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程妤什么都不用做，他心里就已是兵荒马
，辙旗靡。
亲眼目睹她和男友你侬我侬的甜蜜画面，骆延食欲全无，买了袋沉甸甸的苹果后，就跟舍友们告别，落荒而逃般，独自回了宿舍。
他随手把苹果放在桌上，拉开座椅，呆坐着，脑子糟糟的，理不出思绪来。
左胸腔里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生出一
拉扯般的尖锐痛疼，泛着不可比拟的酸。
天空彻底黑透，黑暗侵占了整间宿舍。
他的舍友们回来了，边笑骂他怎么不开灯，边说着荤话，开了灯。
见骆延木然地坐着，他们凑过去，拍他肩膀，跟他搭话，用言行刺激他。
嗡嗡嗡嗡——
骆延烦得要死，拿起桌上的课本，“啪”地一拍，声音震耳欲聋。
那叁
被吓蒙了，虎躯一震，缩着脖子，怯怯地用余光打量他，发现他脸黑得跟锅底有的一拼，一个个与对方对了个眼色，轻手轻脚地撤退。
那一晚，他们宿舍上演了一出默剧。
除了变成雕塑，一动不动的骆延，宿舍里的另外叁做什么事，都轻手轻脚的，仿佛做贼。
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快到夜间23时了，骆延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过了许久才拿起来看，有个舍友在微信上问他，发生了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吃十桶炸药。
什么狗
比喻？
骆延冷笑，回
，问舍友们：“有烟吗？”
他第一次抽烟，状态比程妤要好，完全没被呛到，相反，他怡然自得，十分享受。
吐出一
袅袅白烟，便好似将所有的烦躁郁闷，也一并吐出来了般。
他染上了烟瘾。
至少这一晚是的。
他的舍友们早上起来，发现他通宵抽了一宿的烟，被他吓了一大跳，一个个掐了他的烟，催他赶紧去补个觉。
他睡不着，被他们摁在床上，硬生生眯了一会儿。
半梦半醒间，他依稀听到他们在讨论，他受了什么刺激。
“也没什么。”他嗓音沙哑道，脑渐渐清醒过来，眼前模糊迷离的场景，也开始变得清晰。
他内心出的平静，心脏像是没了搏动。
他淡淡道：“就是，暗恋了叁年多的
，原来是别的朋友而已。”
“我艹！那你打算怎么办？”有个舍友问他。
这个问题把他难倒了。
他衷心希望，像程妤这种善良美好的，可以幸福安康地过完一生。
现在所见，她的确过得很开心幸福。
他没理由横
一脚，徒增她的烦恼。
可让他把陈年
愫暗藏在心里，他又觉得心有不甘。
他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而已，他不会参与他们，更不会
坏他们。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所有话都藏在心里。
忘了程妤吧。
他这么劝告自己。
事实上，忘得掉吗？
忘不掉。
她是他心上的玫瑰，尝试着亲手拔掉，反而被她的刺扎了手。
他鲜血淋漓，苦不堪言；
她耀眼如初，根
蒂固。
“哎。”程妤用手肘顶了下他。
骆延如梦初醒。
没想到短短两叁分钟里，他竟然打起了瞌睡。
他抖擞
，双手搓了搓脸，找了张纸，把香糖吐在里面，“怎么？”
程妤转看他，“你手机屏幕那个，是你拍的？挺好看的，可以发给我吗？”
骆延把揉成团的纸包，随手揣进袋，准备晚点丢进垃圾桶。
听她这么一问，他一愣，蓦然想起了手机里的那张图。
他当初让她帮忙接电话，俨然忘了刚设置的手机屏幕，是她的照片。
那张照片，还是他偷拍得来的，这行径并不光彩。
骆延讪然摸着鼻尖，保守地回了个：“嗯。”
他说到做到，立马掏出手机，把照片发给她。
程妤把图片放大，缩小，再放大，审视了一番，问：“这张照片上的我，这么会找镜吗？”
他知道，她的潜台词是：他故意怼着她拍照。
她非要提这些往事，他当然是配合的。
他毫不避讳，原原本本地
代清楚：“你没在看我。那天，美食街开了家卖锅盔的，队伍排了很长。我一回，发现你在附近，忍不住拍了一张。”
他说着，不由回想起舍不得她毕业离开的离愁别绪。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她的任何照片，那是他存下的唯一一张。
他接着说：“你跟你的朋友在一起，聊的挺开心的。你朋友可能是好这队伍怎么会排那么长，所以你刚好看过来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不知道，你看过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要是被你发现，我在偷拍你，你怕是会冲过来喝令我删掉照片吧？”
“当然，”程妤收起手机，“莫名其妙被偷拍，是个都会害怕吧？”
“我就是怕你害怕，把我当成变态，所以一直都没敢打扰你。”
所以，他没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她跟她男友分手的事，也不知道，原来她考进了弗城二高。
话匣子一旦打开，骆延感觉有点收不住。
他有太多太多想和她说的话了。
他想一脑倾诉个
净，又担心她无法接受、消化这么多内容。
“我大一那年，你大四实习，其实我们很少碰面。”
骆延换了个坐姿，盘腿坐着，又拆了一片香糖，放进嘴里咀嚼，手里的一小片纸，被他捏在指间，折来折去。
“我知道那天你们专业要拍毕业照，我去看你了，还托帮我把花束送给你，你有印象吗？”
闻言，程妤回忆了一下。
给她送鲜花和礼物的太多了，而且她当时跟个陀螺似的，一直在忙着跟合影留念。
所以，她并不记得，他送的是哪一束。
骆延见她面露难色，所有想和她说的话，忽然全堵在了胸，憋闷得很，害他再说不出一句话。
两沉默以对。
骆延看了眼时间，吐出香糖，用纸包着，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站了起来。
程妤抬看他，“你去哪？”
“快下课了，让他们集合。”
“哦。”她点点，单手扶着地板，想站起来，却猛然发现，腿早就被压麻了，动一下，就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咬了般，又疼又麻。
“那个，”她叫住骆延，“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骆延停下脚步，无奈地把第二个纸包丢进兜里，折返回去，弯下腰，双手抓住她的手臂，拔萝卜似的，一把将她拔了起来。
程妤刚站起来，还没稳住重心，一个趔趄，脚下的高跟鞋一崴，她竟向后倒去，电光石火间，她着急忙慌地抱住了骆延。
奈何何骆延不设防，竟被她带着一起倒下。
“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