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过后, 谢行俭不动声色的将散发着不言而喻气味的被褥重新塞回床
柜。
赶在胖
过来前, 他关好屋门走了出来。
崔娄秀不知什么时候跟徐大走到了一块, 他走到巷院枫树林时, 只见崔娄秀正对着徐大说些什么。
“谢大——”崔娄秀目光含笑的望向谢行俭, 揶揄道, “谢大在寡院里迟迟不出来, 本官还以为谢大迷路了呢，到底是江南的如水
啊，便是些寡, 竟也惹得谢大丢魂失魄。”
徐尧律不悦的皱眉，想让崔娄秀别
说，崔娄秀故意不理徐尧律, 继续哈哈大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大年轻力壮，一时肖想佳美色很正常。”
谢行俭不屑的轻笑, 反唇相讥道：“崔大此言差矣, 下官之所以出来的慢, 不过是因为崔大建的孤巷房屋太多, 比蜂蚁巢卵布置的还要周密, 那么多房间, 下官一间一间的看，总要花时间，您说对不对, 崔大？”
“你进小屋里了？”崔娄秀顿时心生警惕。
“子闺房罢了, 下官又不是没见过，崔大何必将其钉起来？”谢行俭轻描淡写的说。
追上来的胖冲崔娄秀摇摇，低声在崔娄秀耳边说起话。
谢行俭猜测胖刚才故意落他一步，大概是进小屋里检查去了。
崔娄秀不安眼很快镇定，想来胖没发现他动过被褥。
此刻暮色降临，他们几个大男呆在孤巷不合适，崔娄秀言语间又有赶的意思，谢行俭和徐尧律心有灵犀的互看对方一眼，大步走出孤巷。
因为有徐大陪同进孤巷，他便打发之前一道跟来的漕营将士回驿站赶来马车侯在巷道门
。
两一出巷门，漕营将士立刻迎两上车。
崔娄秀见两不跟他打声招呼就走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马车上，谢行俭和徐尧律相对而坐默默无言。
直到快进驿站时，徐尧律才开：“崔娄秀对本官一直都有戒心，所以今天本官无论去哪都有跟着，屋里的东西只能看不能碰，根本看不出什么
绽。”
“大没看到寡吗？”谢行俭满脸狐疑。
徐尧律摇，“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看来寡都在东厢房。”谢行俭道。
“你看到了？”徐尧律问。
谢行俭嗯道：“寡集中在东厢房长廊尽那间大屋子里，她们在里面纺线织布做衣。”
“这就对上了。”徐尧律道，“西厢房上千屋子里堆满了衣裳，应该都是她们做的。”
“大不觉的怪吗？”
谢行俭色一肃，“下官问过里面的管事，她们说这些衣裳是做给南疆的将士们穿的，但下官有一点不明，自古民间不缺给边疆将士嘘寒问暖送衣裳吃食的，但送去的衣裳大多都是御寒的棉衣，怎么孤巷独独挑男子亵衣来做，这未免有些古怪吧？战场厮杀的将士根本没闲功夫换洗亵衣，真要送温暖，应该送抗寒的棉衣才对。”
“确实。”徐尧律接道，“南疆这两年虽大小战不断，但朝廷该给的军饷一个子都没少，崔娄秀让这些寡给南疆将士做织布做衣的理由说的有些牵强。”
“让她们织布做衣肯定是掩耳目的幌子。”
谢行俭非常笃定的说，“崔大命跟着大，是觉得大是都察院的，一旦发现不对劲，就会惊动京城，而下官在崔大眼里，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毛小子，崔大不屑将下官看在眼里，这才对下官卸下防备，中途并没有安排跟着下官。”
徐尧律凝眉看向谢行俭，沉声道：“你那边可还有其他收获？”
其他收获？
谢行俭摸摸鼻子，痞笑的问：“大可闻过石楠花？”
“石楠花？”徐尧律困惑的道，“没听过这种花种，更别提闻它了。”
谢行俭嘴角露出一抹耐寻味之意，“石楠花树形如伞，花色茭白，每年四五月间，石楠的香气就会飘满城，石楠花的花形很
美，只不过……它的气味很独特……”
话说，他在雁平和京城好像都没见过石楠花，难道这个世界没有石楠花？
“怎么个独特法？”徐尧律饶有兴致的问。
谢行俭抿抿唇，斟酌的话语，“石楠香气诡异，喜
它的觉的香，不喜的觉的它恶臭，春
里在石楠树下走一圈，身上就会沾染那种不可描述的气味。”
上辈子在学校，男生之间经常开黄腔逗趣，说起石楠花时，只要一提‘不可描述’四个字，不懂的都会马上反应过来。
然而，他有些高估徐大。
只见徐尧律坐的纹丝不动，迷离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睨着他。
“不可描述是什么气味？”徐尧律问的相当认真。
谢行俭不敢置信的愣住，徐大都三十了，不知道什么叫不可描述吗？
“大真的不知道？”他有些怀疑，视线忍不住往徐大下身瞄。
“知道还用问你？”徐尧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谢行俭噗嗤一乐，意味
长的笑：“大不会还是个雏吧？”
“谢行俭！你瞎咧咧什么！”徐尧律莫名一阵心虚，整个犹如被戳的气球，只能通过抬高声音来维持自己的慌。
谢行俭扁扁嘴一阵语塞，徐大每次只要
绪激动就叫他的全名，就好比上次他跟敬元帝说他要替工部的上西山一样。
看着徐大俊脸涨红，欲言又止的为难样，谢行俭偷着乐了半天。
没吃过猪
还总见过猪跑吧，何况男之间的黄腔，是个，只要多意会几次都会懂。
徐尧律也不意外。
望着徐大气势汹汹的摔合上车帘，谢行俭忍不住捂着肚子笑的流眼泪。
原来秉节持重的徐大也有浮气
躁的一面。
……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谢行俭察觉徐尧律没出来吃饭，正准备打发下送进房间里，徐尧律竟自己打开房门走出来了。
“你给本官进来。”徐尧律手指向谢行俭。
谢行俭叹了气，端走下手上的饭菜踏进徐尧律的房间。
驿站的住宿条件非常简朴，不过在吃食上十分用心。
端上来的晚饭有四道荤菜三道素菜，还有一锅清汤。
闻着鲜汤味，谢行俭狠狠的咽下水。
他还没吃呢！
“坐下一起吃。”徐尧律言简意赅的说。
“哎。”谢行俭讪笑的坐到桌对面。
许是他上午爬两座山，下午又在孤巷兜圈忙活，此刻肚子格外的饿。
桌上的吃食诱脾胃，见徐大执起筷子吃起来，谢行俭不客气的夹起一块咸中带甜的脯，脯选的是猪后腿的绞碎切片而成，色泽鲜红，光看着就很好吃。
“别吃！”徐尧律呵斥道。
谢行俭惊的筷子一抖，片状的脯哐当掉桌上。
他郁闷的倒吸气。
他又不是故意戳中徐大处男的尴尬身份，至于连块都不让他吃么？
徐尧律舀了一清汤
喉，随后又将脯片咽下，淡笑道：“不让你吃是为你好，你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