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电视柜下找东西。
余辰逸不明所以地看着顾驺临的背影,等顾驺临转身走回来时,才看清对方手上拎着一个小型医药箱。
他看着顾驺临拿着医药箱向他走过来,
第一反应就是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视线上下扫过顾驺临,生怕自己看漏了了什么地方。
顾驺临的脚步顿了一下,单膝半跪在余辰逸的面前抬眼看他,哭笑不得地说:“哥哥,你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余辰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顾驺临直起上身,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手指碰了一下他的额,但很快又缩了回去,隔了几秒后才再次贴上来,动作轻柔地在他的额
上摸了摸。
他洗澡的时候洗了,现在刘海全部被他拨到脑后用毛巾压着,所以顾驺临的手毫无阻碍,直直地贴着他额
的肌肤。
那温热的手指好像带着电流,余辰逸感觉自己被电得心脏发麻,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去看顾驺临的脸,心地垂下眼去,却看见顾驺临双唇死死抿着,唇角绷出一个僵硬的弧度,脖子上有凸起的青筋,好像在忍耐什么。
余辰逸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点点往上抬起,他的眼不再飘忽,落到顾驺临的脸上、又落到顾驺临的眼睛里。
顾驺临没有在看他——不,应该说没有在看他的眼睛。
对方看的是他的额,脸色不太好看,眼里盛满了心疼和一些……和一些他看不懂的,沉淀在最底下的暗色。
“哥哥……”顾驺临闭了闭眼,开时声音嘶哑,复又沉默了下去。
顾驺临嘶哑的声线传到余辰逸的耳朵里,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脑海里快速闪过些不可名状的绪和熟悉感,但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听见顾驺临清了清嗓子,用平常的声音十分温柔地问:“哥哥痛吗?”
余辰逸完全没有反应,双颊就被顾驺临捧住,对方碰他好像在碰一个玻璃娃娃,动作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温和。
顾驺临捧着他的脸让他低下去,下一秒,额
上传来清凉的风。
是顾驺临在吹他的额。
“哥哥的额磕
了……”顾驺临小小声地说完,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和消毒水,“刚刚洗澡的时候应该进了水吧,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发现……我先帮哥哥消一下毒再上药,可能会有点痛,哥哥忍一下好吗?”
余辰逸这才想起来他额上的伤
是怎么来的——大概是在地铁的洗手间里,被那个
薅住
发往墙上撞时撞
的。
他一路上都没有察觉到伤的存在,这个时候顾驺临一说,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
有些伤如果没
问起,可能就毫无感觉,不知不觉地结痂到痊愈,一块疤痕也不会留下。
但一旦有关
地问起,那种可以忽略不计的痛楚就会被
为地放大,不过是想要得到眼前
更多的关心和
护,得到更多温柔的抚慰。
余辰逸想,他额角上那个自己看不到的伤应该也是同理。
于是他闭上眼睛低下去,说话时眼睫不安地颤动着,显得
更加楚楚可怜:“那你轻一点?我怕痛……”
顾驺临看着余辰逸在他面前闭着眼睛低,如同懵懂的小兽温顺地臣服在他的脚下,险些没控制住把手里的棉签折断。
看见余辰逸额上留着他留下来的伤
,那种诡异的满足感已经让他忍耐得很辛苦了,偏偏余辰逸一无所知,毫无防备地朝他袒露肚皮,用这些轻易就能被看
的小手段隐晦地向他传达自己的
意,甚至还有些拙劣的勾引……
顾驺临死死地瞪大着双眼,嘴唇几度张合,脖子上的青筋愈发明显。
“好……我轻一点……”他声音不稳地开,轻轻地用浸满了消毒水的棉签滚过余辰逸的伤
。
他的动作轻柔,表却十分狰狞。
他多想……他多想狠狠地按下去,让余辰逸痛呼出声,疼得落泪。
他想要赋予余辰逸一切,快乐也好痛楚也好,都该由他来给,只有他能给!
余辰逸一直闭着眼睛,一副信任的表任由顾驺临动作。
顾驺临给他涂药时额传来轻微的刺痛,是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的感觉,偏偏余辰逸皱起眉
,轻轻地“嘶”了一声,又故意咬住下唇,像是在阻止自己发出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