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了几步,耐心道,“你别怕,别怕,木莲来了,再没敢欺辱你了,不信的话,你出来看看,我和从前长得可还像?”
杜嬷嬷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兰香听在耳里,只觉格外亲切。「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她缓缓起身,向外迈了几步,终于见到了站在阳光底下的。
“呜呜呜......你来了,你来了,我就说你定会来救我的......木莲,还好你来了......”
兰香崩溃大哭起来,伤痕累累的身子,不住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似的。
她长得清秀,身条又好,虽说徐娘半老,身上确实有种旁不及的风韵。
小丫站在一边,看这两个久别重逢的
,互相拉着手,失声痛哭,心里也觉得酸溜溜的。
这虽然前面遭了不少罪,好歹被赎出去了,看这两
关系这样好,以后出去了,必定不会过的差。
可是她呢?
小小年纪,在这个脏烂腥臭的地方,抬着都望不见天。
小丫哭得越来越伤心,声音也逐渐盖过二
。
等杜嬷嬷帮着兰香把脸擦净,小
院子里,就剩她一个
的哭嚎声了。
两俱都停下动作看向她,“噗嗤”一声笑开了。
杜嬷嬷道,“你这丫,又不是你被关起来,你哭什么?”
“我、我也不懂为什么哭,我就是心里难受。”小丫擦擦眼泪,露出一双
净的眼睛,“这位姐姐,出去就能好好做
了......可我还要待在这里,
不
、鬼不鬼......”
“呜呜呜呜......难道我就不能哭吗?”
小丫的话,倒叫两
都安静下来。
兰香惨不惨?
惨。
但又不是最惨的,这世上比她惨的多的是。
就像这个小丫,懵懵懂懂开始就学着伺候男
,往后在这暗门子,还不知会遭遇什么呢。
夜幕降临,杜嬷嬷把兰香安置好,才赶在锁宫门之前,回到毓庆宫。
她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洗了一遍又一遍,又用了许多樱桃特质的药,确定身上都
净净了,才敢去主子跟前。
彼时正殿里灯火通明,海棠、丹桂两个围着宁容,教她学刺绣。
“不对不对,娘娘您这里用错针法了。”海棠接过去,把这一针撤了重新绣,歪七扭八的花瓣,立马整齐许多。
瞥见杜嬷嬷进来,宁容连连摆手,“不来了不来了,我就不是绣活的料,往后你们绣好给我就行了。”
“娘娘哪儿是不会绣,不过是觉着刺绣繁琐,想躲懒罢了。”
丹桂毫不犹豫地戳穿她。
“得,你这丫如今也跟我没大没小了。”宁容佯怒瞪她。
丹桂可不怕,知道娘娘向来与她们亲近,笑得愈发灿烂,“娘娘,婢们告退。”
她说着拉着海棠的手,一齐笑着退了出去。
“杜嬷嬷你看看,你离开不过几,这两个小的就无法无天了。”
宁容眉眼是笑着的,语气温和,一点看不出发怒的样子。
“依老看,是娘娘纵着她们呢,也是丫
们的福气。”
杜嬷嬷说着,忽然想起那嚎啕大哭的小丫来。
和她比起来,丹桂、海棠几个,能伺候娘娘,本就是天大的福气。
“事办得还顺利吗?”宁容点点跟前的绣墩,让杜嬷嬷坐。
她目光落在杜嬷嬷身上,觉得她绪不似很好,难道伯府的招牌竟也不管用?
“顺利、顺利呢!老去的时候,那老姐妹还被关在小屋子里,身上没一块好
,想来是一直不肯低
,被里
的
打的。一路上还瞧见不少,年岁尚小的丫
们。”
“老刚刚瞧见海棠几个,下意识就想起她们来,唉,也是造孽。”
杜嬷嬷把一路上的见闻,都说与宁容听。
那些小丫们也确实可怜,不过是身为
儿身,怎的就要遭遇这些。
宁容一时有些唏嘘。
放在现代,这种魔窟直接报警一锅端了就是。可在古代,这种可是正儿八经的营生,背后都站着了不得的物。
小老百姓们别说报官,就算上达天听也没用。
宁容心底有个模糊的想法,一闪而逝,快得压根没抓住。
见她久久无言,杜嬷嬷倒先懊恼上了,“瞧瞧,都是老的不是,打了个茬,倒把正事给忘了。”
杜嬷嬷随后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块半新不旧的帕子,连同一封信,递给了宁容。
“娘娘,你看,这是兰香给老
的。这上
的绣样,瞧着正是大小姐的手艺。这信老
没看,约莫也是大小姐写的。”
“说来也巧,那兰香随着他男
进府,是去和大管家禀报庄子上的事宜,哪成想正巧碰见了您和大小姐起了争执。”
“大小姐一时失手,把您推了水中,随后秋蕊来了,才和大小姐一起,把您给救了起来。”
“具体为什么争执,兰香也不得而知了,她当时等全走光了,才出来捡走了这一方帕子。”
“这信却是机缘巧合得来,是大小姐要往外递消息,被她中途截胡的。”
宁容从杜嬷嬷手里接过帕子,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是个普普通通绣帕,上绣着猫扑蝴蝶的绣样,她不善刺绣,看不出这技法之间有什么区别。
但既然杜嬷嬷认定是静宜的,定然有十分把握。
“好,东西就留在我这里,后面的事,我会再找核实的。”
“是,老告退。”
宁容的回忆里,只有她和静宜起了争执,随后不小心落水了。
如今根据兰香说的,两确实起了争执没错,但落水,是静宜故意的。
可她若没记错,在原主的记忆里,静宜和她一向要好。
同没了母亲,彼此惺惺相惜。
到底为什么,感甚好的一对姐妹会反目成仇?
她又拿起先前放在一旁的信封,想来所有的疑惑,在这封信里,会有个确切的答案。
宁容缓缓展开,眼落在信上,瞳孔紧缩。
晚上太子忙于公务,让小太监递了信,说是要独自歇在书房了,让她晚上别贪凉,早点
睡。
宁容自然也对着小太监仔细叮嘱一番,实则心里无可无不可。
晚上她一躺在床榻上,缓缓
睡,突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不是她,她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姑娘在池边起了争执。
“大姐姐,你明知我和元晋早就互许终身了,为何还要找阿玛讨了这门亲事?”
“宁容”抓着静宜的袖子,不肯放她离开,小姑娘双目通红,显然没想过,最先背叛她的竟然是和她互相依靠的姐姐。
静宜没有什么表,语气也很冷静,“难道当太子妃不好吗?你知道我为了推你上太子妃之位,费了多少心血吗?”
“宁容”愤恨地咬牙,“别说什么为了我好,其实是你不能让这个位置,落在小曹佳氏的上,才非要推了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