着米黄色羊毛开衫。她
色的
发湿漉漉的,满是麻点的皮肤敷上了一层厚厚的
。摘下劳役的面具后,玛德琳和她母亲具有一样的色,同样的椭圆形眼睛,脸上布满雀斑,倒是衬托出
白的肤色。我真希望安娜能看透这一切。
安娜的目光先是投向我,接着投向玛德琳,然后又投向我,她脸上的困惑变成了恐慌。
“艾登,帮帮我。”安娜乞求道。
“必须由你来完成,”在黑暗中,我抓住了安娜冰冷的手,“你眼前已经摆好了所有碎片。谁会在十九年前和十九年后用几乎一样的方式杀死托马斯·哈德卡斯尔和哈德卡斯尔夫
?为什么在我救起伊芙琳后,她要说‘我不是’,要说米莉森特是被谋杀的?为什么她曾经给费利西蒂·马多克的图章戒指还在她手上?米莉森特·德比知道了什么,给她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整个宅子都
败至极,可为什么他们还要雇格里高利·戈尔德来重新画家族画像?为什么海伦娜·哈德卡斯尔和查理·卡佛要撒谎,他们要保护谁?”
真相如
出一般,在安娜的脸上渐渐展开。她看看这张字条,又看看玛德琳充满期待的表
,瞪大了眼睛。
“伊芙琳·哈德卡斯尔,”她先是温和地说,然后声调渐高,“你就是伊芙琳·哈德卡斯尔。”
第五十九章
我不知道伊芙琳会是什么反应,可她真是令我吃惊。她高兴地拍了拍手,又跳了几跳,仿佛把我们当成了表演新花招的宠物。
“我就知道跟踪你们俩会有收获。”伊芙琳说着把手里的提灯放在了地上,让灯光照着我们,“
们要想一路跟到黑暗中,就需要知道如何照路。我必须承认,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会关心这些。”
伊芙琳的话里已经没有了法国
音,也抛下了所有伪装的忠仆痕迹。垂肩立刻变得笔直,脖子直挺着,她抬着下
,似乎从高高的悬崖上审视着我们。
她质询的目光在我们俩之间穿梭,但是我的注意力全在林子里。如果瘟疫医生没有到这里听到这些话,一切就会变成徒劳。我们的两盏提灯发出了两团微弱的光,而其他地方漆黑一片。瘟疫医生可能正站在十码之外,我没法知道。
伊芙琳将我的沉默当成了固执,她冲我咧嘴一笑。她正将我们俩当成美食在享用,她要细细地玩味。
我们必须让她觉得饶有兴味,一直要耗到瘟疫医生出现。
“那么多年之前,你也是这样谋划杀死托马斯的吗?”我指着船屋里海伦娜的尸体,“我去问马厩主管,他告诉我在托马斯死的那个早上,你出去骑马了,但那只是一个不在场证明。你还是在这里和托马斯见面了,你只需要骑马经过门房,把马拴好,直接穿过林子到这里。我算了一下时间,你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过来,还没有
看见,你有充足的时间在船屋里安静地杀死托马斯,然后在水里洗
净,换上衣服,骑着你的马回去,那时都没有
发现他不见了。你从马厩主管那里偷来凶器,还拿了一条盖尸体的毯子。一旦托马斯的尸体被发现,你就可以嫁祸给马厩主管,只不过这个计划出了岔子,是吗?”
“出了太多岔子,”伊芙琳咂咂舌,“船屋只是个备用计划,以防我第一个计划失败。我本来想用一块石
砸晕托马斯,然后把他扔到水里淹死,让他漂在湖里,这样就可以被别
发现。这就只会被当成一个悲剧事故,我们所有
都会继续平静地生活。可悲的是,我没有机会实施这个计划。我砸中托马斯的
,但是不够狠,他开始不停地尖叫,我就抓狂了,只好在那片空地上把他捅死了。”
伊芙琳听上去很生气,可她又有什么理由这样生气呢?她听起来就像是在谈论被坏天气搅黄的一次野餐。我发现自己在盯着她。来这里之前,我推断出了大部分
节,但听到伊芙琳的陈述只觉毛骨悚然,她无动于衷地描述事
的经过,竟然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