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右手紧紧抓着她的左手,她左手牵托着他,右手轻轻盖在他上面,两只手较他温度稍凉。
酷拉皮卡沉默地看着她的侧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安静地将这首起了的曲子再听一次。
也许是因为它的确很优美。
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唱这种明显由类谱写的歌曲,而非鸟类啼鸣。允许自己不去
究她被教学
类歌曲的原因,酷拉皮卡轻松地发散思维:他可以教她窟卢塔族的祷歌,还有已经记不太清的摇篮曲……
“希波菲。”结尾的音符落下后,酷拉皮卡叫她,“我醒了。”
闻声,她慢慢地掀起眼帘,自上至下地对他微笑,接着屈身用脸颊贴住他的额。
“酷拉、皮卡。”她以不标准的发音,安抚地轻声道。
他觉得她是想说,“不要怕”。
然而梦醒时分的天马行空过后,背负血海仇的少年还是要回归学无止境的状态。上午吸收掉知识,下午牵着跟宠去图书馆借新书。
“这是专门给行走的斑马线。”见她多看了两眼,酷拉皮卡认真教学。
“嗯嗯。”失智少认真点
。
“看见绿灯才能走,红灯一定要停。但是绿灯也要避让转弯的车辆……”
见他仔细地带她避开车辆,过马路的行纷纷露出赞扬“照顾智障姐姐的好弟弟”的表
,但都无法对酷拉皮卡造成影响,仿佛她的无知是什么要紧事,一心找准机会教她认各种新的东西。
“路上跑的是各种汽车,这种小的是自行车,刚才开过去的是摩托车。”
“那是服装店。你的裙子就是在这里买的。”
“冰激凌车,会卖冰激凌。冰激凌是一种食物,可以吃的,要尝尝吗?”
莫名其妙的,等两到达偏僻的图书馆门
时,她已经
掉了一支冰激凌和一盒烤鱼丝,手里还剩一串酱蛋。
咬掉最后一颗蛋,六号内心五味杂陈,她是想吃另一种意义上的饭啊,不然遇到危险用什么打架。
再过几天,改善好酷拉皮卡的睡眠质量,她就出去补充能量。
只能看不能碰的玻璃搭档拉着她走进图书馆前空旷的院子,几个打闹的孩子追逐着从他们面前跑过,为首的男孩举着树叶为扇的风车,迎风转得欢快,后面的孩子们笑闹着也要体验执车手的威风。酷拉皮卡等他们过去,带她绕进图书馆的室外楼梯后面。
图书馆分为上下两层,宽敞壮观的室外阶梯只通向二楼,一楼在阶梯后面,是对国民免费开放的通常内容类借阅区。上层藏书更为专业冷僻,除不会再版的珍贵书籍外,还包括一些无电子版本的特殊资料,这也是酷拉皮卡选择暂住这个城市的原因。
上层只允许办付费借阅卡进,没有身份证明的六号被他“寄存”在一楼。向图书管理员说明
况后,酷拉皮卡去书架间找能让她坐得住的书,在世界艺术集册和动物科普图之间犹豫不决,转身却发现她正向危险的成
娱乐杂志区伸出罪恶魔爪。他紧急抢下书,随便翻开一页,叁点式泳装美
感微笑,合上,对满脸无辜的某
说:“你不适合看这本。”
她便换了旁边的书架,拿起一本漫画,《监狱学园》,封面站着一位手持“教鞭”胸部丰满的士,再次被拦截。
酷拉皮卡懂了,和这片书架临近的一切读物都可能带毒,他反复权衡,跨越五个书架,终于成功找到合适的作品。
“看这个,等我下来接你,好吗?”
见她在堆满桌子的《魔卡少樱》之间点
,酷拉皮卡才转身上楼。他总觉得给她看那些不健康读物是要出大事的。
进二层的馆内,酷拉皮卡坐到电脑前面,开始查本市位高权重或是家财万贯的
。
在分析“希波菲”的行为模式时,他发现了一些问题。
徒手攀二楼、一夜骨折痊愈——她有战斗力,受过训练。
不会说话——被有意驯化成无法说话。但语言方面的学习能力不弱。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行为有较高的正面反应——习惯服从命令,且曾经的主
把她当成……
。可能还会在
行为后给予奖励,强化她的兴趣。
对瑟斯夫态度很柔和——这一点他最初想不通。他曾认为她被训练成对“饲养者”以外的
,比如昨夜的医生,都抱有冷漠的态度,可她对瑟斯夫
的热
度仅次于他,对瑟斯先生就相对冷淡得多。在目睹他们夫妻之间对话之后,她才转换态度,稍微关注一下这位年长的男
,不再当饭桌上没他这个
。
这点就很值得思考了。她为什么会区别对待同样不是饲养者的其他?
酷拉皮卡在带她来图书馆的路上也注意到,无论路男
老少美丑贫富,她只盯着其中打扮特的看。
只有在他把她寄存在图书馆一楼时,那个过来将她领进去的图书管理员,年龄和瑟斯夫相仿,目测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也是黑发。她原先有些不
愿被他留下,却几乎是条件反
地安静跟着那位
走了。
她的“饲养者”……难不成是年长的?
这座城市的掌权者里有吗?
不管是什么,若是发现自己处理掉的“宠物”还活着,大概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在事
发生前有所准备,酷拉皮卡检索了本市他认为有能力贩卖
的范围,却发现至少明面上不存在那样的
。把范围扩大到全国,
选又太多了。
另一方面,如果那个属于黑道,则需通过特殊渠道查访,是目前的他很难获得的信息。猎
考试即将开始,他已经得知起点船只出发的港
,不如提前带她离开这个城市。
提前完成计划的阅读量就要压缩休息时间,等酷拉皮卡在闭馆前15分钟的铃声里放下书,才恍然发觉窗外天色如墨。一楼闭馆时间比二楼早四个小时!空旷的二楼里只剩他和没下班的管理员,酷拉皮卡匆忙借好书冲出门,在室外楼梯最下面的台阶上看到月光下的一个背影。他大步大步跨下去,穿过夜风的波,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总是让别
处在等待之中,不管是派罗,还是她。
听到脚步声她站起身,对他遥遥地微笑起来,沐浴着月华,却与今晨阳光下的色相同,只因见到他便雀跃不已。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呀。』瑟斯夫的话倏然从脑海里冒出
,带起陌生的
绪,烘得他脸热也束缚住向前冲的脚步。酷拉皮卡慢慢在离她叁四个台阶时停驻步伐,愧疚地道歉。
“希波菲?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酷拉皮卡!”只会说他名字的少叁步并做两步,跳到他面前。她一手背在身后,单手拥抱了他再飞快地松开,站在他的下级台阶,用一种叼回球的狗狗仰视主
的眼看着他,“酷拉皮卡~”
“你是……想给我什么东西吗?”酷拉皮卡看一眼她的手,柔和地问。
那是一只用树叶和树枝组装出来的风车,木棍削得光滑,四片叶子都饱满结实,只是钉的太紧,旋转起来稍显滞涩。酷拉皮卡将木钉调松些,手一挥,它就发出清脆的风声,似乎夹杂着孩子们的笑。
……下午从他们面前跑过的那群小朋友里,有一个黑色半长发的男孩,笑得非常开心。
于是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谢谢,”酷拉皮卡笑起来,“我很喜欢!”
是的,她记得,那个短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