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柚在脑中尽量回想当年看的有关龙族的传记，正蹲在地上蹙眉思索，手中倏然一空。
是小龙抢走了鳞片，
小脸煞白地将它藏在了身后，支支吾吾：“不要看，很丑的。”
第48章
花柚：“……”
如此境况， 她已经不难判断事实，不由得重视起来了。
龙族注重血统，本族之内尚有尊卑之分， 更别说是与鲛
的混种。
小龙身上没有其他的缺陷，想必就是因此被族丢弃的吧……
花柚看他抗拒瑟缩，想起小龙伤重时还费力跟上她脚步的样子，心
揪疼起来。
面上却装作不知的模样， 失笑着抚了抚他苍白失血的脸颊：“好， 我不看不看。”
一道丑恶的疮疤在身上留得太久， 便会想着将它遮起来， 不欲知。
任何落在身上的视线，都是二次的伤害。
花柚只当无事发生地去掏
了， 依旧时不时地同小龙搭上两句话。
小龙卧床，手掌始终紧紧攥着那片鳞片，显得思不宁。
等到夜
， 花柚“睡着”。
他才费力地悬浮起来， 悄无声息地越过她，出了山。
蹲在
丛边， 在小树林里挖了个坑，将鳞片埋进去， 方松了气。
尾随在后的花柚：“……”
就，又心疼，又可
。
……
云梦泽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雨， 
了春，天气还是一样的
寒。
这样的
子不便做活，花柚将小龙的文化课提上程。
药理学渣的花柚，手边存了不少老师白渡月给的“基础知识教学视频”。
她小时候顽劣好动， 只喜欢打打杀杀，不喜欢静下心来读书看字。白渡月就给他录了一些在外游历历险时，随手讲解各种药、妖兽的视频，试图激起她的求知欲。
视频之中的知识点很广，不算系统讲解，但胜在有趣，花柚还真看过一些。后来家逢巨变，白渡月又游历去了，不在身边，她没能将这套影像珠还给老师，便带了出来。
花柚将影像珠拿给小龙。
外
大雨磅礴，两靠在床上一起学习。
老师曾去过西海国，那里是鲛存在的国度。
花柚铺垫了三，见小龙看“游历视频”看得津津有味，逐渐沉迷，终于将“西海国篇”掏了出来。
花柚犯懒，喜欢将冬天的厚被子团一团，垫在身后，身上再搭一层薄被，将影像设置在半空中，半仰躺着去看。看迷糊了，正好就能睡觉。
小龙便跟着钻到她的被子里，亲亲密密地挨着她。
但睡姿规矩，发柔顺地展开，双手
叠地放在被子外，点漆如墨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似乎，卷翘的睫毛好久才会眨一下。
姿态像个公主一样。
花柚不止一次这么觉得了，心想莫不是这也是鲛的习惯？
于是看“西海国篇”看得格外认真。
……
辽阔的海域之上，一只鲛跃出水面。
鱼尾带出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浅浅的彩虹。
这是鲛第一次露脸的画面。
小龙一下僵硬住了。
花柚佯装没有察觉，低低叹了句：“真漂亮啊~是鲛唉~”
小龙看影像一直很安静，不像她，看到激动处会不自觉地感叹几声。
花柚有时看到难以理解的方言或者特定字词，还会偏同小龙低声讲解两句。从前她一开，他便会望过来，唇边自然含了点笑意，听得认真。
这次他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叠的手指攥得泛白。
……
白渡月是个和平主义者，对所有的种族都保持着敬畏和尊重，描述和讲解也很客观，所以花柚才敢将这个视频拿给小龙看。
“鲛以秘与貌美著称，成年之后找到心之才会分化
别，一生只一。”
“鲛是极具凝聚力的种群，有很强的团队意识。”
画面一转，是远方的一座孤岛，岛上数十鲛们在水间、岸边嬉戏笑闹，看着像是一个小鲛家族。
家族里有小鲛刚学会化形，蹒跚学步时摔了一跤，倒在沙地上娇气地大哭。
围聚的鲛们纷纷停下了嬉闹，温柔地注视小鲛，护却不溺，远远用歌声激励着他。
那歌声里信息，花柚作为外族听不懂，小龙却好像听懂了。
先是怔怔地盯着那影像，眼睛眨也不眨。
良久，又似乎愉快开心一般地笑了，侧过身，抱住了花柚的手臂。
花柚冷不丁被他抱着撒娇，满脸问号：“？”
小龙枕着她的肩膀，柔软的脸颊挨着他，小声：“喜欢。”
花柚：“喜欢什么？”
小龙指着影像里面相亲相的鲛：“他们。”
花柚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许。
小龙对于鲛混血的自卑，来自于龙族强势地、单方面的洗脑灌输的价值观。
说到底是心病，需要他自己慢慢走出来，接受自己的另一方血脉。
花柚帮他整理了下发，轻声：“我也喜欢，鲛可是这世上最漂亮的种族之一了。”
小龙点点，“嗯。”
……
从那以后，小龙就在单篇循环地看“西海国篇”，且百看不腻。
花柚陪着他无间断地从看了十遍之后，实在扛不住了，连梦里都是鲛的歌声。
第二天初晴，忙不迭地借出门，跑了。
她一离，小龙就会不安。
若是在山谷之内还好，小龙时不时会跑到，往外看一眼。瞧见她还在，就又乖乖回去休息养伤。
离得远了，出了山谷，他见不到她就会蔫耷耷的，养伤养不成，反而会加重。但从不会在她面前抱怨闹腾，只是默默地思念。
花柚晓得鲛幼崽是这样的。
白渡月的手札里有写：“鲛的格具有极强的两面对立。幼年期的鲛
感丰富，细腻敏感且十分脆弱，若是被意呵护着，便会成长为平和温柔的小天使。相反，如果她他被抛弃遗弃，孤零零地长大，就会愈发地极端
戾，凶残邪恶。”
戾的鲛有多凶，临着西海的都知道。
不然临着西海的海岸边上也不会空出来极长的无缓冲区，有太多的丧生于鲛之腹。
花柚肩负着养护小鲛的重担，不敢随意。
所以用那张巨蟒皮给他做了一个小飞毯，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
小龙顿是欢喜地不行，连心的鲛影像也不看了。
滚到小飞毯上，
地望着她：“要~”
花柚没辙，又给他带了点零食，加上个护法的结界。
若是没危险，走哪都将他带上。
……
本来只是出谷会带，小龙得了小飞毯之后，黏得变本加厉。
花柚砍柴做活，劈倒了大树丢到一边。
小龙就
控着小毯子乖乖挪过去，将大树撕成柴火，在毯子上垒好了，晚些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