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下去,每添上一碗甜甜的醒酒汤圆。
林大山几个被先生们扒开嘴喂了几汤水,然后稀里糊涂的被抱到垂帘后
的长榻上休息。
一时间,桌子上只剩下林教谕、先生们以及呆愣的谢行俭。
谢行俭此时嘴里包了一芙蓉莲子酥。
抬眸见对面的林教谕他们都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他,他咀嚼的动作一滞,见几双森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心里抓狂:今天不会是故意灌醉林大山他们,从而为他设的局吧。
谢行俭狠狠的咽下嘴里甜腻腻的点心,狗腿子似的站起来,点哈腰道,“诸位先生可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对小子说?”
说着,他余光往帘子里呼呼大睡的十几位同窗处瞄了一眼,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你们就是故意灌醉他们,你们的局我已经看了,别装了!
谢行俭心里隐隐得意,嘴角喜得微微翘起。
“把嘴上的糕点碎屑擦掉再说话吧!”林教谕憋气忍着笑意,旁边的几位先生跟着笑呵呵。
谢行俭伸出手,尴尬的擦净嘴角,随后心虚的低下
。
林教谕招招手让他坐回去,“之所以带你们过来吃酒,是老夫和学里的先生们早先商量好的。”
谢行俭乖乖的坐回椅子,闻言一愣,忽而释然,“先生难不成是担心我们会出去鬼混?所以才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想来不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
林教谕与一旁的先生们闻言,两两对视,随后放声笑道,“不愧是案首学子,老夫的想法你倒是一眼看出来了。”
谢行俭摆摆手,谦虚的说不敢不敢。
林教谕左侧的刘先生喝的有点多,但倒不至于醉,大着舌道,“咱们县学去年糟了殃,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几个老的揪心的不得了,生怕你们拿了好名次飘飘然,到时候被歹
忽悠几声,误
歧途可就得不偿失啊。”
其他几位先生们都点称是,“与其被别
使坏主意灌醉,何不咱们学堂一起乐乐,考中秀才是
生一大喜事,不聚一餐又说不过去,别看他们醉的难受,其实他们心里
舒服着呢!”
“先生所言极是。”谢行俭附和,“诸位同窗年纪尚幼,如今高中秀才,不闹一闹心里不舒坦,还是先生们想的周到,既照顾了学生心,又保全了学堂声誉。”
林教谕抿了烈酒,“要说这场院试,数你最是厉害,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拿到案首之位,着实替咱们雁平县打了那些看笑话的愚蠢之
的脸。”
一提案首,刘先生喜上眉梢,眯着醉醺醺的眼睛看着谢行俭,结结道,“不......不错,谢小子这回可……可挣了……大光啊……”
右侧的李先生看刘先生吞吞吐吐的样子,急的不行。
忙夺了话过来,“不光是帮着倒掉了咱们雁平县这一年来受的脏水,还替你自个正了名。”
说着,叹气道,“老夫这些天在外听了不少瑶安府学子诋毁你名声的事,等这次院试案首名字广传开来,就不知他们脸疼不疼。”
“可不是!”林教谕又闷了一酒,伸着手指
在众
眼前摆弄,瞪着圆溜溜的虎目,高声道,“我林某
在县学教书二十载有余,手底下从未有过愚笨痴呆的学生。”
特意指了指谢行俭,林教谕嘿嘿一笑,夸赞道,“众多学子中,算你这小子,读书最不错,老夫高兴啊!”
话还未落,林教谕就歪倒在椅子上。
对面先生们喝了不少酒,当下又是点又是摇
,好不混
。
谢行俭傻眼,不会他们也开始醉了吧,怪不得各个都是话唠。
他所料没错。
接下来,他亲身目睹了以往在县学绝对看不到的一幕群魔舞的大战斗。
平少言寡语的林教谕生生撕下衣巾,就着酒水,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堆诗文,写完后硬塞到他怀里。
林教谕双手紧紧拷住谢行俭的双肩,疾言厉色道,“一郡案首固然学问好,但你还欠缺点火候,平你拿给我批阅的诗文,我看后是为了顾及你的面子,方才没有严厉的说道说道。
谢行俭愣住。
“你品品你之前做的诗,押的韵尴尴尬尬,遣的词拖拖拉拉,没意,没气度。”
说着林教谕一拍桌子,冲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那也叫诗?狗不通的诗,顶多比外面开蒙的孩童要好一丢丢。”
边说还边用食指捻着拇指,比给谢行俭看。
刘先生摇晃脑道,“文章写的确实一流,只这诗文,诶,不及老夫当年啊。”
李先生似乎还有点良心,踉踉跄跄的走过来摸摸谢行俭的脑袋。
“你甭听那两个老匹夫说,你诗文水平这半年来长进不少,不似刚进县学那些时
,灵感枯竭,语句杂
,整一个就像是咱们食馆厨娘
炖的一锅猪皮汤。”
得了您嘞,您比林教谕和刘先生更狠。
食馆的汤据说喝死过小狗……
谢行俭挨着李先生放大的脸,他叹气的用手抹掉被满脸的酒水沫子。
诶,即便他们醉了,心心念念的还是他跛腿的诗文功底。
谢行俭默默的叹气,其实他一点都不恼,相反心里填满了感动,还略略的有一点心酸。
感诸位先生平
都在包容他的跛腿啊,为了不伤他的自尊心,竟然只能靠醉酒无意识时才敢发泄出来。
谢行俭望望帘子里的同窗,又看看外间醉的不省
事的先生们,露出一抹耐
寻味的笑容。
真是可惜他没有手机,不然拍下来留档,以后翻出来品一品,又是一桩趣事。
不过很快谢行俭就笑不出来了。
众皆醉他独醒,这场吃酒钱当然得他掏了,虽说是林教谕做的局。
跑堂的小哥起先建议他去搜林教谕的身子,找一找钱袋子放在哪里。
谢行俭摇成拨
鼓,擅自翻别
的衣物,涉及隐私,不妥。
跑堂的拿眼斜他,他只好幽幽叹道,“花了多少银子,我来付。”
“十五两二钱,客官您点的多,掌柜的吩咐小的帮您抹个尾,您楼下付十五两即可。”
谢行俭捏着袖子里的二两银子,他突然感觉捉襟见肘是怎么回事?
二两银子落在手里有点烫,他心一横,正准备返道去搜林教谕身上的钱袋子。
突然,一酸酸的泔水气味弥漫在整个包厢,林教谕抱着椅子腿,吐了自己一身。
只林教谕一吐了也就罢了,呕吐就像母
下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
只见林教谕吐了一,刘先生紧跟着
了林教谕一脸,李先生按耐不住嗓子里的冲意,一
脏污转
就倒进了林教谕的
上。
紧接着,其他先生有模有样的学……
林教谕算是废了,全身酸臭。
谢行俭脚步一移,脸上的肌,
眼可见的在抽搐。
就这样,他下不去手哇。
望着眼前一片“污秽不堪”的画面,谢行俭与跑堂的面面相觑。
对视良久后,谢行俭认命的拿出二两银子如负重释的到跑堂的手里。
跑腿急了眼,“您和里的客官都是今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