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官家的粮食。简直诛心!本官那几为了照顾灾民,起早贪黑的命
煮粥,便是……”
崔娄秀还想言辞慷慨、声泪俱下的往下说,却被徐尧律一把打断。
“照你这么说,江南府一遇上灾害,只能靠官家救济,民间老百姓都没存粮?”徐尧律一针见血的质问。
崔娄秀张大嘴,喉咙里像沉了铅块一样说不出话来。
谢行俭努力的绷住笑容,他本以为他之前怼崔娄秀已经到了直白顶峰,没想到徐大比他还果敢!
话说两还是好友呢,徐大
赤.果.果的怀疑朋友,就不担心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崔娄秀已经无话可说,不管是谢行俭困惑的南疆军需问题,还是徐尧律疑心的常平仓存粮之事……
书房的气氛突然静默下来。
江南十月下旬的气候格外冷,徐尧律冲进来没有关好屋门,此刻寒风呼呼的往屋子里吹,配上室内严肃静谧的氛围,谢行俭只觉的他整个都不好了。
冷先撇一边去,关键是徐、崔两好端端的开始冷战是怎么回事?
对,没错,从崔娄秀打算以沉默来拒绝回答他和徐大提出的质疑后,徐大
一双
邃黑眸沉静如波澜不惊的潭水,就这样直挺挺的堵在崔娄秀面前。
站在一旁的他莫名替崔娄秀尴尬。
偌大的屋子,一个大男将你
近角落,也不说话,就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试问谁能做到心如止水?
他反正是做不到,崔娄秀便是脸皮厚比城墙也被徐尧律这种无声的眼问给吓
了胆。
崔娄秀心里翻江倒海的涌动,看向谢行俭和徐尧律的眼有些不定,此时被两盯着有些无地自容,只见崔娄秀
吸一
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常平仓的粮食……”
谢行俭侧耳凝,然而崔娄秀才吐几个字,就听徐尧律沉声道:“崔兄想好了再说,你我相识多年,你骗我属实没意思。”
“谢行俭拿着皇令来江南,他既对南疆事宜心有存疑,就会替皇上一查到底,他可不像之前那些胆怯怕事的监察使会帮你隐瞒。若无意外,不出几,有关南疆军需账册的不妥消息就会传到京城,到时崔兄
顶的乌纱帽还能保住吗?”
崔娄秀猛地看向谢行俭,他一直把谢行俭不当回事,没想到留在他身边最大的隐患竟不是都察院的,而是面前这个小小的翰林侍读。
谢行俭有些傻眼徐大的话,不过很快他就收起诧异,冲崔娄秀皮笑
不笑的龇个牙示威。
南疆军饷开支浩大这件事还有待考察,崔娄秀这边如果一直没有突,那他绝不会轻易千里传书给敬元帝,毕竟事关南疆边防,倘若消息有误,到时候掉脑袋的是他。
但现在他不担心掉脑袋的下场,因为前方有徐大替他担着。
徐大是朝中大臣公认办事严谨的
,徐大
肯定不会满嘴跑火车。
然而,在之后寒冬腊月的返京路上,两盘膝闲聊时,徐尧律一时不注意说漏了嘴。
到那一刻谢行俭才知道,徐尧律今天威胁崔娄秀的话全是在胡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