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铁的小木屋被洪水冲塌了,大烟管和木花回元江峡打渔,江铁
没地方住,赖长生让他搬进赖天庐做看护,不用
摇小艇去兴隆洲了。江铁
不喜住赖家的青砖大屋,他喜
兴隆洲这个地方,
找些断砖旧木,想重新建一个自己的家。
东较场有段浸塌了的古城墙,城下废弃了许多古砖,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了。城里说这些砖块只只有幽灵,无
敢用,江铁
正好派上用场,没事就用小艇去运砖。有个姑娘搭他的小艇到兴隆洲去,江铁
看姑娘像是外地
,也不好问
家去兴隆洲
什么。
姑娘问江铁:“听说兴隆洲淹死过太平军,你还在这儿建房子?”姑娘又问农会的事,问有没有
在兴隆洲集会。江铁
说:“那是好几年了,农会在石角围和
家打架呢!”
姑娘正是广州来的萧湘,萧湘已是一名共产党员了。哥哥牺牲后,给萧湘留下遗书,叫妹妹跟共产党走。萧进是蒋介石清党时,让反动派杀害的。那时萧湘父亲刚病死,又接到哥哥的噩耗,她哭了一天一夜,决心继承哥哥的遗志,跟共产党走到底。
萧湘找到哥哥的好友,终于和共产党组织接上。萧湘
了党,被派到农村发动武装斗争。萧湘原来想去海丰县,那儿是澎湃的故乡。后来又改变主意,到元城来找子寿。
一进子寿的赖天庐,看到赖家花园住宅,
婢成群,萧湘马上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是穷苦
家,子寿是富家公子,
家怎么会支持自己革命?虽然她知道子寿受她,但是,她觉得两个
同走一条路,只是一种幻想。
萧湘想了想,就把记本留给子寿,一个
去闹革命,她听说兴隆洲住着几户最穷的
家,想去打听打听农会的事,却一无所获,她听
说,元江县正通辑一个叫六指仔的共产党,又不知六指仔在哪里。
萧湘终于知道石围嘴村农民械斗之事,跟海丰县的农民动一样,曾和元江县长派去的官司兵打了几次仗。便去石围嘴寻找六指仔。今年的元江洪水冲塌了石围嘴河堤,浸塌房屋二百多间,淹死猪羊等畜牲无数。五千亩低洼稻田,眼看丰收在望,倾刻间颗粒无收。石角围经过械斗,损失惨重,
祸加上天灾,真是家家哀嚎,
沮丧。河
村众姓
家,更是十户之中,九户断粮。赖姓祠堂又熬粥赈灾,开始以为河
村
不会来,谁知他们携老扶幼,结伴而来。天灾面前,赖姓
也不计前嫌,共渡难关。
赖长生送来大米三百担,师爷见河村来吃粥的,都是
孺老者,青壮男
一个不来,回来告诉赖长生。赖长生叫师爷将大米运到河
村,各家各户进行分派。这
萧湘正来到河
村,便协助师爷派大米。河
村
以为萧湘是县里
。萧湘派完大米没回去,借宿在村校里。她问村民打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六指仔的
,此
到哪里去了?村民都异
同声说:“此
让县上抓去枪毙了!”
萧湘觉得怪,如果县里捉到了六指里仔,为什么城墙上还贴出通辑告示呢?萧湘问一个老实的,
告诉她,六指仔在村上惹出大祸,村中
憎恶,
不得他消失。有
说他被捉住,当共产党押到省城了。也有
说他到滨江当土匪,总之村
没见过他,大家都当他死了。
萧湘心中失落,村校老校长见萧湘能说会唱,留下她当几天教师。村校原本有四个老师,学生也有二百多,水灾之后,很多学生失学,教师也走了一半。萧湘喜
村校宁静,老校长是赖家村的老私塾先生,另一位教师也姓赖,两
都是年近六旬的
,正愁着没
调教学生,忽然天上掉下个年轻漂亮的
子加盟村校,心中高兴。
村校也是赖长生捐助所建。当年赖家村有间私塾,专收赖姓子弟学就读,贫困家庭不收一切费用,成绩优异者还有奖赏。当然,这些优惠,众姓
家是不能享受的,因为私塾费用,均出于赖姓祠堂。后来,县上取缔私塾,兴办学校,赖长生出资五百银元,在赖家村和河
村之间兴建了这座村校,既收赖家子弟,也收众姓
家。赖长生另外捐资五百,设立奖励。县长赞扬赖长生
明大义,亲笔写上“仁
小学”的牌匾,挂在村校上。当
农会领
进赖家村,打
放火,就是不敢动村校一根毫毛。有个土匪想乘机在村校放把火,结果被乡民打了一顿,这些乡民不是赖姓
氏,而是众姓村民,可见村校在民众中的圣地位。
萧湘发现水灾过后,村校失学的儿童,都是众姓家,赖姓的
一个都没有。萧湘觉得怪,挨家挨户进行家访,众姓
家哎声叹气,说:“现在连饭都没得吃,哪有心思叫孩子去念书!”萧湘说:“不是有救济米派下来了吗,怎么没饭吃?”村民说:“有米没柴,又怎么煮饭?”萧湘说:“我们穷苦
家团结起来斗争,不愁夺不回山林。”村民说:“有个
用,以前农会不是组织大家斗争过,胳膊扭不过大腿,穷
就只有穷命。”萧湘说:“共产党领导我们穷
闹翻身,只要大家一条心……”村民一听到:“共产党”三个字,都闭
不做声。有些胆大的
说:“前些
子县上有
来贴告示,说要辑拿共产党六指仔,谁还敢闹革命?”
萧湘来到六指仔外公家,六指仔外公刚从地里回来,坐在门的石
上抽旱烟,听萧湘说了来意,六指仔外公说:“我不认识这个
。”连门也不让萧湘进。六指仔外婆将萧湘拉到旁边,说:“姑娘你不知道,我这个外孙时常来添麻烦,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外公已经不认他了。”萧湘说:“你们不知他去了哪里吗?”六指仔外婆说:“他好久也没回过来,谁知他去了什么地方……请问姑娘是他什么
,这么急切想找他。”萧湘想说自己是六指仔的同志,觉得又不妥,说:“我,我是他的一个朋友……”六指外婆说:“是他的未婚妻吗?不要怕羞,如果是他的未婚妻,我们知道他下落,会告诉你的。”
萧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既没肯定,又没否定,如果这样能找着六指仔,被误解又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