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
木盒被我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柜的最底下,生怕被母亲大人扔了出去,她对我喜爱
这些东西一直都深恶痛绝、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第四天到了上课的日子,五一假期过了,跟随着稀稀拉拉的队伍向着学校前
进时,那种百无聊赖的感觉总是试图将我往家的方向引诱,但是袁琴恶魔般地视
线时不时从前方人群飘过来,为了晚上回家不被父上母上大人混合双打,我决定
还是向黑恶势力屈服……「光明终会到来,正义也会战胜邪恶」
明明已经高中一年级了,已经脱离了所谓中二的年纪,却死不悔改的我模彷
着昨晚看的漫画人物,暗暗进行着心底的呐喊。
话说早上明明是袁琴叫我一起上学的,看着她扎着清爽干练的单马尾、一身
浅蓝色连衣裙短白袜满脸笑容敲开我家门,刚走出公寓大门却撇下我跑到前面,
始终保持着5米的距离算是哪样啊!终于在上课铃响前,我坐上了我在最后一
排从左往右数的第二个座位,正感叹小镇因为人口流失,高中开始可以一人一桌
感受资本主义幸福的荼毒,却好死不死看到了同时到达的王秃子,这个年过半百
的男人满脸痘痘,头发稀疏得不行,却喜欢把脑袋两旁剩余的头发留长后向头顶
梳上去,试图掩盖那贫瘠的荒漠,产生了一种戏剧般的幽默效果……靠近他两米
以内就会闻到一种奇怪的臭味,就像是打死打屁虫以后那股呛人的感觉,前排女
生不止一次向校长提出意见,但一直以来却没有什么效果。
我想,除了王秃子一直申诉自己每天都洗澡以外,更大的原因是这个小镇除
了学校少,教师资源更是少得可怜,年轻一些有本事的都去大城市教书了,再少
一个老师的话就会影响正常教学了吧。
王秃子拿起了那本破旧的备课本,一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说道「假期刚
过完,大家都收收心,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如果没及格小心高三拿不到毕业证
啊」,王秃子是某野鸡院校毕业,常常有意无意表示自己回到家乡小镇教书是为
家乡做贡献,大材小用了。
但小镇地小人多,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人际关系,很快就有耳闻王秃子当初分
数不够是调剂进了什么保健体育专业毕业,这专业很难找工作,王秃子进了学校
又混了多年,勉勉强强才补考拿了毕业证,其实不回来教书也是没了什么出路的。
王秃子五十好几的人了,满脸痘痕,一双眼睛总喜欢斜眼瞧人,加上那体臭
难忍,大家都不买他的帐,但王秃子毫不在意这些,还喜欢注视班里的漂亮女生
,袁琴刚开学不久就跟我抱怨王秃子这人是个老色鬼,看人的眼神就像是用视线
把人上下老虎舔了个遍,有种湿哒哒的感觉,甚是恶心。
此刻他用眼神扫了一遍全班后,有意无意中又把视线投向了袁琴。
嗯,好吧,那眼神确实有些恶心人的感觉,连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袁琴小时候根本就是个假小子,天天跟我爬树、抓青蛙、在地上打滚,谁知
道读小学三年级以后就不跟我到处胡闹了,五年级上了什么不能让男生听的课程
以后有意无意就跟我保持距离,要不是住对门因为要抄她作业,我才不会搭理她
呢。
不过说来也怪,那之后琴感觉上越来越有女生的样子了,初中三年甚至是校
花级别的,三天两头就有隔壁班的找她告白,但我映像里都没有了下文……不过
话说回来,为什么没有本班的人向她告白呢?这一直是我初中三年里感到疑惑不
解的问题之一。
孽缘持续到了高中,袁琴更加受欢迎了,大概是小时候成天跟我到处跑的原
因,体型十分匀称,除了胸部还没怎么发育也就B左右,腰部和臀部该细的细,
该翘的翘,连我老爹有时都会瞟两眼,那老不正经的事就不说了。
琴眨着双眼皮,又上翘的眼睫毛向我示意王秃子盯着她让她有多难受,但我
却被那细腻白皙的肌肤、澹澹透出桃红色的脸颊所吸引,一时没回过神来。
啪,我的脑门挨了一橡皮擦,扭头向左一看,一头刚好到耳垂左右的短黑发
班长用左手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班长是个老古板,明明校规没有硬性规定,却天天穿着校服,小镇的学校考
虑到大家的经济问题全年就一套校服,只是上衣分了夏冬款,而那始终不变的长
裤嘛,鬼知道班长到底热不热。
班长常年带着副褐色边框的眼镜,刘海也比较其他女孩子略长,平常其实挺
少说话,三天两头管我学习态度是出自英语老师的要求,英语老师是我小姨,前
年才从师范大学毕业,一回到家乡教书就分到我们班,我还是挺开心的,毕竟小
姨年轻漂亮又喜欢穿白领服(她说是为了纠正学校懒散的风气,要求自己开始严
格要求),是大部分男生心中没法碰触到的女神,时不时就到我家串门,偶尔还
能吃到小姨亲手做的菜,羡煞旁人哇,哈哈。
额,这事得保密,不能让其他男生知道,不然我就惨了……我白了她一眼,
老老实实看向讲台上的--秃子,心里却不老实:班长看起来老土,其实把刘海
分开,摘下眼镜属于跟琴不同类型的美女,其他人只是没怎么注意罢了,但怎么
瞒得过我的法眼(其实是小琴偷偷告诉我的,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关系不错,有次
一起去了澡堂后神秘兮兮地专门跑来跟我说的),嗯,属于古典型?大概吧,我
反正是喜欢阳光运动型的健美女生的,不是指袁琴啊,我才不承认她是我喜欢的
类型呢。
王秃子絮絮叨叨讲了一堆没有任何新意的话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试图用
动作来表达自己课程的内容,而不是用语言。
我经不住这无聊课程的折磨,眼皮止不住地闭合起来,突然左侧一股寒意扑
来,我吓得打了个激灵睁大了双眼,班长见我这么识大体,一边扶了扶镜框,难
得地扬起了嘴角。
成绩一直处于班级中下游的我自然有一套自己偷懒的方式,我开始一边转着
笔,一边让思想遨游于无尽的海洋中,在把最近所有看过的漫画情节重温了一遍
后,我想起了这几天一直不离身的那张贴纸。
我小心翼翼地从背包外侧的夹层中取出贴纸,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后,对这
几天不停重复注视却丝毫没有变化的图纸失去了兴趣,想找个地方贴上去了事,
又怕再次被班长训斥,于是顺手贴进了课桌的抽屉里上部的木板上,然后拿出一
本漫画,用书本作为掩护,翻看起来……正在我歪着脑袋