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娘娘身后的霍家,眼下就还没敢在她面前放肆。
娘娘东山再起那是指可待的事。
连雀也满怀欣喜,就是还有些担忧道:“娘娘,那封妃大典,您真的要去吗?更何况今还打了翠荷,怕是真和苏贵妃结下梁子了,她不会给您好脸色的。”
连莺此时也冷静下来了,懊恼道:“都怪婢太冲动了。”
皇后娘娘打翠荷那是主子教训才,理所应当,可她却是
才打
才,此事若是闹大了,怕是娘娘又要受责备了。
霍长君却只摇了摇,眼淡漠,什么都没说。她想,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你瞧,这一身的好武艺便是
见
怕,
见
躲。
她看了眼连雀连莺,她二从年幼时便跟着自己,风光时一起,落魄时也不曾离开,自己再怎么堕落颓废不打紧,她二
却是实打实地要在这宫中过
子的。
她道:“以后不用怕了。”
若是自己活着无意义,那便去保护想活着的,这样就有意义了。
第28章 贵妃千岁 六月初六,诸事皆宜,是钦天……
六月初六, 诸事皆宜,是钦天监算的好子。
这天清气爽,万里无云。
先明殿里, 各位先祖圣贤的画像庄严地看着一场隆重的封妃仪式进行。
霍长君身着凤袍坐在最前冷眼看着。
苏怜月一身繁复美的宫装立在最中间,
戴顶冠,脊背挺直,面容娇俏, 唇边染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身旁是新的
娘抱着还在酣睡的小皇子。
两两相对,当真是春风得意。
下面还站着其他嫔妃,都换上了正式的宫装,太监宫们立在一旁低着
,手中端着金册和金印, 大气不敢出, 气氛紧张。
只待吉时一到,封妃大典便立马开始。
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 礼官便要开始念诏书, 却听见大殿门有脚步声传来, 霍长君冷眼瞧着,只见是谢行之穿着龙袍便来了,不必说定是刚下完早朝便匆匆赶来了。
霍长君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声,她如今看这些看得再清楚不过了,瞧瞧, 这就是与不
的区别, 当年她封后的时候,可不曾今天这般认真过,不过是陪她走了一趟先明殿的圣贤路, 回去便烦着闷着地抱怨这礼节太繁琐,如今便是他自己主动前来受这罪了。
见皇帝前来,礼官和苏怜月都立马迎上去行礼,霍长君便在后福身意思意思了一下。
“见过陛下。”
谢行之点点,“平身。”
众起身,霍长君也起来,她顶着发冠,
重得很,脖子也酸。
苏怜月眼底的惊喜实在是散不去,陛下原是说政务繁忙不来的,没想到还是来了,他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吗?看来他还是念着自己的。
她不由得娇柔道:“陛下怎么来了?”
她便是想让这宫里的这些才都瞧清楚了,
后她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来做什么?呵——霍长君在心底冷笑一声,真是明知故问,这还能做什么,炫耀他二恩
呗。指不定还就是怕她这个毒
当众给苏怜月难堪,要亲自来坐镇守护着。啧,也太自恋了,她一个小小的皇后,哪里敢在未来的天子之母面前放肆。
霍长君扁扁嘴,只觉得这大殿里这么多聚着,又热又闷的,呼吸都难受。若是他不来,这仪式怕不是都开始了,早完早了事儿,好回去歇着。她顶得脖子都疼了。
谢行之眸光一撇便瞧见了身后不大恭敬又瘦了不少的霍长君,她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他也很久没见到过她了。
她身上那身凤袍还是四年前登基时做的,谢行之还能记起,那时她满心欢喜地穿着那身衣服,听着礼官念赞词的时候,还悄悄地笑着和他说,“我真的要做皇后了。”
眼底还藏着不敢置信,手臂上的伤也还没好,但她笑得很欢喜。
然后他牵着她的手,陪着她赤脚一步步走过了那条满是石子的圣贤路,不惧磨难,携手安天下。
谢行之敛眸,倒也没说什么,只道:“继续吧。”
他与霍长君并肩站在最前,恍惚间,霍长君又有一种他们在并肩作战的感觉,那种肩并肩、背靠背,只相信彼此,共同抵御外敌的感觉。
只是可惜,她又自作多了。
她在心底自嘲了一声,蠢了这么多年脑子还没清醒吗?这些年就是这种迷惑的场面和感觉让她一步步沉沦,一步步滑向
渊,如今她是半点都不会信了。
吉时已到,礼官唱和。
苏怜月端庄优雅地跪立在先祖画像前。
便是由成景帝的心腹李德让担任了这最重要的一环。
他一身褐红色的圆领服,手里拿着明黄色的圣旨面容肃穆,声音庄严沉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常在苏氏,温婉贤淑,才兼备,现晋封其为惠贵妃,锡以金册金印,望今后修德克己,和睦宫闱,绵延子嗣,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