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着心走，他永远都会为
沦陷。
脱掉了斗篷，齐乐
心疼地看着宁舟的断臂，低声问道：“疼吗？”
宁舟摇了摇
。
齐乐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低。”
宁舟乖乖地低下了。
齐乐要直起身才能帮他解开左眼的绷带，于是宁舟闻到了他脖颈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像是咖啡的味道，却又掺杂了
木自然的气息。他克制着自己，不要贪婪地索取这些气息，可是身体里有什么蠢蠢欲动的欲望，在无声无息地燃烧着，越烧越旺。
……
绷带一层层解开，宁舟闭上了眼睛。
……
一只温暖的手贴上了他失明的左眼，他的指腹柔软，竟然没有一点训练留下的茧，这让宁舟觉得不可思议。
是因为这具身体是他新塑造的化身吗？还是因为他持有重生本源的关系？
他努力让自己的思维停留在这些严肃的问题上，可是从齐乐指尖弥漫过来的暖意中，他无法再思考下去。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重生本源从他的眼中流过，沿着血脉与骨骼，一点点暖化他寒冷的躯体，他像是浸泡在温泉中，只能发出满足的喟叹。
齐乐却陡然觉得冷。
体内的重生本源像是注
了黑
之中，无底的
渊吞噬着他的力量，却全然没有用处。他皱着眉，不愿放弃希望，将本源之中的力量倾注到了宁舟的身上。
依旧是徒劳。
这三年来他治好过很多，有的瞎了眼睛掉了耳朵，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
脆只剩下一
气。但只要他出手，他总是治得好别，因为他拥有重生本源。
可是现在，他却治不好他的。
齐乐咬紧牙关，赌气似的继续。宁舟的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他，贪婪地索取他，他好像在喂养一只永不满足的野兽，无论他给予多少，“他”都想要更多。
他们陷了僵持，齐乐从半领域中调取力量，不计代价地投，随着这庞大的力量抽离，半领域内的沙丘行宫首先出现了异样——被白水晶窗妆点的通天之塔中，阳光开始黯淡；绿意葱茏的世界里，热带的木逐渐枯萎；瀑布与泉水缓缓涸，安逸的动物们感觉到了末
的征兆，发出不安的悲鸣。
必须停下来，齐乐意识到不妙。
另一个宁舟开始失控了。
即使他眼前的宁舟只是一个回到十八岁的少年，貌似无害。可是本体的宁舟，被困在血之祭祀中的宁舟，他已经站在了领域级的巅峰，拥有碾压大半个魔界的力量，他濒临疯狂。
齐乐不自量力，想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满足这样一位魔王，无异于
卫填海、螳臂当车。
可现在脱身已经晚了，他被宁舟意识处的那
力量牢牢地抓住，像是一只无知的小鸟，傻乎乎地站在类的肩膀上，亲昵地亲吻类的脸颊，回过来才发现自己已在笼中。
冥冥之中，他好像被亲吻，被抚摸，被捏在手中把玩，那个的力量是如此可怕，只要轻轻一捏，他脆弱的身躯就会被掐断。
宁舟不会伤害他，齐乐是这样相信的。
可是，万一，宁舟疯了呢？
这个恐怖念在齐乐的脑海中闪过，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也不愿意相信的可能。
重生本源已经耗尽，正在透支，齐乐浑身颤抖，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
半领域中，沙丘行宫正在飞速衰败，摇摇欲坠，只需要片刻的时间，这座梦幻而宏伟的迹之塔就会在沙海中轰然倒塌。
意识处，齐乐在黑暗中迷路，他好像行走在冰原上，因为迷路而筋疲力尽，摔倒在地上无力起身。
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引诱他去窥探。
那里并不美好，而是散发着欲望的恶意。在
的渊之下，被理智牢牢克制着的、无法被光明的品格照亮的东西：贪婪、支配、恶欲、摧毁……
有拉住了他的手，将他轻轻拉起：“回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
“前面是什么？”齐乐问道。
扶起他的那个抚摸着他的脸颊，拇指摸上了他的嘴唇，饥饿而渴慕，像是一个意犹未尽的吻：“是我不想让你看到的那些。”
“哪些？”齐乐追问。
那个沉默了。
“我想看到你的一切。”齐乐执拗地说道。
“往回走吧。从过去看起，看看十八岁的我，好不好？”那个温柔地问道。
那个也学会了狡猾，他不等待齐乐的回答，而是俯身给了他一个吻，甜蜜得让忘乎所以。
起初齐乐还在抗拒，因为他生气，可是他的却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摩挲着他的嘴唇，用温柔的亲吻作为道歉。
直到齐乐被哄得晕乎乎地张开了嘴，他却突然变了调。
……
“宁……唔……别亲了，嗯……宁舟？停下！”
齐乐挣扎着从快要烧掉他理智的热吻中挤出一点喘息以外的声音，可是意识海之中的梦境却太火热了，他们难舍难分。
直到，齐乐在黑暗中摸到宁舟的左臂，他才像是凛冬被推进了冰河，寒冷浇灭了滚烫的火。
他推开了宁舟，气喘吁吁的。
他像是检查自己珍贵的宝物一样，在宁舟的左膀上摸来摸去，又难以置信地摸上了他的左眼，那里是残缺的。
“你的本体也受伤了？不对，血之祭祀会让化身的伤转嫁在本体身上，那为什么你两边都受伤了？”齐乐
问他。
宁舟一如既往，用沉默应对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要怎么样才能治好你？”齐乐难过地问道。
意识之中的世界，开始逐渐崩塌，意外地唯美——他们顶的漆黑天幕，脚下的寒冷冰原，都逐渐化为纷飞的花瓣。
那是纯白的玫瑰花瓣。
好似这个虚无的意识世界，本来就由白玫瑰塑造，而一切只是为了让他们在梦中相见，第二次。
宁舟伸出手，与齐乐伸出的手指碰在了一起。
他的身影是模糊的，隐没在黑暗的冰原上，孤独得如同一个幻影。
身躯化为了纯白的花瓣，飘散在梦境中，齐乐伸手去抓，只抓到了一片柔软的玫瑰花瓣，还有他逸散在风中的声音：
“等到你拥有领域的时候。”
齐乐握着花瓣，站在漫天的白玫瑰雨中，他眺望着前方已经看不见的渊，毅然回。
他会变得更强，足以为宁舟分担责任与痛苦。
总有一天他会看见，那些宁舟不愿意让他看到的一切。
他想，他会欣然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25岁的宁舟比较会，不愧在魔界培训了三年。
第100章 魔界征程（二十四）
齐乐经常忘记宁舟比他年纪小的事实。
在献祭
巫的任务中，第一次见到宁舟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觉得眼前这个“小姐姐”比他年长，因为“她”是如此沉着冷静，经验丰富，一看就是久经考验之辈。
后来陈百七告诉他，宁舟比他还小了三岁半。
在那之后，齐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