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
，在他的额上响亮地亲了一
：“可你就是妈妈的小宝贝呀。”
“可是，别
还是会笑我的。”年幼的宁舟为难地小声咕哝着。
没有父亲的孩子总是格外敏感，特别是，他的母亲还是教廷的圣修
。无论是当时审判所的高层们，还是教会学校的老师，都对他的家庭感到好。即使这种好通常不带有恶意，一个七岁的孩子仍然讨厌别怜悯的眼。
“谁要是敢取笑你，妈妈就教你怎么揍他！这方面，妈妈可厉害了。”
七岁的宁舟并不相信母亲的话，她看起来病恹恹的，不像是能教他揍的样子。也许，她擅长的是用术揍吧，那也不错……可惜，他总是学不好术。
但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体贴地假装相信了母亲的“大话”。只是回到学校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把那绣了名字的一角缝了起来，免得被同学看到。
转眼六年过去了，没有发现他的小秘密。
然而就在几个月前，这个秘密最终还是
露了。
学校突然检查寝室，还统一清洗了被褥，在分发的时候没找到这条毛毯的名字，就把毛毯丢在了失物认领处。宁舟去认领的时候，不得不拆掉了这一角，才证明了毯子是他的。
失物认领处的几个高年级同学恰好和他关系不睦，几哇啦哇啦地用夸张造作的语调反复强调“宝贝”这个词语后，现场发生了一起失控的斗殴事件。
几个鼻青脸肿的高年级学生哭着找到了老师告状，而宁舟，他毫发无伤，供认不讳，但拒不道歉。
学校里当然是不能打架的，这里还是规矩森严的教会学校，宁舟理所当然地被叫了家长。然而当时，玛利亚的病
已经很严重了，代替她来学校的是阿诺德。
这位从年轻就一直跟在圣修身边的骑士无奈地叹气，他摸了摸宁舟的：“你打了，总是要道歉的。”
“……”
“不道歉的话，会被关禁闭哦。”
“嗯。”
“宁可关禁闭都不道歉？”
“嗯！”
“你啊……”如果是在平
，阿诺德也许还会说教一番，但现在他实在没了这个心思，“先休学一阵吧。”
宁舟诧异地抬起，眼里充满了震惊和委屈。
阿诺德苦涩地笑了笑，笑得很勉强：“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学校是不会因为你打架就把你开除的。但是，你母亲的身体……恐怕……不太好了。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我去给你办休学手续，你回家多陪陪玛利亚。等她……好起来了，你再回学校念书吧。”
这只是一个托词。玛利亚再也没有好起来，所有都知道她不会好起来了——除了宁舟。
可是，没有能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解释，他唯一的亲注定要离他而去。
她灵魂中的绝大部分力量，都留在了圣城中，仅存的
与信念，支撑她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
现在，不过是一个弥留于世十三年的灵魂，回到主的怀抱，回归本源之中。
在玛利亚下葬一周后，浑浑噩噩的宁舟被强行带上了飞行器，前往陌生的冰雪之地，一路上他都在沉默地反抗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