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下子撸掉七百两!”
谢行俭跺跺冻僵的脚趾,“回去再说吧,他房契给你了没?”
王多麦点,“给了,我贴身收好了。”
谢行俭下意识的就往王多麦的裤.裆看,王多麦哑然,失笑道,“这回没藏那……”
“吴中可恼了?”
王多麦摇,“我拿了房契就走,他恐怕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子怕是……若他明
不跟咱们去官府换红契,那咱们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谢行俭疾步往回,“不会,你开
八百两他都愿意卖,说明他要么急着用钱所以才着急脱手,要么就是北边那院子实在难以卖出,闲置着也没用。”
“我估计是没钱使。”王多麦道,“我一掏出银票,他立马就按了手印将房契给我了。”
“明天还是你出面,”谢行俭道,“即便他回了知道咱俩在忽悠他,你也千万别出声,就装作不知,看他怎么说。”
第二天一早,王多麦再次找上吴中,吴中
面色虽不好看,但一想到
儿的话,吴中
忍气吞声的跟着王多麦去衙门换了红契。
从此刻起,城郊北边这座院儿就真正的归属于谢行俭了。
除了给吴中的八百两,衙门打点还花了二十多两,再加上纳的地契等税,一共花出去八百五十两左右。
待谢行俭拿到地契,开心的手都在抖,执起笔在家书中添上一句,将他在京城买房的事一并写上。
有了房,谢行俭立马去请帮忙装修院子,那座院子他去吴中
家之前站在墙
仔细的观察过,院子不大,比他爹在雁平县买的要小,不过面积虽小,该有的房间一样都没落下。
院子三面都建有房屋,谢行俭拿着从吴中身上取来的钥匙,将院内的房屋全部打开通风。
他数了数,一共六间房,东西厢房、两个小耳房外加一个正厅,开院门的那侧墙立着个小厨房。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谢行俭对这宅院非常满意。
屋子里的家具烂烂的,谢行俭全让
搬了出来,然后租了辆马车将小客栈里的东西搬了过来。
院子里,木匠、瓦匠迎着风雪帮他们堆砌院墙,屋内,表兄弟俩则换上轻便的衣裳烧热水开始收拾屋子。
六间房子收拾起来不难,难的是外面的院墙,这座宅子里面不算太,除了正厅墙壁有几道裂缝,其余的看上去都有七成新。
谢行俭国子监开课后,外面的院墙只修好了一半,京城的雨雪下下停停,工匠们也没法子糊泥,好在过了两天后,大雪停了,工匠们立马抓紧时间糊墙泥。
院墙的事全程给王多麦监督,谢行俭则将心思全花在读书上。
开课前,他将报道时,助教先生们建议读的书籍买了回来,趁着这两天空闲读一读。
除了温书外,谢行俭还打听跑了一趟韩夫子家,可惜,韩夫子家大门紧闭,问旁边的都说不清楚,谢行俭只好原路返回。
他如今住的地方在京城郊区北边,去国子监要绕半个京城,谢行俭不得不早早的起床。
冬阳斜挂天空,街道上的雪早已被铲除净,为了避免总是在大街上碰上官员要下跪行礼,谢行俭特意选了一条直通国子监的窄巷子路,虽然比走主街要绕一些,但总比一路跪到国子监湿了裤腿要好。
到了国子监门,谢行俭不由的减缓脚下的速度,端正身体昂首挺胸的走过去。
“木鸿兄——”巧的很,一进门就碰上了等候多时的钟木鸿。
钟木鸿捏着手中的书,听到声音抬起,一看是谢行俭,慌忙背起书箱走过来。
瞥了一眼称颂馆大门,钟木鸿抱怨道:“其他五馆早已有过来开门,唯独称颂馆……你放眼瞧瞧,除了咱俩,其他
连个
影都没见到。”
称颂馆位于国子监西北角,光看位置就知道,称颂馆在国子监不太受待见。
谢行俭之前跟打听过,大家说主管称颂馆的司业
子古板,时常得罪祭酒大
,因而祭酒大
一怒之下冷落称颂馆,称颂馆没了祭酒大
的支持,久而久之就成了国子监中的‘冷宫’。
两搓着手站在门外,不一会儿,三三两两的学子走过来,一问才知道他们也是今年各地的优监生。
等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姗姗来迟的助教先生这才拿着钥匙过来开门,突然,称颂馆的老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唰的一下涌进了院内。
与此同时,国子监院中心的鸣钟敲响,谢行俭摇叹息,他们真是一分一秒不差,踩着上课铃
学堂。
助教先生明显昨夜没睡好,才刚坐下就一连打了五个哈气。
谢行俭和钟木鸿见状,面面相觑。
谢行俭和钟木鸿坐在一块,望着助教先生迷茫的小眼睛,他顿感这节课怕是学不到什么内容了。
果然不出谢行俭所料。
不止这一节课,谢行俭觉得是在虚度光,整个上午,助教先生除了刚开始叫他们这些优监生与老生问候一番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因为助教裹着小被子,缩在躺椅上酣然睡去了。
对,没错,助教还自带了一套薄薄的小被子。
谢行俭听到助教时不时发出的呼噜声,惊的下都快掉了。
吃中饭时,谢行俭对着钟木鸿好一顿吐槽。
“若天天都像今天这样挥霍时间,咱们还不如呆在家里读书。”谢行俭气道。
钟木鸿慢慢嚼着中的馒
,怔松道:“我来国子监之前,同窗都说国子监如何如何的好,却也没想过会是这般……玩乐。”
“助教都带睡觉,底下能有几个自律看书的?”谢行俭叹气,碗里焦香的鱼
焖饭吃下来他都觉得淡然无味。
钟木鸿猛灌了一热水将喉咙里的馒
咽下去,顿了顿道:“咱们可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国子监不像县学有岁考,倘若
都这样颓废,咱们的学问不说上涨,过不了多久,倒退回去都说不准。”
“可不是嘛,我几个好友还在老家应试国子监,若他们得知我学问退步,可不得笑话我……”
“我们登州县学前些年还出过状元,我来京城前,同窗们还恭喜我,说进了国子监离状元之位就更近了一步,哼,依我看呐,在这称颂馆呆一年半载,别说是考状元,连举考起来都玄乎的很。”
忽然,身后有捂着嘴呵呵笑倒在椅子上。
谢行俭和钟木鸿循声望过去,只见一华衣少年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指着谢、钟二,一脸傲色的对着身边的小伙伴们嚷嚷:“你们听听,称颂馆的学生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考状元,难不成这状元能从天下掉下来?亦或是大街上随便都能拣着?”
华衣少年说完后,又扶着桌背笑着前仰后合。
“都说癞.蛤.蟆想吃天鹅
,他们两进称颂馆难不成是想吃状元
?哈哈哈哈……”
旁边桌子围坐的一堆都拿着看好戏的眼注视着谢行俭和钟木鸿。
谢行俭一上午的时间都被助教耽误,他心本就不舒服,这些
好巧不巧正好撞到他的怒火上。
他猛的上前掀翻华衣少年的桌子,脸色一沉,目光中露出凶恶,“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要笑回家笑去!”
他咬着牙,掷地有声的吼道:“称颂馆怎么了?称颂馆就不配考状元吗?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