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御前的掌事官又换了一任。她走进殿来,
恭肃地向他下拜。
他说:“你从前是尚宫官,朕知道你。”
“阿鸾……”楚稷梦中呓语出声,一冷汗自额上沁出。梦中的画面那般真实,令他即便睡着,也意识到了些什么。
睡梦中,她走向他。他们一起说笑、一同避雨,他在她生病时去探过病,她也在他生病时急得哭出来过。他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走进他的心的,却禁不住地陷其中。他什么都可以说给她听,在一切他需要她的时候她都在,好像
子就该是那个样子,好像
子从来都是那个样子。
可后来,她先一步离开了。
他走进灵堂,手扶在她的棺木上,那种久违的孤寂再度席卷而来,又似乎比当年更浓烈一些。他突然很后悔,也说不清是在后悔些什么,只是有那么一份感,好像从未抓住过,就已经离他而去了。
生的最后几载,他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好像每一
都过得浑浑噩噩。
直至一个冬,他突然又见到了她。她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两鬓斑白,皱纹不少,温温和和地坐在那里,含着笑,却不说话。
他耳边响起了哭声,许多哭声。他顾不上细听,趔趄着向她走去:“阿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