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汤,又看向闵危。他今天一都待在厨房做事,身上难免也带出各种烟火气。
“你怎么一直低着,抬起
来。”
前世,她第一次与闵危相见时,便惊诧于他的身高,她要仰才能对上他的视线,而他只需低
俯视。后来嫁给他,林良善懒得和他对视,脖子酸累。
现在见少年闵危低着,她心里又翻搅出什么。
闵危骤听她的话,再次响起那个雨天,他被其他乞丐揍的爬不起来,那只踢他左手臂的红色绣花鞋轻笑:“抬起来。”他听话地抬
,正见面前
子脸上的淡笑,忙低
。
“别低。”
“你长得好看,嘛一直低着
,是怕我瞧上你?”林良善将药碗端起,搅了搅,散去些热气,慢慢喝尽。
闵危有些被她的话惊吓到,脸色微变,心里的怪异感增加,他不敢答话。在林良善喝药的时候,瞥眼瞧她旁边的桌上放了一本书,他视力好,只一眼,就看清了那上面的字。
是佛经之类的书?
闵危心下疑惑又多了一个,这样一个小姐,竟看佛经?
林善良将空碗放下,用绢帕擦了下唇,对上他的眼,坦然处之。
“你认字吗?”林良善放下绢帕,闲问。
闵危不知道这小姐又要如何,心里只踌躇了下,道:“我不会。”
“不会?那正好,我教你识字,如何?”
别说闵危被她的话吓到,就连红萧也是。
林良善自顾自地说:“从明起,我要去国子监读书,身边总得有个
跟着,红萧不喜欢读书,你认字后和我一起去,要是有时我开了小差,忘了老师的话,你便替我记下。”
大雍国子监一般是对官家子弟开放的书院,允许来读书的公子小姐带一个自己的书童在旁边伺候。前几年林良善到国子监读书都是红萧陪着,但往往林良善还未睡着,红萧便开始打瞌睡。
红萧是威远将军林安副将的儿,自小习武,比林良善大三岁,被林安看中,来照顾体弱又折腾的
儿。后来,林安和副将战死西北之地,红萧留了下来。
“小姐,你不要我了?”红萧有些委屈。
林良善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地解释:“哪有,我没不要你,只是我想去国子监的时候,身边能有个知道那些之乎者也的。你要是愿意帮我记着,那我就不要他了。”
红萧哪能记住那些,她宁愿去练剑蹲马步,也不想碰那些书,自然摇。
林良善也是知道红萧会拒绝,才说出这样拙劣的借。
“真宁,我是听说你聪明,才给你这个机会。”
这句话的潜台词好像在告诉他:别给脸不要脸。
红萧也不知道闵危聪明在哪里,这下看他的眼带了点酸。
闵危:“小姐,我愚钝。”他刚才说自己不认字也是随。
“你这是拒绝我的好意了?”林良善挑眉,是一点儿都不意外,闵危这个是矛盾的,她知道。
其实她想教他认字,带他去国子监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闵危在外面流落十多年,也不知道他曾经过的是什么子,但肯定没有机会读书,而他今后是镇北王,是皇帝,识字是迟早的事
。现今她将事
先揽到身上,教他认字后,又带他去国子监,里面的大儒会的很多,她是没什么兴趣,但应该对他多有助益。总不能一直待在厨房里。
闵危这脑袋聪明,该学的很快,也该记得她这份恩
。
等两年后,镇北王从北疆回来,“偶遇”他这个失散十多年的儿子,到时候就好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